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老,我是神使,保护圣女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接下来,若有得罪,请花长老见谅。”白幽朝着蛊婆恭敬的说道,挡在木青瓷面前,已经表示了他的决心。
也许是动静太大,流萤也听着那些话,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抱住木青瓷的腿,她抬头对着蛊婆说道:“婆婆不要打姑姑,要是姑姑受伤,流萤会讨厌婆婆的。”
蛊婆听着流萤说的那些话,把拐杖放下,她吃惊的看着流萤,不确定的说道:“流萤,你在说什么?”
“对不起婆婆,不过姑姑受伤的话,我会讨厌婆婆的。”流萤紧紧地抱着木青瓷的腿,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白若尘也走到流萤身边,他开口跟蛊婆求情道:“婆婆你原谅姑姑吧,姑姑不会害我和流萤的,姑姑做什么事都有她的道理。”
见大小都护着木青瓷,蛊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已经不准备再动手打人了,但也不代表蛊婆的气消了,她冷哼一声:“别以为他们都护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流萤和若尘都是我老婆子养大的,不是他们两个求情,别指望我会饶了你。”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巫月圣女就这样被训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众人不免有些诧异这个老婆子是巫月神教中多大的长老。不过看样子,那个蛊婆对巫月圣女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也没什么好态度。众人都在猜巫月神教到底是怎样的教派,不过让这些人想不到的是巫月圣女接下来的表现。
木青瓷推开白幽,她挺直了腰背,好似一点也没感觉到蛊婆拐杖留下的疼痛。只见木青瓷对着蛊婆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她漠然的说道:“花长老的恩情,我不会忘记。只不过我是巫月圣女,就连大祭司也无法惩处我,花长老越界了。受下花长老三下,是我对你的敬重。流萤将来要继承圣女之位,至于怎么教她是我的事,花长老就不必过问了。今日之事后,流萤和若尘,我都会带在身边,巨门祭司会陪你回苗疆的。”
“你……休想……”蛊婆被木青瓷不咸不淡的话气到了,尤其是听到木青瓷要把流萤和白若尘从她身边带走的时候,更是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木青瓷淡淡的看了一眼气得说不出话的蛊婆,她不咸不淡的说道:“多谢花长老几年来的尽心尽力。”语毕,木青瓷吩咐道:“处理干净。”
木青瓷的吩咐一下来,巫月神教的人很快的就清理了尸体。她看了一眼呆立的蛊婆,偏头看向白幽道:“白幽,扶花长老过去坐下。”
萧妄宴出现时,现场已经处理干净了,但隐约还是能看出血迹来。他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要做的,就是迎接他的新娘,然后拜堂成亲。
“新娘到。”喜婆扶着新娘慢慢的跨过火盆,把她送至萧妄宴的面前。萧妄宴接过新娘,牵起她的手,慢慢的走到大厅门口。
流萤此刻已经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她歪着头,看着婚礼进行,没看出来有多伤心。
锦懿卿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还哭着不让萧妄宴娶妻的流萤,怎么现在还变得兴致勃勃了起来。他有意的问道:“流萤你很开心吗?你爹爹马上要娶新夫人了。”
“我应该算是高兴的吧。”流萤想了想,又露出了笑颜,她对锦懿卿解释的说道:“我爹爹是要娶我娘亲,才不是要娶新夫人,是娶我娘亲。”
“原来如此!”锦懿卿从流萤口里问出这一点来,他又偷看了一眼巫月圣女,心里想到,怪不得巫月神教的人一点砸场子的样子都没有。那流萤的娘亲就是木绾晴吗?
