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下毒案
翌日一早，宋昱敬还在朝堂上与卫丞相唇枪舌战，宋蕴就去了甘露殿里探望皇后，命玉香带了调理身体、安胎固神最好的珍贵药材。
既然红蕊师父查出红缨布与宫婢有关，掌管后宫的皇后自然是对宫婢了解最多的人。
到了甘露殿，宋蕴在外等着宫婢传话，她约莫在殿外等了小半个时辰，潋滟才过来传话说皇后起了，请她进去。
玉香脸上有几分不高兴，很明显，皇后这是故意要她们在外面等着。
“本宫有孕，近来身子又甚是不爽，浑身乏累，让蕴公主在外久等了。”卫如意一身九尾彩凤的明黄凤袍，慵懒的坐在长榻上，虽衣装精致，却难掩脸上的病容，眸光落在宋蕴身上时，带着丝丝幽怨。
“皇后娘娘凤体为重，阿蕴给皇后带来了一些滋养补品。”宋蕴大大方方的，虽然在外等了那么久，明知卫如意对她的为难，脸上却没显出半点不高兴来。
卫如意唤了潋滟去收下东西。
随后就你来我往的说着虚情假意的话，当然，宋蕴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希望皇后娘娘的身体早些好起来。”
“蕴公主也是。”皇后道，眉间的笑容始终淡然疏离。
“阿蕴见到皇后甚觉亲切，以后，阿蕴在皇宫的日子，每日都过来同您说话可好？”宋蕴笑嘻嘻的道，一脸满是高兴亲切。
卫如意点头，可越看着宋蕴那张笑容满面，嘴角勾起时，脸蛋上那对醉人的梨涡，她便觉得心里一股闷热怒火，嫉妒得发狂。
宋昱敬下朝后听说宋蕴到甘露殿来看皇后了，他便来了甘露殿。
他进了甘露殿，关心的目光寻向宋蕴，见宋蕴今日气色很好，而后，才对皇后关怀问道：“皇后的病如何了？可好些了？”
“臣妾见到蕴公主、又见到皇上，病就好了许多。”卫如意挤出一丝笑容道，明知他不过是随口一问，对她并无半点的真心，却还是因为他的到来与一句嘘寒问暖，就心中雀跃欢喜。
这样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只余站在她面前，就足以让她疯狂倾心，他一句关心的话，就能让她开心半日。
哪怕他心里没她，只要能看到他，她也是欢喜满足的。
“你身体病着，又怀着身孕，太医说要多休息。朕和蕴妹就不扰着你休息了。”宋昱敬说着便就要带宋蕴离开甘露殿。
卫如意眼中难掩失落，心中酸涩不是滋味，宋昱敬来甘露殿，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也只与她说了一句话，就迫不及待的要走。
是怕她的病气过给了宋蕴吗？
宋昱敬拉着宋蕴的手正要走，潋滟突然慌乱着急跑过来，跪在殿内：“皇上，您可要为娘娘做主！”
宋蕴顿住脚步，疑惑看向潋滟，宋昱敬只好也顿住步子，望过去，威严冷漠问：“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蕴公主给皇后娘娘带了好些滋补品来，奴婢拿了其中的极品血燕窝去炖，谁知道，宫婢玉兰居然中途去偷吃给娘娘的燕窝……”
宋昱敬怒道：“如此大胆宫婢，敢偷吃皇后的东西，拖出去斩了便是！”潋滟畏畏缩缩，神色里满是惶恐，抬头看向宋蕴：“回皇上，玉兰她……吃了娘娘的燕窝后，就死了……”
卫如意听到玉兰的话，吓得腿一软，往后趔趄了几步，幸而手扶在一旁的椅子上，才没有倒下去。很快，她就意会过来潋滟此举的用意，立即厉声呵斥道：“潋滟，休得胡说！”
宋昱敬眸光骤然冰冷，看向潋滟如带着万支冰箭，转而寒冰目光从潋滟身上转移到卫如意身上，杀意迸现。
