高表哥把他知道的事情讲完了,锦衣卫便去了棋子胡同,可是晚了一步,棋子胡同人去楼空。
锦衣卫打听到了那家人的情况。
那人是独眼,已经是老头子了,在这里已经住了大半年,他深居潜出,街坊们全都没有见过他,就连这个独眼的特征,还是房东告诉锦衣卫的,房东也只是那人来租房子时见过他一面,见是个瞎眼老头,房东原本不太想把房子租给他,可那人出手大方,一次给了三年的房租,房东立刻便同意了,别说是独眼了,就是两只眼睛都瞎了,也不关他房子的事啊,租,当然要租。
听到独眼老头子这几字,沈凝风中凌乱了。
什么?独眼老道还没死?
好久没有那老杂毛的消息了,沈凝还以为他被反噬成渣渣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武家那个老妖怪都死了,柳二先生也死了,独眼老道竟然还活着。
沈凝觉得吧,她这个天师当得很失败。
她已经拍死那么多对头了,居然让这个设局把原主关了十几年的老杂毛逃过一死,这不科学啊。
沈天师咬牙切齿,那声音就连霍明睿都听到了。
沈凝忘了自己有没有告诉过霍明睿关于独眼老道的事,也许说了,也许没说,也许只说过青云仙,没告诉他,青云仙就是独眼老道。
否则霍明睿也不会一脸懵逼的表情。
不仅是霍明睿,就连秦时月也不明白沈凝为何闲着没事咬牙玩儿。
正在这时,轻烟和独荒回来了,他们带回了那两只刚才在铺子里看热闹的鬼。
两只鬼之所以会跑得那么快,是因为他们见过沈凝。
“呜呜呜,天师大人,上次在客栈里,您和霍侯爷在那里聊天,小人就是被轰出去的其中之一。”男鬼说道。
“小人是其中另之一。”另外一只女鬼说道。
沈凝无语,原来这两只鬼是那天在鬼客栈里遇到的。
她问道:“所以你们看到我来了,就逃跑,说吧,你们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看到天师就心虚?”
两只鬼吓得两股颤颤,男鬼说道:“我偷看小姑娘洗澡。”
女鬼伸手给他一巴掌,看向沈凝时同样两股颤颤:“我我我,我那天入了一个书生的梦,那书生病了好几天。”
男鬼瞪眼:“你你你,你不是对我忠贞不渝吗?”
女鬼:“是你先偷看女人洗澡的。”
沈凝:“再废话把你们打包拍死。”
两只鬼老实了,开始说起他们在早点铺子里看到的事。
“那老板娘进去拿茶叶蛋,她的头顶忽然冒出一道虚影,那虚影就是虚影,也说不出是什么形状,倒像是从她身上出来的一股气,那道虚影一出来,那老板娘就啊的叫了一声,刚好老板走过来,老板娘就朝老板扑了过去,老板推她一下,她摔倒了,就死了,不过我们看到,她临死之前,又有一道虚影从她头顶钻了出去,她是在那道虚影钻出去之后才咽气的,我们看着稀奇,还凑过去看了。”
男鬼话音未落,女鬼便急着补充:“她还变老了呢。”
这两只鬼来了之后,沈凝特意给霍明睿贴上一道开眼符,因此,这两只鬼的口供,霍明睿也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
因此,此话一出,霍明睿的目光便看向了沈凝,又让他家小姑娘给说对了,这位老板娘的变老过程还真是这样。
女鬼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两人平时经常来这里,为啥呢,因为我俩活着的时候,都喜欢吃他家的早点,现在死了,当然也还想吃,所以差不多白天我们都住在这里,晚上出去走走,快天亮时再回来,他们一早开门时,我们也还在,可以好好享用一顿。
我认识这位老板娘时,她才二十多岁,我就是看着她一天天变老,以前可没有这么老,虽然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看上去也就像二十七八岁的,她就是最近这大半年才变老的,不过,真正变成这么老,却是在临死之前这一小会儿。”
沈凝问道:“你是说,在今天之前,她虽然也变老了,可是没有现在这么老?”
女鬼点头:“大半年前的一天,我在这里看到她时,吃了一惊,她像是一夜老了二十岁,看上去不像二十七八了,反而比她实际年纪还要老,就像是四十七八的。然而现在,天师,您可以看看她的尸体,像不像五十七八的?”
沈凝点头,老板娘高氏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而她实际上只有三十八岁,且,黄老五也曾经说过,一年前,他还觉得老板娘长得很年轻,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
两只鬼说完这些,男鬼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小人还知道一件事,能将功赎罪吗?小人是好鬼,可不是色鬼。”
京城的鬼圈里,一旦带上色鬼的标签,那是很受排挤的。
据说霍老侯爷最讨厌色鬼,所以在京城,色鬼的鬼圈地位极低,十件鬼圈霸凌事件里,至少有六件和色鬼有关系。
他害怕啊,他又不想去投胎,现在的小日子过得不错,他还要在京城鬼圈里混日子呢,真的变成色鬼了,鬼鬼喊打,他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沈凝还真不知道鬼圈里还有这些说法,每个地方不一样,她在白凤城时,手下还有个老色鬼给她跑腿办事。
不过,当时那老色鬼的日子就不好过,在白凤城里也是鬼鬼喊打,他连白凤城都不敢进,来了就挨揍。
她点头:“行啊,你说出来,只要以后你不再范,偷看大姑娘洗澡的事就先翻篇了。”
男鬼大喜,可千万不要小看天师的嘴,她说你是色鬼,你就变成色鬼了,多吓人啊。
他连忙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每天后半夜时,黄老五和老板娘就会过来调馅,蒸肉包和豆沙包。
可是今天早上,黄老五自己来了,过了一个时辰,老板娘才来,黄老五很不高兴,瞪了老板娘一眼,没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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