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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救杜茵茵

宋蕴从马车中飞出,眼神凌厉无比。

一瞬,就见一团黑影快速袭来,宋蕴连退开几步,才勉强躲过他的一击,黑影落定,正是穿着一身黑袍的百里焱。

宋蕴躲过他的一击后,他又迅速出掌,掌中所带的浑厚内力刮起凌厉的风,将周围的落叶杂草卷入空中,那些落叶杂草如同刀片银针全都快速的朝宋蕴袭去,哪怕宋蕴曾在永夜里得到天降神石贯通经脉,武功修为大有长进,但毕竟她只习武一年,而百里焱则是几十年,这一招,宋蕴当真难以抵挡。

她一连退后好几步,那些落叶杂草因飞行距离远,所带的力道稍微缩减,即便如此,宋蕴还是被一片树叶割破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她伸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至我于死地?”宋蕴稳住身形后,问道。

有这等武功,绝非普通人,专门盯上她,必定是知道她的身份,她可以确定不是梁国那边的人,不管知不知道她手里有多少势力,敢公然追杀她蕴公主的人,她至今想不到。

“云阁之人!”百里焱道,他阔大的黑袍一挥手,便立即涌现十多个的同样黑袍蒙面的高手,将宋蕴团团围住。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百里焱冷道,语气满是轻蔑和嘲讽。

宋蕴的武功是不错,但她也太大意了,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保护她的人。

宋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袖口拿出一支短笛,放在嘴边吹起轻快又带着激昂、曲调怪异百转的曲子,很快,周围就聚集起一群通体黑色,形貌状似乌鸦,却又并非是乌鸦的鸟群,鸟群扇动翅膀以及怪异的叫声,尤其刺耳,将宋蕴围住的那几个黑衣人顿时露出惊恐难忍的神色,双手堵住耳朵,就连百里焱都有几分难以忍受。

“我以内力催动曲子,这群鸟儿所发出的声音更是能够刺破耳膜,能从身上每一个毛孔穿透,你们别挣扎了,想活命就赶紧离去!”宋蕴以内力传音道。

百里焱却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看来,你撑不了多久!”

百里焱善能够抵御几分,此刻他倒是不去攻击宋蕴,而是掌中混合内力往那群鸟打去,他一掌下去,便就有十几只鸟儿被打死跌落下来。

宋蕴继续催发内力,将曲子吹得更加激烈刺耳,让百里焱一时震耳欲聋,头疼欲裂。

她朝被她一开始震飞的丫鬟、护卫、车夫传了句话:“你们快走!”

那三人才回神过来,赶紧爬起来跌撞慌乱的跑了。

这边,那些云阁高手已经好几个被奇怪的声音震得七窍流血,倒地昏迷。

百里焱猜测得不假,宋蕴以内力催动这曲子,她支撑不了多久,不过一刻钟后,宋蕴就渐渐力竭,几乎内力尽失。

她将那群鸟驱散后,就无力的靠在树干上,口吐鲜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而百里焱,渐渐恢复,就是一掌往宋蕴的脑门劈去。

就在那一瞬间,突然出现七个高手,一人将宋蕴从百里焱的掌下救出,其他六人则与百里焱打斗。

“蕴公主,属下等护救来迟!”云泰然道,一边传内力给宋蕴护住心脉。宋蕴虚弱一笑,道:“不迟,正及时。你们要是再晚一瞬,我可能就死了!”

这儿已经到西关城的边界,来的这几人都是西关城里十楼风雨的人,他们听到宋蕴的短笛传信,就立即赶了过来。他们武功虽高,但仍旧不是百里焱的对手,也就是百里焱受刚才宋蕴以怪音攻击,尚未完全恢复过来,此刻才能暂时被他们缠住,无法脱身。

云阁高手还有几人尚未昏厥过去,笛音停下,鸟群散去后,他们就渐渐在恢复,此刻,百里焱被其他人纠缠住,他们几人立即往宋蕴和云泰然这里袭来。

云泰然给宋蕴运功被打断,他一人也无法对付这些人,险些被他们袭击得逞。

就在这紧要关头,赵雍淳出现挡在宋蕴和云泰然面前,他生生的挨了他们一掌,一口鲜血吐出,他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对云泰然道:“先带她离开,这里我挡着!”云泰然看了一眼赵雍淳,道了句多谢,就赶紧带着宋蕴离开。

赵雍淳即便身受重伤,但好歹他是云阁少主的身份,这几人不好对他动手。

其他跟百里焱纠缠打斗的六人看宋蕴已经平安离开,若再僵持下去于他们无益,便也立即抽身逃走。百里焱要去追,赵雍淳拦住他,与他打斗起来。

“你放肆!竟敢与我作对!”百里焱一掌直接将赵雍淳打飞。

赵雍淳飞出数米远,瘫倒在地,恳求道:“求舅舅放过阿蕴!只要舅舅放过她,让我做什么都行!”

