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尉让人去请陆老夫人,天意让她和陆淮以及陆锦瑶在芳菲院外重逢。此时的陆老夫人因为先前的救治恢复了些清明,一见到陆淮就大声呼救。陆淮皱眉上前,看着押解陆老夫人的那两个人道:“你们是都尉府的?我母亲犯了何事儿?”
“陆老夫人涉嫌杀人,我们是奉命行事。”说罢,押着陆老夫人进了芳菲院。
陆淮紧随其后,陆锦瑶却停在了原地,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涉嫌杀人?陆老夫人杀了谁?
他们该不是把魏铃兰和季婉婉的死算在了陆老夫人头上吧?
若真是魏铃兰和季婉婉,都尉府的人为何不去地牢所在的溪花院,而是陆知鸢所在的芳菲院?
未等陆锦瑶理出头绪,院子里的吵闹声透过院墙钻进了陆锦瑶的耳朵里。
陆老夫人刚一出现,李申就不顾劝阻地冲了过去:“老东西,你还我妹妹的命!”
陆老夫人受了惊吓,连退几步,被陆淮护住。
陆淮认出了李申,怒斥道:“谁给你的胆子对老夫人无理!管家呢?还不赶紧把人撵出去。”
李申猩红着一双眼睛:“麻烦陆侯爷看清楚,我李申与侯府的契约到期了,我不是侯府的下人,侯府的管家无权驱赶我。我,李申,是原告。我要状告陆老夫人谋害我的亲妹妹李樱桃,且把她的尸骨埋在了小姐的芳菲院里。请陆侯爷睁大眼睛看清楚,那个……就是我的妹妹。”
陆淮这才看到芳菲院的地上横着几具尸体。
不,不止是几具尸体,是腐烂的,让人瞧一眼就觉得害怕的尸体。
余光瞥见陆知鸢,陆淮大声道:“陆知鸢,这是怎么回事儿?!”
陆知鸢一脸无辜地看着陆淮。
马都尉身形一晃,挡在陆知鸢跟前,看着陆淮道:“地上一共七具尸体,死亡时间最短的是原告李申的妹妹李樱桃,死于一年前。死亡时间最长的约莫十几年,就距离侯爷最近的那具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的白骨。侯爷与其问陆小姐,不如问问陆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陆知鸢的院子!”
马都尉挠了挠头,觉得这位陆侯爷不怎么聪明。
“陆侯爷,您怎么那么糊涂呢?这院子是陆小姐的没错,可陆小姐搬进来不过余月,这埋在地下的尸体与她有何干系?侯爷就算是想找个人顶罪,也得找个差不多的。陆小姐才八岁,顶不了。”
陆淮面露尴尬,解释道:“都尉误会了,本候不是那个意思,本候只是想知道这些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马都尉扯了扯嘴角:“陆侯爷这个问题应该去问凶手,陆小姐她回答不了,她就是在摘桂花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露在外面的腐烂的骨头。亏得陆小姐胆大,若是换了别家的,定要吓出病来。”
一句话,将陆淮想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你叫李申,是侯府的仆人,那个是你的妹妹。”陆淮指着那具白骨:“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你的妹妹?”
“我跟我妹妹的脚与旁人不一样。”李申当着众人的面脱下鞋子:“家族病,在我们的大拇指旁边会有一块骨头是凸起的,小拇指要比别的短很多。还有,我妹妹幼年时受过伤,她的左脚中指是拱起的,无法像正常的指头那样生长。普天之下,不可能有两只一模一样的脚。”
“烦请小姐给验验,这骨头的事儿,我是瞅不出来。”马都尉让到一边,让陆知鸢去检查那具尸骨。
陆知鸢将死者的两只脚抬起来给众人看,她的脚骨确实有些不同,且左脚中指如李申所说是轻微畸形的。
李申语带嘲弄的对着陆淮道:“陆侯爷,我已经证明了她是我的妹妹李樱桃,你是否该将你的母亲,杀死我妹妹的凶手交出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陆淮怒道:“你妹妹死了,与本候的母亲有何关系?难不成是我母亲将她打死的。”
“侯爷说对了,就是陆老夫人将我妹妹活活打死的!”李申目眦欲裂:“我要她给我妹妹偿命!”‘’
陆老夫人怒道:“放肆!你放肆!”
李申看着她,想起妹妹死前遭遇的点点滴滴,再看陆老夫人如今已一脸无赖的模样,不禁恨得牙痒痒:“人证,死者,原告皆在,陆老夫人还要抵赖吗?对了,还有物证,那些沾满了这些无辜者鲜血的棍子就被陆老夫人您藏在自己的佛堂里。”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陆老夫人眼神躲避,随即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小柳。
“是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是,我们回来了!”小柳恶狠狠地盯着她:“老夫人想置我们于死地,偏偏我们福大命大,没如您的愿。”
陆老夫人慌了,抓住陆淮的手:“淮儿,快,快叫人把她们赶走……不,不是赶走,是抓起来!打死,统统打死!”
“陆老夫人这是要当着本都尉的面将命案的原告以及证人打死?”马都尉招手,刚刚去找物证的人已经回来了。四根棍子,两根包着铁片,两根嵌着铁刺。木棍的颜色要比寻常的重很多,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马都尉给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问院子里的仆人讨了碗水,从木棍上刮下一些污渍投入水中。污渍化开,是血。
四根棍子,除了手握着的那个地方,全都沾着厚厚的血,这得打多少人才能打成这样?陆淮变了脸色,直视着母亲道:“这些棍子是藏在母亲的佛堂里的?”
陆老夫人慌张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淮儿,母亲头疼,快送母亲回去休息。”
“祖母,鸢儿可以帮您看看。”陆知鸢开口,走到陆老夫人跟前。
陆老夫人想躲,被她抓住手腕。陆淮虽有心袒护母亲,然当着都尉府的面不好将事情做到明处,且他也想弄明白母亲和这七具尸体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他是平南候,却不知道这侯府里发生的一切,他的前半生似乎只是在渭南守着季婉婉母子过日子。
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席卷而来。
他轻轻推开母亲的手,走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陆锦瑶站在院子外头,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一动不动。
陆知鸢为陆老夫人诊脉,确认她无碍后方才说道:“祖母无事,只是在逃避而已。”
“既如此,那便请老夫人说一下这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儿?”马都尉指着棍子,不待老夫人张口,话头一转,看向跪着的小柳:“老夫人头疼不想说,那就由柳姑娘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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