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就这样疯了,围观这一整场变故的众宫人,开始后怕,因为他们似乎是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心头一凌,齐齐看向站在那里,脸色如冰的帝王,若,若是帝王想要杀人灭口……
不,不敢想!
却又不敢出声,心惊胆颤。
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这时,皇后竟是慢慢站了起来,转身面向帝王,一扬衣摆,单膝下跪,“陛下受惊。”
“无妨。”帝王随意得摆了下手,“李承德。”
“奴才在。”李承德自其身后走了出来,低下头。
“将高允慎带去万佛寺。”皇帝看着太子离去的方向,轻描淡写得道,“当真是不中用。”
“是,陛下。奴才遵旨。”李承德低头领命,暗想,再不中用也是您亲自调教出来的,怎么说扔便扔?
当然这并不他一个下人可想可猜的,他只管办差事。
帝王满意得点了点头,这才看向皇后,“皇后跟朕进来。”
扔下这句话后,皇帝便径自走回了勤政殿。
“是。陛下。”皇后紧跟而上。
一场由太子造成的闹剧就此结束,而等待他的,怕不单是死,这么简单了。
京城,相府
子车立德一得了消息,第一个反应便是赶去太子府,看一看太子,然,当他来到太子府时,那里竟是重兵把守着,虽是美其名曰保护其人身安危,但他知道,这便是变相的软禁了。
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他便只能去寻找温景辰。
他到的时候,温景辰正想出门,他是在其相府大门口截下他的。
于是,二人便直接回了相府,来到了温景辰的书房。
当仆侍端上茶,再一次退下,关上门之后,二人才开始攀谈了起来,只是气氛,似乎并称不上好。
“子车兄,匆匆而来,所为何事?”温景辰看到子车立德,先是一愣,而后便笑着迎了上去。
“太子出事了,丞相可是知晓?”子车立德略急,出言便冲了三分。
当他发觉时,早已不可挽回。
“自是知道。”温景辰淡然一笑,并不将他的态度放在心上,“这一次陛下是动了真怒了,本相觉得子车兄还是不要掺和在内,为好。”
说的确实在理,却是缺少了人情。
“温丞相再如何说,您也算得上是太子这一派的,这平日里,自也没少被太子提携,与恩情。”一听温景辰的话,子车立德便觉得心里一寒,顿时只觉得唏嘘不已。
“所谓,养千日,用在一朝,您现在不正到了应该为太子尽心尽力的时候了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
得到了结果却只是温景辰的淡然一笑。
“本相怎不知是太子一派的?”他是七爷一派的,从来都是。他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
“温丞相,没想到,您尽是如此忘恩负义的小人!”子车立德听了他的话之后,当场便跳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愤怒。
“此言差矣。”温景辰轻摆了下手,也不生气,只是眼角染了几分淡然的笑意,“不过是各为其主。”
“丞相什么意思”
子车立德一愣,各为其主?
他的主不就是太子吗?难道,还有另外的人!
他们怎么不知道?
“字面上的意思,还需要本相解释吗?”温景辰眸底滑出一丝讥讽,顺手便端起一杯茶,浅酌起来。
“是五爷,还是六爷?”除了这二人,子车立德想不出第三人来。
“不用胡猜,应该知道的时候,你便知道了。”温景辰说着,突然笑了出来,一脸的温润,“不过,到时,子车兄会不会后悔,便二说了。”
“放心,在下竟然已经下了决定跟随太子,便不会后悔。”子车立德也笑了,却是心寒至极致之后的,嘲讽之笑,“只是,丞相别后悔才是。”
说着,他便拂袖子去,满腹的怒意。
说到底,他仍是相信,帝王并没有舍弃太子,只是在让其历练而已。
毕竟,除了太子,旁的人,也没这个资格坐上那把龙椅。
“真是愚昧。”温景辰放下茶杯,站起身,低声喃喃。
城东沽儿胡同
在温景辰那里碰了壁,子车立德便想到了楼靖,毕竟,这人虽然讨厌,却也是不世之鬼才,或有办法帮助太子。
打定主意,他敲响了楼靖家的大门,只是,当陈旧的大门吱吱呀呀得打开之后,他看到的,却不是楼靖。
“你家主人呢?”子车立德探了探身子,试图看清里面的情景,但开门之人似乎并不想让他如意。
“什么主人,这里就是我的家!”男子一开口,语气便是不善,“你他妈谁啊,在我家门口胡言乱语。”
轰!