卫如意吓得直接瘫倒在地，跪着爬到宋昱敬身边，抓着他那片冰冷的衣袍，哭着恳求道：“皇上明鉴，一定是潋滟弄错了，蕴公主心地善良，待人赤诚热心，怎可能会害臣妾？”
宋昱敬却是冷冰冰的，丝毫未顾及卫如意已经怀胎四月，一脚就将她给踹开。
宋蕴看到卫如意倒地后，身下已经见了红，将一身明黄雍容的凤袍都染了红色。她忙过去拉住暴怒的宋昱敬，道：“皇上，皇后腹中尚有龙裔！”
拉住宋昱敬后，她又顺道给卫如意一个台阶下：“潋滟的意思，并未是说我给皇后的东西有毒，煮燕窝的时候，还会有别的人接近燕窝，很有可能在那期间被人下了毒。后宫之中，皇后娘娘怀着身孕，总会有些嫔妃嫉妒，想暗地里使些坏手段。”
卫如意忙顺着宋蕴的话道：“皇上，一定如蕴公主所说的这般。”
原想借此陷害宋蕴的潋滟，见到事态的发展后，早就吓得一动不敢动，此时她哪里还敢陷害宋蕴，也忙怯怯道：“奴婢……奴婢就是这个意思。奴婢就是万死也不敢对蕴公主有所怀疑。”
既然宋蕴自己不在意，宋昱敬也看在卫如意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便也就不再追究，他蹲下身来，目光温柔的落在地上的卫如意身上，手掌温柔缱绻的摸着她的小脸，一副内疚的神色见她从地上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
“潋滟，去叫太医！”
……
忙了一通后，所幸卫如意的孩子保住了，大人也没什么事。
宋蕴狠厉的眼神落在一旁仍旧脸色苍白惶恐的潋滟身上，这个潋滟想陷害她，不过却是无形中帮了她的忙，免得她再出手了。她给卫如意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这后宫里，她害谁都不会害卫如意。
卫如意若是死了，她从哪儿去找一个不管样貌还是性情、性格都与她这般相似的人来稳住宋昱敬？
她只希望卫如意能够长命百岁！
再来，她也断不可能对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下手。
宋蕴回了蕴香宫，交代玉香不用给姜如晦下药了，卫如意的燕窝被人下了毒，此事一定会彻查后宫，她也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卫如意身体虚弱，需卧床静养，但是燕窝之事，明知是莫须有，但也得去查，还得去查得人尽皆知，不然她就坐实了想要诬陷宋蕴的罪名。她不宜去操劳，便将此事交给了姜如晦来办。
姜如晦查了一圈，什么都查不出来，可此事事关皇后和蕴公主，无论如何，她都得揪出一个人来，否则她自己会遭殃。
“赵贵妃很可疑，她一向嚣张跋扈，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皇后娘娘怀孕，她肯定是第一个想除掉皇后娘娘和龙裔！”林蓁儿谄媚的向姜如晦献计道。
姜如晦可不像她们这些人脑子浅薄，她虽然骄纵任性些，却是知晓轻重、懂时务之人。
她摇头道：“赵贵妃生的是位公主，她没有必要去害皇后娘娘，况且，她是赵侯之女，庶弟还被皇上封了振威将军。得罪不得她。”“那还有庄妃和姜妃，她们二人生下的可是小皇子，皇后娘娘的龙裔生下来，就是嫡子，她们应当是这后宫里最不想让皇后娘娘生下孩子的人。”林蓁儿又道。
姜如晦仍是摇头，庄妃和姜妃的娘家亦不可小觑，到时候别害她们不成，反倒把事情闹大，变成了是她想害高位嫔妃，而就此落罪。
