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了十九年的妖变之人,你凭什么掌控天下!”白颜指着逼宫的为首的白临风,她大笑起来:“你不过是我与最下贱的男人所生的下贱之子。留你在身边,是怜你十九年来不容易,没想到死了一遍的你不知珍惜,竟敢回来与寡人争抢天下!”
白临风淡然地看着她,不知为何,看着像疯狗一样不知忏悔必的白颜,他竟不想浪费半点口舌。
他将一张白纸丢向白颜,手里甩出一支小飞镖直戳白颜的胸口,一滴鲜血喷了出来,落在了半空飘浮的白纸中间。
白临风抬起手,对着空中的白纸画了一个符号,最后,白颜失了神识,像个傻子一样坐在位置上。
夺魂!
他还是没有杀她,他想有生之年奉养她,叫她活着忏悔。
“你的天下我从来不屑,我要的只是你的对不起。”白临风收起了半空中的白纸,看着辉煌璀璨的帝位,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她再也不能呲牙咆哮了。
她的一生都在为帝位谋算,从她谋害自己的妹妹白栩开始,再到嫉恨自己的儿子,她的帝位那样冷血,毫无亲情,白临风一点儿都不稀罕。
白临风还有一个妹妹,叫做白淑,字巧灵,今年才十岁,从一出生就被白颜册立为帝姬。
白临风来到帝姬的宫里,大家都说,他可能要杀掉这个妹妹,白淑一听说自己要被杀害,吓得躲在床底下两天不敢出来。
“巧灵,出来。”白临风站在床边,声音无比温柔。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当帝王,我不想帝王。”床底下的白淑不停地说着。
“我不杀你。”
小孩子最好骗的,她们分不出什么是谎言,当然白临风说的都是真的,他不会杀一个十岁的孩子。
白临风登基称帝,封白淑为帝姬。
永安城。
定数就是定数,宇文滟那么努力也改变不了永安成变作梨国的领地,城破那日,宇文滟从城楼上跌下来,是白玄在城下接住了她,将她搂在了怀里。
宇文家的人跪在大门前,而宇文宵为了将蝴蝶泪眼彻底封印不被白玄拿走,死了。
宇文滟微微地睁开眼睛,却看见宇文家的门前挂起了白缟,大家都在痛哭。她数了数宇文家的人,有她的母亲,叔叔,堂兄,弟弟,妹妹。就是没有她的父亲。
原来,她救下了沉越,却救不了自己的父亲,这就是定数。
蝴蝶泪眼被宇文宵封印,这就代表着宇文滟回不去了,她只能在这个世间消失,灵魂永远飘荡。
白玄得不到蝴蝶泪眼,举起刀就要将宇文家全部杀干净。
宇文滟费了全部的力气才从轿子里滚了出来,一身的鲜水都染在了青砖上,她趴在地上,艰难地扬起手阻止:“慢着。我有蝴蝶泪。”
白玄的愤怒终于收起,他的刀慢慢对准了宇文滟:“你知道的,我没有时间等你耍花招。”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就是蝴蝶泪所凝集的。”她最后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保全宇文家。
宇文滟被白玄带回了梨国,她不知道此时的白临风已是梨国的帝君。
鲜血淋漓的她被锁在龙柱上,白玄挖了她的眼睛,疼痛让她麻木,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很遗憾,她连白临风最后一眼都看不见了。
白玄用宇文滟的双眼炼成了丹药给白栩吃下,白栩能否醒来,谁都不清楚。
妖妖灵用传灵之术找到了宇文滟,在白栩的墓穴里。他见到宇文滟的时候,她的眼睛血糊糊的,一动不动地躺在棺材里。
他大哭着扑上前:“师娘,我来迟了。都是白临风,是他在梨国设了法罩我才出不去的,等他登基称帝撤了法罩时,可永安城已经破了。”
“师娘,我现在就带你出去,师父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妖妖灵带着宇文滟走出了皇陵。