子车立德身子一晃。
“怎么可能!”他来过这里一次,明明这里是楼靖的府坻,怎么转眼,便不是了?
“怎么不可能,在下可是花了银子的。”那个男人边说边唾沫横飞,一脸的凶相,“还有合同为证,白纸黑字。”
天,难道,这真是的你要亡了太子吗?
温丞相背叛了太子,连楼靖也在这关键时刻不见了踪影,只余下他一人,又应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整个子车族,除了他,便再没有人支持太子了。
只因为有人听说,前皇后是被现皇后害死的。
如此讹传讹之论,虽未让大家皆信,但,却也是对太子以及皇后心存顾忌,再不敢全力相帮。
“不,快叫楼靖出来!”他冲着大门里,大声吼了出来,发泄着心里的彷徨与不安。
“神经病!”那男人看他的表情如魔似疯,便也不想理会,只当是一个疯子,“真是晦气。”
‘嘭’得一声,大门再一次关了上去,阻断了子车立德的视线。
“怎么办?”他问自己。
若是自己不帮太子,那太子便只能在太子府里等死,他,绝对不想看到这个结局。
“对了!”他突然想到了端亲王。
毕竟,前阵子为了救他的女儿,太子曾整日整夜的呆在王府,全心全力,只为寻回颜家四小姐。
而且,他与太子,也算得上是姻亲了。
主意打定,他便兴匆匆得跑向端亲王府,心里重燃起希望之火,生生不息。
端亲王府
子车立德来的时候,守门的侍卫因为认识他,便直接放了他进去,而门口的小厮则是直奔内堂,告知端亲王客到的事实。
一听是子车立德来了,端亲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来作甚?”
“许是为了太子吧。”正在书房与其商讨事情的颜子茅皱着眉,道,“他可是太子的死忠之一。”
“太子吗?”端亲王本来站起的身子,再一次坐了下来,“管家,去告诉子车立德,就说本王现在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客家低头领命而去。
颜子茅与端亲王继续商讨着,将子车立德的事,抛至了脑后。
然,不出半柱香,管家偏又快速奔了回来,气喘吁吁。
“王,王爷,那,那……”管家因为跑得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缓缓再说。”王爷抬头看着他,眉头一皱,“真是越发不会当差了。”
管家闻言,脸色微变,而后低下头,“子车公子说,有重要的事,须当面告诉王爷,此刻竟是不愿离开。”
“看来,不见还不行了?”王爷冷哼着,将手边的茶杯砸向地面,心火腾腾直冒,“他要见,那便见吧。”
“带他进来!”
“是,王爷!”管家二度离去,只这一次,他的速度却比之前,更快上几分。
而颜子茅则只是淡然一笑,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等待着子车立德的到来,他倒是想看看,他想怎么玩?
不多时,管家便带着子车立德走了进来。
“草民参见王爷。”子车立德象征性得行了个礼,看到去,极为敷衍。
虽然,实际上,他并没有这个意思。
“说吧,什么事?”端亲王也没叫他起身,只是开口直接问,毕竟,他一个没官没职的都敷衍了,他堂堂端亲王也敷衍一下,自也是可以的。
“请王爷看在太子为颜四小姐尽心尽力寻找的份上,帮帮太子吧!”
他说的诚恳,无论是表情还是声音,皆让人听着舒心暖脾。
只是,他提了颜子茹之后,在场的几人,皆变了脸色,端亲王更是重重得嗤笑了起来。
“帮,本王为何要帮?”王爷一提到高允慎,心里便像是吞了个虫子一样,恶心至极,若非他是皇子,他早已动手将其扯下太子之位,扔至泥土里,埋了。
“王爷,您怎么也会这般对太子?”子车立德觉得这个世界,不是他自己疯了,不记事了,便是他们这些人疯了。
“别忘了,太子为了找回颜四小姐,没日没夜的在……”
“你若不提四儿,本王或可饶你。”端亲王怒极,这厮开口闭口的太子,让他十分的恼火。
“但,让本王去帮太子。”说到这里,他竟是微一停顿,“哼哼,本王没有落井下石,已然是对你家太子最大的仁慈了。”
“王爷,再如何,太子也是颜四小姐未来的夫婿,您难道是想看她未婚而守寡吗?”
子车立德怒不择言,且越说越发起劲,竟也没注意到,脸色铁青的端亲王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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