如今，她想明白了，这后宫里论资历和位分，比她高的嫔妃还有那么多，皇后偏偏选了她去查这事，就是把这罪名按在一个位分比她还低的嫔妃身上。如此，此事才能平息下来。
“本宫觉得，苏含容就不错，她那想要争宠的心思可都全写在脸上，说不定就是她想要害皇后。”姜如晦满意的道。
一旁的苏含绫吓得发抖，忙跪在姜如晦面前：“昭仪娘娘，那您可要救救嫔妾，谋害皇后和龙裔，陷害蕴公主，可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姜如晦将苏含绫从地上扶起来：“放心，本宫会说是你站出来指证了苏含容，你会戴罪立功，本宫亦会在皇上、皇后和蕴公主跟前保你。”
等姜如晦编排好一切后，宋蕴就来此询问燕窝下毒一事的进度。
姜如晦将调查问话的记录册子全都交给宋蕴看。
宋蕴问：“每个宫里的宫婢都询问过话了？”
“是，此事事关皇后娘娘和龙裔、蕴公主，本宫不敢有半点疏忽，后宫里每个宫人都调查过，他们都说过些什么话，以及每个人的资料都记录在册子里。”
“姜昭仪办事如此细心，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定会有重赏的。”宋蕴说完，拿着册子去就走了。
她要的就是这一份册子，最后那个罪名会落在谁的头上，那是后宫争斗的事，与她无关。她用了一夜时间，将册子里的信息整理了一番，然后与她从内廷局偷出来的宫婢名册一对比，发现内廷局宫婢名册上的很多人都没有，宫婢名册上有名字，却宫中无此人，难道是死了？
但这本是仍活着的宫婢名册录，死了或者逃出、失踪的宫婢在另外一本名册录上。
而且，她还发现那些名字，被用朱笔勾过。
第二日天还没亮，宋蕴就将宫婢名册录还去内廷局。
随后又将从姜如晦那儿拿来的记录册子退还给姜如晦。
宋蕴正疑惑不见踪迹的宫婢是不是与红缨染坊的秘密有关，玉香就匆匆跑回蕴香宫，交给宋蕴一小块红缨布：“公主你看，我无意中从玉兰房中找到，她有一身红缨布的裙子。”
“可惜她死了！”宋蕴叹道，好不容易有点儿线索，就又断了。“玉兰有红缨布的裙子，可能还会有别的宫婢也有红缨布的裙子。”玉香道，“我们手里有每个宫的宫婢名单，公主不方便去查宫婢，但是奴婢可以，奴婢可以跟她们聊天套话。”
宋蕴立即反驳道：“不行，太危险了！我安排别人去查，总之不能让你冒险！”
在宫里，十楼风雨有几个暗线，几年前，十楼风雨就安排了人进宫选秀，如今留在宫中而且还活着的宫女有四五个。这些人去查，比玉香出面更适合，而且也不容易暴露。
宋蕴立即发了讯息联系她们去查红缨布的事。
姜如晦那儿，已经将苏含容下毒谋害皇后和龙裔的始末及证据都交给了宋昱敬，宋昱敬没二话，派了位太监直接给苏含容送去毒酒。
萧赫旻进宫后，正要去蕴香宫找宋蕴，在望风亭里就被宫婢打扮的苏含容拦住了去路。“世子，救我！”
“发生什么事了？”萧赫旻看她一脸慌色和恐惧，担心问道。
苏含容哭得梨花带泪，委屈伤心：“后宫燕窝一事，姜昭仪查不到实情，故意捏造了证据要拿我当替罪羊，此事有关谋害皇后娘娘和龙裔，陷害蕴公主，罪名一旦落实，不仅我会死，连家族都会受到牵连。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求世子帮忙……”
萧赫旻想去给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想安抚她，可这儿是望风亭，他心里又想起前段日子宫中的流言，苏含容在望风亭里放荡取悦宋昱敬……