“哼!”百里焱冷哼一声,“昭王府势力没有拿到我们手里,他们就势必跟我们死磕!她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他又朝赵雍淳骂了句:“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就立即去追宋蕴等人。

百里焱被赵雍淳这一耽搁,加上宋蕴等人脚程也快,等百里焱追过去,早就没有了他们的踪迹。

来救宋蕴的那几人里,兜了一圈后,又转回先前打斗的地方,将已经昏迷的赵雍淳带走。

*

西关城,李家。

李老夫人跟宋蕴说起与杜家的关系。

原来,杜茵茵的母亲李如冰是乃是李老夫人幼女,李家当家人的亲妹妹,李老夫人有三子一女,三位哥哥对唯一的妹妹也是疼爱有加。可惜,在李如冰嫁去天阙城杜家之后,她就甚少与娘家联系,在生下杜茵茵之后,他们只得到书信,说李如冰的身体越发不好。

他们去天阙城看过,李如冰的确身体不太好,面容憔悴,明明在娘家时还是娇俏美貌的年轻姑娘,却在杜家没几年就苍老得太快。

李如冰没有同他们说什么事,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让他们将杜茵茵带回西关城去。

他们虽不解为何,但还是答应了此事,将杜茵茵带回了西关城。

在杜茵茵六岁的时候,李如冰就过世了,杜家就派了人来接杜茵茵回天阙城杜家,李家人也一同去了天阙城奔丧,而后,杜茵茵就留在了天阙城。

每个月,杜茵茵都会跟他们通信,他们每年也会去天阙城看杜茵茵几回。

“茵茵的父亲早年就纳了多房妾室,冰儿当年想来就是为此气出病来。上个月茵茵的来信里,还说她父亲给她定了门极好的亲事,她就要嫁来西关城了。”老夫人同宋蕴说道。

“定亲,嫁来西关城?”宋蕴生出些疑问来,那夜凌玉海赶来虽然没有说过多的讯息,但她也能感觉得出凌玉海与杜茵茵的关系不似一般。凌家在天阙城也算得上是一方富绅,凌玉海与杜茵茵说不定还真有定亲呢。

“对的,是与西关城姜家公子定亲,那孩子我见过,是个好孩子,相貌品行都好。”老夫人满意的点头。

可明明从凌玉海的口吻里可知杜茵茵在杜家过得不好,杜家又怎么可能给她定这么好的亲事,还送到西关城外祖家这边?

杜家与宋昱敬有关系,宋蕴没办法把杜家的每一步都想得简单。

这其中,定有什么算计!

“只是,茵茵额头上有一块烫红的小伤疤,就怕那姜家公子会生出嫌弃之心!”老夫人叹道,有几分担心。

宋蕴纳闷:“杜茵茵额头上有烫红的小伤疤?”

凌玉海那夜离开之后,暗中又派人给她送来了一张女子画像,虽未写下名字,旁边却有题诗,诗中就有个“慕”字和“茵”字,她猜应该是杜茵茵的画像,可那画像上的女子明艳照人,白玉无瑕,并没有什么烫红的伤疤。

“老夫人随我过来。”宋蕴道,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

一个死了娘的孤女,在杜府肯定是受尽委屈,外祖家的舅舅和外祖母每年都去看她,而且还每月都通信,却一句抱怨都不曾,怎么可能?

到了书房里,宋蕴摊开宣纸,按照记忆中那幅画里的女子模样,给画了出来,画好之后,才问李老夫人:“老夫人可认识画中的女子?”

老夫人看了几眼后,道:“与茵茵有七八分相似,这是茵茵的姐妹不成?茵茵的父亲小妾众多,故而她的姊妹也多,与她的模样倒也都十分相似。”“这是杜茵茵。”宋蕴认真坚定的道。

“这不可能,茵茵我们见过,她与此次女子虽然相似,但是……”老夫人的话戛然而止,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这……她的眉目里有几分冰儿的样子,而那个茵茵,更多的是像她父亲……难怪!难怪!”老夫人陡然惊住,不敢置信,又后悔后怕,她回忆道,“茵茵七岁那年,我们去看她,她的脸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过敏了,脸上全是疱疹,几乎是满目全非,那一年,我们都没有见到茵茵的真容。茵茵蒙着面纱,她大舅舅带她去看烟火,烟火不小心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她额头上就留下了一小块烫伤。此后,我们见到她额头上的烫伤,便就一眼确认了她就是茵茵!”

