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白光,感到天旋地转的顾凡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踩在几块砖头上,扒着一堵破旧砖墙的墙头抻着脖子往里面看着什么……
“咦,那团白光还在……不对!那哪是什么白光啊?那分明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在大木盆里洗澡啊!”
“我不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吗?怎么跑这偷看女人洗澡来了?”顾凡禁不住自言自语地来了一句。
哪知道他这句话被里面的人听到了,顿时伴随着一声女孩子的惊叫紧接着就是一个中年妇女粗鄙的叫骂声。
“网吧草的小瘪犊子,又来偷看我们家小翠了是不?看老娘今天不打断你那条好腿的!”
就在顾凡还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有人狠狠地拉了他一把,直接把顾凡从墙头上拉到了地上。
“你……”顾凡以为是被偷看女孩的家人出来打他了,哪知道那个人两只手在来回比划了好几下。
虽然他一句话没说,顾凡却看明白了那手语的意思是“快跑”!
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学会手语了,但是眼前这个人明显是和自己是一伙的,跟着他跑总没错吧!
于是顾凡抬腿就跑,哪知道他这迈步才发现自己的左右腿居然是一短一长,跑起来只能是一瘸一拐的!
顾凡正在郁闷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瘸子的时候,听到身后房门一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激烈的狗叫声,回头一看,一个身材丰满的中年妇女正一手提着铁锹一手牵着一条一米多长的大狼狗冲了出来!
“我的妈呀!”这时候的顾凡也忘了自己刚刚变成瘸子的事实了,飞快地迈动着那两条一短一长的瘸腿,用一种诡异的姿势瞬间完成了百米冲刺的壮举!
直到后面的狗叫声渐渐被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压了下去,顾凡这才喘着粗气地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了看那女人已经牵着狼狗往回走了。
“三蛋子,你小子又和二狗偷看人家小翠洗澡被她妈放狗咬了吧?我要说啊,你们就是活该啊!”
“三蛋子?是在叫我?”
顾凡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不远处坐着晒太阳的老头子,而这时顾凡才有时间仔细观察一下此刻他所在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山村,一条蜿蜒的土路,两边都是些破旧的老房子,有些家的房子甚至还是用泥巴混合着稻草搭建的土胚房。
村子中央是一个破旧的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旗杆,旗杆上的红旗已经破旧不堪,但在风中依然倔强地飘扬着。
广场四周是一些石凳和石桌,和他说话的那老头正坐在石凳上用手扒着半截烤熟的苞米,而旁边一脸讨好地等着苞米吃的大汉不正是刚刚让自己快跑的那个家伙吗?
顾凡正想走过去搭话,却愕然发现那两个人背后的大墙上写着一行大字:
“计划生育好,国家来养老!”
虽然那堵大墙早已斑驳褪色,但是书写那行标语的白色油漆却是分外显眼,明显是刚刚涂刷上去没多久的。
“计划生育?那不是八二年开始执行的吗?难不成自己这是穿越到40多年以前了?”
顾凡这才想起低头打量一下自己,一件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老羊皮袄,一条补丁套着补丁的绿色军裤,以及脚上那双已经磨得有点飞边子的老胶皮球鞋!
再配上这一长一短的瘸腿,自己这个形象哪还有一丁点国家首席物理基因工程院士的样子啊?
顾凡正在迟疑,就听那个老头子继续说话道:
“傻站在那嘎哈啊?快过来,要不这半截苞米可都被二狗给造了!”
顾凡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那老头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小石凳示意他坐下。
顾凡刚坐下,刚刚那个拉他跑的大汉笑嘻嘻地给他递过来一把烤熟的苞米粒。
看着对方黑不溜秋的手心,顾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饿,那个傻大个也不多客气直接一把把手里的苞米粒子塞进了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
那老头子看顾凡有点精神恍惚,于是关切地问道:“三蛋子,你这是咋啦?有点魂不守舍的呢?你没事吧?难道是刚刚被那个马寡妇给打到头了?”
当然老头子不知道此刻海量的信息碎片如同电脑磁盘拷贝文件一般正在疯狂地涌入顾凡的大脑内,这让顾凡有些头痛欲裂,禁不住叫了一声“嘶……”
好在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便结束了,等顾凡再度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两张关切的脸,脱口而出地叫道:
“牛,牛大爷,二狗,我,我没事!”
“没事就好!”牛大爷还有点不放心地摸了摸顾凡的脑袋说道:
“我早就和你们俩说过,不让你们去偷看马寡妇家的小翠洗澡,你们偏不听!等哪天你们真被她家养的那条大狼狗给咬了,那就晚了!”
说着这老头子又放低了声音说道:
“再说了,人家马寡妇她闺女洗澡那是你们能看的吗?”
“那谁能看?”顾凡有点不解地追问了一句。
牛大爷哼了一声指了指村头那间最大的房子说道:“没听说村长家老儿子小六刚刚复员转业回来了吗?听说还没对象呢,马寡妇托媒人给捎过几次话了,人家的小六也没吐口,我琢磨着这马寡妇这是想靠这招钓金龟婿啊!”
看到顾凡和二狗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牛大爷只能继续压低声音说:
“要不然你们见过谁家大闺女小媳妇大白天地在家洗澡还不挡窗帘,她老妈还生怕别人不知道的从村东头说到村西头,一会儿说她家闺女生了个小姐命洗澡水必须够热,一会儿说她家小翠洗澡不能用胰子(肥皂)只能用镇上买的香皂,身上肉皮薄整不好就得起疙瘩。
这不是摆明了勾搭人去偷看,只不过她想要金龟婿没去偷看,结果却被你们二流子捡了便宜,她不放狗咬你们才怪呢!”
顾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刻的他已经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有了清晰的认识。
这人叫徐国斌,又叫徐三蛋子,自幼患小儿麻痹导致腿部的残疾没法正常下地干活。
前几年有爹妈在的时候还能吃口热乎的,可好景不长父母一去世,分家单过的三蛋子这饭就没了着落,一开始还能去哥哥嫂子家吃,可时间一长嫂子也不干了。
没法子徐三蛋子只能在腆个老脸挨家地蹭饭吃,再加上他好逸恶劳既不务农也没有什么正经营生,是村上出了名的该溜子,导致眼凑快三十的人了也没个媳妇。
至于刚刚拉他快跑的那个傻大个叫王二狗,是三蛋子一起长大的死党,从小听力有问题,又聋又哑,看上去有点傻兮兮的。
不过顾凡知道二狗其实一点都不傻,他居然会读唇语,只要不是距离他太远或者说的太快,他能把意思猜个八九不离十。
至于这个似乎什么都知道的牛大爷,也是身体有残疾是老光棍子一个,村上的五保户,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吃饱了坐在村头观察每家每户的生活起居,可以说是这个小村子里的八卦门门长。
他们三个这组合,绝对是靠山屯鄙视链的最底层存在!
“居然跑到这么一副身体里来了?”顾凡正在感叹着命运对自己的捉弄时,忽然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太可怕了!村东北那片黄豆地里面居然有那么大的一条蛇!吓死我了!”
一只金黄色大橘,一摇三晃地从他们坐着的石桌前缓缓走过,牛大爷和二狗没什么反应,但是顾凡却是错愕不已,因为刚刚那句话分明是从那只猫身上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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