一时，他心中颇不是滋味，恼怒又是恨意。
可目光再落在苏含容哭得梨花带泪的小脸上，她那满脸惊慌恐惧，他又不忍心看她含冤受死。
看萧赫旻神色犹豫不决，苏含容擦了擦眼泪，露出一抹微笑来，装作不畏死的模样，含情脉脉道：“是我一时太着急，唐突为难世子了，在这深宫之中，不比凉州，世子一言一行常受人掣肘，亦有诸多身不由己，又如何能够救得了我。今日，是我来世子辞行，若有来世，含容一定会珍惜所爱，再也不会放弃世子……”
话未完，泪已如雨下。
说完，她踮起脚尖，在萧赫旻的唇上落下一吻。
与心爱的女人四唇相接，萧赫旻脑中如轰的一声炸开，什么理智怨恨通通抛到九霄云外。
苏含容正要退开，却被萧赫一手按住后脑勺，另一手指腹抬起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
一吻过后，萧赫旻道：“你先躲起来，我去找蕴公主！”
燕窝的事都是宋蕴惹出来的，想要解决这事，还得由宋蕴出面。
宋蕴正躺在榻榻米上看书，萧赫旻就冲进来抢掉她手里的书：“姜昭仪冤枉含容在燕窝里下毒害皇后，还请蕴公主出面救一救含容。”
宋蕴注视萧赫旻好一会儿，突然噗嗤笑了声，嘲讽道：“没想到萧世子居然是个长情的人！”
“蕴公主如何才肯救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既然是求人，萧赫旻也没想过什么都不付出，宋蕴就帮忙。
宋蕴却是白眼一翻，道：“不救！”
抢走被萧赫旻抢走的书，继续认真的看起来。
此事关乎苏含容的性命，萧赫旻不会轻易放弃，他轻骂一句：“蛇蝎心肠！分明是你给皇后下毒，却要把罪名推到别人头上！”
“说话可要讲证据！”宋蕴怒了，抬手就是一掌打向萧赫旻的胸口。
萧赫旻被她一掌震飞。
既然宋蕴动了武，萧赫旻便也不再客气，掌风凌厉的朝宋蕴袭去，宋蕴打他，本来就没有用多少功力，一来是怕被人知道她真实的功夫，二来，这儿是蕴香宫，萧赫旻已经不再是她的未婚夫，他断然不敢对她太过放肆。可偏偏忘了一点，今日事关苏含容的死活，萧赫旻可是什么都顾及不上。
一个转身，宋蕴不慎就被萧赫旻抓破后背的衣服，露出背上那个明显的黑红掌印。
“你身上怎么会有掌印？”萧赫旻愣住，那掌印看起来就不的普通，而近来又未曾有宋蕴遇刺的事，他细眯着眼睛，审视探究，察觉出宋蕴脸上一丝不可察的慌意，看来，这个掌印来源藏着事情。
宋蕴抓住一旁的披风裹在后背上，怒目瞪他：“与你无关！”萧赫旻冷笑一声，威胁道：“皇上那么疼蕴公主，若是知道蕴公主的后背被人打得留下了掌印，定会十分心疼。此事，我可要立即去禀告皇上才是！”
他就是觉得，宋蕴想瞒住所有人，她后背有掌印的事。
“我替你去救苏含容，掌印的事，要是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会让苏含容立即死！”宋蕴怒道，眼神里迸现出冰寒杀意。
看得萧赫旻浑身一冷。
宋蕴去换了一身衣服，就与萧赫旻一同去了苏含容的寝宫熏兰苑。太监陈春捧着毒酒刚到熏兰苑，未见到苏含容，正派人四处找着呢。
“奴才见过蕴公主，这地方脏污，莫污了您眼睛。”陈春尖细的嗓音恭敬道。
宋蕴道：“我是来告诉陈公公，小苏才人是被冤枉的，下毒的人不是她，这毒酒就不必赐了。”
“是。”陈春应下，就带着人端着毒酒走了。
毒燕窝的事，宋蕴说了苏含容是被冤枉的，明显是宋蕴要替苏含容撑腰，姜如晦自然不敢去得罪宋蕴，便只好另外找了后宫里一位小才人顶下罪名，那小才人被赐了毒酒。
此事，算是彻底了结。