宋蕴冷静的分析道:“两人是姐妹,本来就有几分相像,你们又是一年没有见过茵茵,对她的模样多少有些模糊,再见面,自然就将额头上有红痕,模样与记忆里又十分相似的茵茵当成了真正的茵茵。”

李老夫人立即将此事告知她的三个儿子,随后李家就派出了人去天阙城救杜茵茵。

此时,他们暗中进行,没有去戳破杜家用别的女儿顶替杜茵茵身份的事,一切,要等将杜茵茵救回来再做决定。

当时宋蕴离开天阙城的时候就在想,凌玉海为何还要派人送来一幅杜茵茵的画像?

那时凌玉海在客栈里见她,时间紧迫,他多留一刻就会让人查到宋蕴,所以只说了最重要的事情就离开了。

送来画像,必定是有一些用意的。

所以,她没有一开始就跟李家的人说去救杜茵茵,而是从得知所有情况之后,才一路顺着说出杜茵茵有难。

宋蕴才从老夫人那儿离开,云泰然就跑过来跟宋蕴说:“蕴公主,赵公子醒了。”宋蕴才赶过去看赵雍淳。

“这次是你舍命救我,这份恩情,我记着。”宋蕴过去,扶着赵雍淳坐起来,看着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还受了严重的内伤,哪怕她对赵雍淳一直都有怨怼和防备之心,见之都觉心疼。

“你武功高强,若非你自愿,谁能将你背部伤成这样?”宋蕴问道,救回赵雍淳之后,大夫来给他包扎上药的时候,宋蕴就在旁边看着,他背部的伤更像是被荆棘所打留下,每一道伤痕都被刮破皮肉,勾得血肉模糊。

赵雍淳见到宋蕴平安,只觉心里轻松开心,他笑着,语气虚弱道:“没事,我这不还活着吗?”

话才说完,就剧烈的咳嗽了一声,牵动得浑身都疼,更是又吐了口鲜血,他伸手擦了擦,将白色的衣袖染上一朵梅红。

他急着赶来救宋蕴,受了鞭打之后,也没有及时去上药和药泉泡着,不仅如此,还让赵常杰给他拿了一颗能让他暂时止疼,功力提升的药丸,但这药效一过去,他就会受到反噬,受严重的内伤。

他从上凌城赶来的一路上,不仅宋蕴的踪迹被抹去,百里焱的踪迹也被抹去,所以找到宋蕴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么多。

“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昨日在西关城外追杀我的人应该就是云阁门主,我在梁国杀了梁太子,让云阁和梁国彻底为敌,他因此事才惩罚你。”宋蕴分析道。

赵雍淳笑着,伸手去拉着宋蕴的手,道:“与你无关,真的。”

宋蕴甩开他的手,略带几分歉意:“如果真是因为我,而让你受罚,我道歉。”随后,顿了顿后,道:“但我不后悔!”

云阁和昭王府注定是势不两立,她与赵雍淳注定会是敌人。“阿蕴!”赵雍叫住宋蕴,“至少目前,别再跟云阁作对,可好?我会尽力阻止云阁对你和昭王府下手。”

“那云阁就会不对其他无辜的人下手吗?你身为云阁少主,岂会不知云阁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年惨死在云阁手中无辜之人有多少?”

赵雍淳在心中苦涩道:阿蕴,如今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对抗云阁啊!你这样,若舅舅执意要杀你,我总会有护不住你的时候!

至于云阁,他又想到他的母亲,复活母亲的希冀在他心中从未覆灭过。

“我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就先别与我争执这些了好不好?”赵雍淳带有几分讨好的口吻道,以往凌厉深沉的眼神,此刻换成了温柔又有几分湿润。

宋蕴念及他的外伤和严重的内伤,极力将怨愤压下,目光中露出些心疼来。“该喝药了吧?”赵雍淳问了句。

宋蕴反应过来,赶紧让云泰然去端药过来。

而后,又是亲自给赵雍淳喂药。

她哪里伺候过喂药的事,心有些急慌慌的,不如丫鬟们细致,好些药汁都从赵雍淳的嘴角溢下来,她又急慌慌的拿了毛巾给他擦嘴。

“药苦,吃颗蜜饯。”宋蕴递给他一颗蜜饯。

赵雍淳长了嘴,作势是要宋蕴喂给他吃,宋蕴无奈,只好将手中的蜜饯放进他的嘴里,她还为来得及将手指退出,赵雍淳就合了嘴,正好舌尖舔了一下宋蕴的手指,宋蕴一个激灵,赶紧将手指收回来,陡然,心就跳乱了一下。

赵雍淳咬着蜜饯,只觉甜到了心里。

宋蕴心仍有些慌乱,觉得不该跟赵雍淳的关系太过于亲密,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跟老夫人说话。”说完,就赶紧跑了。

接下来一天,宋蕴都没有去看赵雍淳。

第二日的傍晚,李家派去天阙城的人就将杜茵茵接了回来。

此时的杜茵茵已经病重,奄奄一息,李老夫人正气呼呼的唤了府中的下人去将西关城所有的大夫都请过来给杜茵茵看病。

宋蕴见状,忙拦住:“老夫人不可!”