皇陵之外,落霞满天,有飞花流水,还有身着蓝色长袍的美滟姑娘,她是白栩。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可惜眼中的一切不过是白玄织的一个境,是他求而不得,自欺欺人的一个梦境。
妖妖灵看着前面奔跑的女子,她的笑声轻脆好听,天真烂漫至极。
“这浑厚的灵力结罩,只怕我们出不去了。”宇文滟动了动嘴皮,她感受到这是白玄所织的梦,他的这一场梦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师娘,这到底是什么?”看着地上的水珠会飘上天空,看着天上的白云会落下来,这根本就不是现实该存在的可能,妖妖灵从未经历过。
若说这是梦境,可它如此真实,真叫人分辨不出。
“白玄挖了我的眼睛炼成了丹,结果白栩有了呼吸却没有灵魂,行同走尸。时至今日我才明白我与白栩到底有什么联系。”宇文滟苦笑:“原来,我就是她的魂。”
“什么?你是白栩?”妖妖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文滟,她这样说的明白,他只能这样理解了。
“阿灵,我被白玄困住了,你放下我就能走出去。”宇文滟试图叫他放手。
“不。”妖妖灵的手抓的更紧。
“阿灵,听话。”宇文滟拉开了妖妖灵的手指。
“你不要白临风了?”妖妖哭着问。
“不要了!”宇文滟扭头,这三个字尤其沉重。
“他在到处找你,他想娶你,这些你都不知道。”妖妖灵又拉住了她血淋淋的衣袖。
“我知道,白玄都告诉我了。”宇文滟淡然地说着。
“那你还……”妖妖灵不懂,既然她知道白临风心里有她,为何还要这么自暴自弃?
“我来这世间本就是替他渡劫的,如今大劫已过,我也气数将尽,所有恩怨爱恨也算是清了。”宇文滟挥了挥衣袖,她傲然地站了起来:“阿灵,忘了宇文滟,回到他身边辅佐他。”
一只手带着金色的光压下来,妖妖灵化作一张白纸。
宇文滟一步一步走向陵墓,白玄抱着睁着眼睛也有呼吸的白栩,还给握着她的手教她的弹琴。
“白玄。”宇文滟突然喊道。
白玄按住了弦,他抬起头看着宇文滟,坐在他怀里的白栩目光无神,依然是刚才那个呆滞神情。
“首先我要说一句对不起。当年是我误会了你身上的途川香,把你当成了我要渡劫的人。”宇文滟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我本是途山紫凌君的长女,因握醒了天君送来试神石一朝成神,我胸无大志,一生都在追随与我搭档的风神,可惜,他并在乎。后来,我触犯了天规,而他替我认罪,才有这遭凡劫。我想上天入地追随他,可当时的我得到消息有误,提前了整整十六年来到人间,为了不与他错过,我给自己下了夭折的毒咒,万万没有想到,我竟与阴差阳错地缚命活到了十五岁。”
白玄听完这翻话,眼眶红透了血丝,他的手指一直在颤抖。
“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与你不过一场错误。我爱的人不是你,只怪我当时肉眼凡胎,认错了人。”宇文滟淡漠字句却真戳白玄的心脏。
一句认错人,却让白玄执着了这么多年化作笑话。
“白玄,放下你心中的执念重新开始。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自由,茫茫六国,总有你喜欢的风花雪月,何必要将自己囚禁在这里陵寝之中。”宇文滟只想在这最后的最后能够让白玄解脱。
回到白栩的视觉里,她认识的白玄一心只想离开梨国,离开白氏皇族。那是他最想要的,现在这种陪着不死不活之人在这陵寝白天黑夜一直做梦,倒是很残忍。
“你不是白栩,你不是!”白玄愤怒地将桌上的琴掀向宇文滟。
宇文滟看不见,但能听到脚下的古琴断作两截的声音,曾经那个风雅清贵的白玄,如今已经疯了。
白玄紧紧搂着白栩:“谁也不能把她抢走,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那你自问,你喜欢的到底是那个一心只想把你留在身边,最后又义无反顾地给你自由的白栩,还是现在这个一动不动,没有知觉的白栩?”