拜花堂:天高地广,人海茫茫,二位新人鸾凤呈祥,是上苍的旨意,是天赐的良缘,为此首先请新郎新娘面对天地台。
证婚人高亮的声音传遍了全场,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新郎和新娘按照证婚人所言,都转过身去,等着接下来的话。
一拜天地谢姻缘,跪——
谢天降祥瑞,一叩首——
愿地久天长,再叩首——
(盼幸福安康,三叩首——起身——)
证婚人最后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一道不和谐的女声就先喊了出口,只听她说道:“等一等。既然是大婚,没有点曲子助兴,恐怕算不得好,还是听一曲再拜堂吧。”
众人你望望他,他看看你,都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只知道又有人开始来捣乱了。不过再看萧妄宴,脸色不变,看来是有应对之策。
“呵呵……奴家不过是一个来参加婚礼的客人,虽说没有收到邀请,可奴家还是想来看一看这场惊世的婚礼。”暗中发出的女人声音娇媚无比,一口一个奴家,让人再猜萧妄宴是得罪了那个暗中说话的女人还是成了负心汉。
听着这个声音,萧晨安顿时就来了精神,他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并未发现那个说话的女人。萧晨安听出来了,这道声音就是几个月前用蛇袭击他的女人。那晚之后,萧晨安一直再查这个女人是谁,只是没有任何消息,就好像她人间蒸发一样。想不到,现在在萧妄宴的婚礼上又见面了。
萧妄宴微微一笑,他胸有成竹的对着说话的那个女人道:“天下英雄来参加萧某婚礼,不管有没有请柬,都是客人。姑娘要不要来一杯酒助兴。”
“助兴?酒自然不能少,可奴家想跟新娘喝一杯。”娇媚的女声又传来了,“若是助兴的话,那边不是有唱歌的人吗?不如唱一曲,为婚礼助兴。”
这一个是冲着新娘来的,还是说一开始就是冲着新娘来。也对,木绾晴既然敢在萧晨安的婚礼上大放豪言,就应该知道会有人找麻烦。想来萧妄宴也是猜到的,所以才会有第一个假新娘的事情。不过事情是不是就这么简单,就不得人知了。只是不少的人都不是这样想的,他们所想的事要复杂许多。
琴姬和心月、穆书三人跟巫月神教一行人坐着,他们都随身带着自己的乐器,一刻也不离身。琴姬偏头看了一眼木青瓷,她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示意。
木青瓷抬了抬手,她垂下眼帘,她漠然的说道:“琴姬再为故人弹一首曲子吧!她会喜欢的。”
“是吗?奴家倒要听一听,你为故人准备的是什么曲子。可要打动我才好,不然就白费了心思。”娇媚的声音中却不同开始的漫不经心,反而听得出一种故意的针对。
有了木青瓷的吩咐,琴姬抱起琵琶,走到院子中间。心月和穆书也跟在琴姬的身后,他们两个纷纷拿出自己的乐器。
“会的,你一定会意想不到,说不定我也会意想不到。”木青瓷的话语也不重,只是却毫不掩饰针对的意思。
萧妄宴抬了抬手,就有家仆就进来,搬了桌子,又安放好圆凳子。做好这一切之后,他们才退了下去。
穆书把古琴摆放在桌子上,他轻轻拨弄着琴弦,古琴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才满意的对着琴姬点头。心月也从身上拿出竹笛,她站在穆书身边,已经做好吹奏的准备。琴姬抱着琵琶坐在前面,她转过头对心月和穆书简单的说了两句,就回过身来,正对着萧妄宴和新娘。琴姬深呼吸了一下,慢慢的开始拨动琴弦,发出清脆的声音。穆书和心月也同时弹奏和吹起曲子来,三种不同的乐器混合起来的乐声还是很不错的,曲子中带着哀意,虽然很美,却有一种别样的心绪。
琴姬的手指上是一层厚厚的茧子,她认真的逃弹奏这首无比心酸无奈的曲子。到了乐点处,她启唇唱道:
醉花泪苍天饯一萧似催
是红尘中谁的眷恋
那含笑的眸眼是如此的梦魇
只待一瞬转身破灭
茫茫黄泉纵横我愿生死换相见
涅磐轮你可曾记得我的颜
陌路非罪为何惹天嫌
刃沫血划破心涧
相思恋魂飞魄眩
曼珠花开一夜随风追随
谁叹无人圆誓言
新月奠怒龙蔑一斩似别
是刀剑中谁的唤念
那寂寞的双肩是如此的憔悴
辗转拂袖弹指错落
曾记林中初见脉脉依恋又难言
瑞雪翩俯首沾染谁的衣袂
却又回眸尽封前世怜
挟长剑谁懂情怨
话诀别挥散旧颜
婆娑缠绵不过是个纪念
就让沉睡在那天
恩与恨看破朱颜
今与昔不忘誓言
纷乱缱绻妖颠如痴如醉
怎叹是姻缘一现
这首曲子中带着哀意,可是填的歌词却是一个女人的心酸的过往,又被琴姬饱好感情的唱了出来,让不少人都生出了一丝压抑。也许有人能把曲子弹奏得更好,可是却无人能把曲子唱得如此动人心魄。可能也只有经历过那些无法忘却的感情的人,才会有这么多的感叹,并且能很好的理解这些曲子,这些哀怨的词中到底包含了一个女子多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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