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苦笑。
“游总，这已经不小了。”
谁挣钱都不容易，公司也一样，加大投资是在试营业成功的基础上，他们又不像游氏那般家大业大的。
游语冰专门过来，自然也不是来挖苦人的。
她一挥手，就要把江海棠那家位置一般，投资一般，装修一般的店，扩充成10家苏市地段最好的店铺。
杨帆连忙阻止。
“姑奶奶，你不是说要瞒着合作方？扬帆要是突然加这么大的投资，你觉得合作方不会起疑吗？”
游语冰的手一顿。
“那你说怎么办？”
杨帆手一露，伸出两个手指头：“最多再加两家。”
游语冰下意识就拒绝：“不行，太少了。”
杨帆：“……”
感觉被炫富了，但是没有证据。
经过两人一番拉扯，最后谈妥的是在苏市的新街区和旧街区最好的位置，再开两家试水。
当然规模和装修也不是之前那一家能比的。
卤肉方子到手，郑世杰就迫不及待地给王川河送过去。
王川河自然是欣喜若狂。
他没想到郑世杰这么快就把卤肉方子偷来了，跟他说话时嘴笑得都合不上了：“郑弟还真是能干，你放心，答应你的六成利润，我绝对不会少。”
身旁站着的秘书生怕郑世杰看到自己疯狂抽动的嘴角。
连忙低下头。
真不知道忙活一大圈的郑世杰发现自己每月到账6毛钱，会是个什么反应。
王川河当即就吩咐了手底下的厨子去做。
接方子之前，厨师是非常期待的。
每个厨师都有自己的骄傲，他们不相信有人的厨艺能完全碾压自己，直到品尝到那人的手艺。
江海棠当初寄来的卤肉，他吃后就是赞不绝口。
自己做出来的卤肉跟那相比，又柴又腥不说，甚至都没入味，他非常想知道到底用什么方法，能把常见的卤肉做出花来。
接方子之前有多期待，接方子之后就有多失望。
这……
这不就是普通做卤肉的方子？
甚至只能算最简单的家庭版，连普通饭店的水平都比不过。
但看着自家老板信誓旦旦的样子，厨师觉得老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也就什么都没说，乖乖拿下去做，根本不知道王川河和郑世杰都不是个会做饭的，再好的方子到他们手中都看不懂。
因为太过期待，厨师卤肉期间，这两人哪都没去，一直在这看着。
几个小时后，众人期待的卤肉终于出锅。
顾不上烫，王川河迫不及待夹起一块卤肉送进嘴里。
这一吃，王川河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要说很难吃，倒也没有。
好吃，也算不上多好吃。
就是普通。
连一般饭店的厨子都比不上。
“怎么样？”郑世杰一脸期待地看着王川河。
只要方子成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以后只需要每个月固定时间收巨额分成就好了。
王川河脸色不好看，语气也不太好。
“你自己尝尝。”
郑世杰尝了一口，当时就吐了出来：“这什么味道，根本不是我妈卤出来的肉。”
说完，他才意识到王川河脸色难看的原因。
“王总，这方子真的是我从我妈那偷来的。”
王川河眯着眼睛看向郑世杰，一时也拿不准他是被江海棠骗了，还是他和江海棠联手来骗自己。
郑世杰百口莫辩。
这方子，真是他在床头偷来的。
“王总，这方子，真是我从我妈那偷的，为此我还进了警察局一趟，不信你可以去查。”
王川河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见此情况，犹豫半天的厨子终于说话了。
“王总，这方子……有点眼熟。”
王川河“嗯？”了一声，示意厨子继续说。
厨子想了一下措辞：“这个方子的确是卤肉方子。”
郑世杰瞬间像是找到了证据。
“你看，我就说这是卤肉方子。”
厨子眼神不明地看向郑世杰：“但只是普通的卤肉方子，网上一搜一大堆，没有任何偷的价值，甚至水平还不如我。”
生怕大家不信，厨子还掏出手机，按照郑世杰偷来的卤肉方子在网上搜索一下。
做饭软件上果真出现一条步骤，用量，各种话术都一模一样的帖子。
凑在一起的三人齐刷刷地看向这条帖子的标题。
《挑战用几个简单的步骤，教会傻子做卤肉》
被骂的三人：“……”
另外两家店的管理，江海棠全部沿用第一家。这期间，除了做汉服，做头冠，就是去医院探望李香荷。
李香荷的伤挺重，需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那天，江海棠提着两包水果去看她。
秋日的午后，阳光刺眼而又温暖，李香荷呆呆地看向窗外，像是在看树，像是在看云，又像是在简单的发呆。
直到走到跟前，李香荷才发现江海棠来了。
她脸上挂着晶莹的泪。
被钱庄打得半死的那天，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如今的泪却控制不住。
“江姨，我想离婚。”
江海棠声音淡淡，却能传递力量：“好。”
“还来得及吗？”
江海棠的脸上挂着几分笑：“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能来得及。”
李香荷眼泪未干，却挂上了笑。
“好。”
再多的，江海棠什么都没问。
她知道李香荷其实很聪明，只是没有勇气。
在李香荷决定离婚那天，两人收到了非遗初赛要提交设计稿的消息。
比赛分为初赛，复赛，和决赛。
两人的计划是由江海棠独自参加初赛和复赛，李香荷已经失传的技能在更多人关注的决赛上展示。
一早就准备好的设计稿，由两人共同提交。
李香荷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午后，她鼓起勇气，问了那个已经70岁的老人一句有些冒犯的话：“江姨，你现在都70岁了，这个时候说离婚，是不是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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