老夫人看向宋蕴。

宋蕴道:“既然李家还瞒着杜家已经知道杜茵茵另有他人一事,此时,真正的杜茵茵失踪,而西关城的李家却在大肆寻找大夫,杜家那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真正的杜茵茵就在李家,而他们用另一个女儿代替杜茵茵身份一事已经败露。”

说道此处,她顿了一顿:“正好,我略懂医术,与京都李回春的徒弟江寒公子亦是好友,我的医术应当胜过西关城里所有大夫。”老夫人忙露了笑意,朝宋蕴道:“多谢姑娘了,姑娘快请吧!”

宋蕴过去给杜茵茵诊脉检查了一番,杜茵茵长期中毒,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额头曾经遭到重击,另外又染了疫病。毒和疫病的双重夹击之下,她已经命悬一线,生机渺茫。

“她体内有慢性毒,又染了疫病,如今我只能先封住她的心脉,行针封穴,治疗疫病,但需要百莲子净化她体内的毒,否则疫病冲过去,她会立即死!”宋蕴脸色严肃的跟李家的人说。

百莲子是极其珍贵的药材,而且必须得要有百莲子,才能救杜茵茵。

“府中有百莲子,我这就让人去取来。”李大老爷开口道,立马吩咐了小厮去库房里将百莲子取来。

很快,百莲子被送来,宋蕴一套银针下去,将百莲子喂给杜茵茵吃下。片刻后,宋蕴才收了针,让人拿湿毛巾过来,她给杜茵茵脸上擦了一下,只见毛巾都脏了,还带着一股儿难闻的气味。

宋蕴唤了李府的丫鬟过来,吩咐丫鬟将杜茵茵的全身上下都擦一遍,半个时辰擦一次。

围在房中的人自然都避嫌出来,宋蕴又与李二老爷道:“去准备药材,要给杜茵茵药浴一番才能彻底治好她的疫病,方才施针,只是打通她全身的经脉,让体内的浊气得以出来,让药浴可以通过打通的经脉进入体内,发挥最大的功效。”

说着,她给二老爷报了一堆药材名字。

二爷是做生意的,脑子好,记性好,这点事并没有难住他。正好宋蕴报的药材,府中也是都有的,他就立即吩咐了人去准备药浴。

约莫三个时辰后,已经是半夜,宋蕴打了个哈欠,让人将杜茵茵送到药浴桶里,就让老夫人等人赶紧去歇息,好好睡一觉,至少得等到明日日上三竿,杜茵茵体内的疫病才会彻底好起来。

李家的几人担心的看着,看到宋蕴真的打了个哈欠就回去睡觉了,只好他们就都赶回房中歇下。

倒是老夫人一直在那儿守着,快天亮的时候,晕了过去,让丫鬟扶回房中睡下。

宋云真的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然后和云泰然等人慢悠悠的用了早膳后,才去看杜茵茵。

药房中,杜茵茵已经醒来,一旁盯着的丫鬟已经睡死过去,宋蕴看了眼前的帘子,帘子的桅杆上的挂着杜茵茵的衣服,宋蕴将衣服扔给她。

“赶紧穿衣服出来,我再给你诊脉看看。”

说完,她就转身出了屋子,在外面候着。

好一会儿之后,杜茵茵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宋蕴抓起她皓白的手腕,诊脉了一下,道“疫病已经只好,连体内的毒都消减了许多,往后还得继续按照先前的方子,配药进行药浴,这期间多吃些排毒的事物,绿豆之类的。”

“姑娘就是玉海所说的那人?”杜茵茵突然开口问道。

宋蕴顿了一下,抬眸审视的目光看她:“你要说什么?”

杜茵茵直接跪在宋蕴面前,诚恳道:“当时我病得快死了,依稀记玉海来找过我,跟我说起他已经托付了人来救我。玉海的身份不一般,我也知道我父亲在为皇上做事,很快,天阙城、西关城和长宁城会爆发疫病。姑娘与玉海定是一路人,但凡我知道的事情,姑娘尽可问,我绝不会有任何隐瞒!”

“你说的疫病……?”宋蕴微微蹙起眉头,凌玉海只是说了宋昱敬要对付昭王府势力一事,对此倒是一句未曾提起。

杜茵茵细细与宋蕴说起天阙城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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