白玄没有说话,而是更紧地搂着白栩,他这一生最后悔的是没有在最幸福的日子里珍惜他最爱的人。他爱她入骨,几乎是坠入了魔道。
“如果你爱的是曾经活着的白栩,那个非常喜欢可以为你去死的白栩,那便是我,而那份狂热的追求不过是我对另一个人的痴狂。”宇文滟嘴角浮起了笑意,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爱一个人爱到如此疯狂的地步,哪怕是封印了自己的神元,她的心,她的血,她的骨髓都深爱着那个人。
“住口!”白玄拍着琴桌大吼。
他那么喜欢的人,竟然喜欢的是别人,他那么投入的爱情,竟是别人的心意。白玄崩溃了,眼泪自他好看的狐狸眼角落下来。
宇文滟走向白玄,她说“你的心魔是我,杀了我,心魔就没有了。”
“不要过来!”白玄崩溃大喊。
宇文滟不听,继续走向他。
白玄最后出手,一掌拍在了宇文滟的胸口上。
七重封印都解开了,宇文滟跌在地上,一动不动。
细细想来,这些年她可是吃了很多苦。
白栩的那重身份结束后,她以最快的速度再次封印自己一次,求助于南海紫荆道的绮罗以蝴蝶泪术再次转生。
那时候,有一女婴于越国永安城降生,自打娘胎下来就能催动蝴蝶泪,被族人拥立为少主,她叫宇文滟。
或许是造化弄人,她来到这世上才知道白临风比她提前三年出生,而且夭折了,为了助他渡劫成功,她开起蝴蝶秘境前往白临风出生之时,改变了白临风的命星。
种种因果,三生三世,只为渡一个劫。
途山是座偏远的小仙山,这里的仙人比较纯仆,除此之外还有些粗暴,正因为地势偏远又行为粗暴,几千年来也没有一位正经的小仙能上九宵位列仙班。
途山之主紫凌君有个女儿叫做花玉树,平日里就知道调皮捣蛋。大家都说,花玉树是紫凌君当年喝醉酒,路过北海被一大色魔强暴所生之女。
为此,紫凌君怒掀桌:“谁敢胡说八道,本君抄他全家。”
大家纷纷跪伏,问:“大人倒是说清楚啊,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本君跟谁生孩子还要向你们解释?滚,滚,快滚!”紫凌君一边砸杯子,一挥着手。
大家都怕他,谁让他是途山的头儿呢?纷纷提着裙裾有多远跑多远。
而事实的真相,乃是十六年前,紫凌君喝醉了酒睡在了北海的沙滩上,北海妖王花无月错把紫凌君当成了别人来讨她欢心的男侍,于是,花无月毫不客气地享受了。
后来因为北海内乱,花无月受了重伤无力抚养孩子,故派人送花玉树回到途山。当时收到孩子的紫凌君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人便悄悄地同紫凌君说了一句话,那句话的内容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反正当时的紫凌君老脸一红,一口气就认下了花玉树这个女儿。
大家纷纷猜想,是不是花无月派的人说,紫凌君身上有什么特象,被花无月享受的时候说了什么话被留音石记下了?反正就是紫凌君有什么把柄在花无月的手里,不得不接受这个孩子。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紫凌君很疼花玉树这个孩子,大家也都改变了之前的观点,或许这孩子真是紫凌君亲生的。
途山种了很多花,名叫途花,据说数千年前花神带了两粒花种去冥界,其中有一粒花种被风吹落在了途山,花种落地,花开遍野,此山便被叫做途山,意指花神途经忘川不小心犯了小错的意思。
花玉树躺在花丛里,闻着花香,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突然有一只白狐跑了过来,它受了伤,鲜血落在了花朵上,花玉树抬起头,一只手抓住了它的尾巴。
“小家伙,你受伤了,来,我帮你包扎一下。”花玉树将途花摘下几朵,以灵力化作了药膏抹在了狐狸的脚上。
“此后,你的身上就有途花香了。无论去到哪里?你都是途山罩着的灵物。”宇文滟搂着狐狸,亲了亲它的小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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