宋蕴向宋昱敬说后宫里纷乱斗争太多，她不喜欢，就回了昭王府。
这夜，萧赫旻造访昭王府，闯入宋蕴的房中，询问她所说有医治酣沉之症的法子。
“这药，送去让江陵家的人服下，可保十日之内，不会犯酣沉之症。这是我的诚意。”宋蕴将一个药瓶扔给萧赫旻。
萧赫旻打开看了下，药瓶不小，但里面就只有一粒药丸。对于这药的效力，孰真孰假，萧赫旻持怀疑态度。
“你突然对江陵家抛出橄榄枝，有什么目的？”萧赫旻警惕问道，将药瓶揣入怀中。
宋蕴轻笑，道：“凉州镇远侯府与昭王府结亲，不就是想将昭王府的势力归入囊中吗？如今，我昭王府愿与江陵府结盟，有昭王府的势力相助，江陵家离京百年，应当能回到京都了吧！”
“昭王府为何要与江陵家结盟，蕴公主有什么目的？”萧赫旻怀疑的目光看着宋蕴，这个小女孩，从一开始，他就看不透，一年不见，她身上的气息比之前更加神秘莫测。
“萧世子只管传信回江陵，其余，你不必多问。”
宋蕴说完，就打开窗户，冲着外面大喊：“有刺客！”
萧赫旻阴沉的眸光瞪了宋蕴一眼，就赶紧的离开了昭王府。
回到萧府之后，他就立即约见了温皎皎，跟温皎皎说了宋蕴提出要与江陵府结盟一事。
“能医酣沉之症，又有昭王府势力相助，对于江陵家而言，有如神助。”温皎皎难掩神色里的欣喜，酣沉之症能治好，公子就不必再受病痛折磨。
萧赫旻却是一脸愁色，冷峻又满腹怀疑：“蕴公主与皇上关系一向亲厚，难保这不是皇上安排的一步棋子，要对付江陵家。”
听此，温皎皎也显露出忧色来：“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只要能治好江陵家的酣沉之症，值得一试，我这就传信回江陵。”
宫中，宋昱敬询问陆如海：“查出是什么人灭了逍遥门了吗？”
陆如海摇头：“没查到具体的，但听说是江湖中人，现场留下了千叶百花的暗器，十有八九是卫家派人做的。”
“又是卫家！”宋昱敬气得咬牙，“现在卫家是闹得朕焦头烂额，朕在宫外的好几处势力和钱庄都让千叶百花门的人给拔除！看来朕得给卫家一点颜色瞧瞧！”
“那批药人炼好了吗？”宋昱敬的脸色低沉发黑，目露凶光，嘴角扯过一抹阴森恶毒的狞笑。
“已经炼好了。”陆如海恭敬答道。
“那就放十个人出去，对付卫家千叶百花门的人。”
他定会让一向以狠辣勾魂使者为称的千叶百花门的杀手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来使，什么叫做恐怖！
“哈哈哈哈！”
满殿里都充斥着宋昱敬猖狂得意的大笑，卫家既然要寻死，那他就让卫家知道堕入地狱的滋味如何！
宋蕴安排在宫中调查红缨布的宫婢传了消息给她。
宫中目前有三十多名宫婢有红缨布裙子，另外宫婢名单上有名字，却宫中无此人那些宫婢，在她们失踪之前，也都有过红缨布的裙子。还有一个共同点，这些人年轻貌美，还出现过精神失常的情况，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
“除了宫婢之外，红缨布还卖给了青楼女子，好像红缨布的顾客都是女子，而且是容貌不差的女子。既然红缨布有问题，那么那些买过红缨布的青楼女子……”
宋蕴突然想明白过来，那些宫婢会出现精神失常，肯定是宋昱敬要控制她们，那么那些买过红缨布的青楼女子也是宋昱敬的一股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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