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市长的好意我们纪委心领了，但既然是我们纪委的工作，就还是交由我们吧，我们会加班加点尽快将红石镇的倒卖林木案查清。”黎冰一副心意领了的表情。
洪涛拦住又要发火的向学良，“向市长确实该避嫌，但是灾后重建的工作还在进行，调查也不能拖太久，我抽空可以协助下纪委的工作。”
“黎冰书记，我在纪委也工作过，走过的路也要比你们多的多。我今天就倚老卖老一回，你要是再拒绝我，可就是不给我这个老干部面子了。”
黎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看向杨怡。
杨怡和黎冰今天只为把向学良火点燃，为了将他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而还没有到摊牌时候，同意道，“洪书记也是一片好心，而且洪书记确实比我们经历过的事都要更多，适当的可以请教下洪书记。”
“那日后就要多麻烦洪书记了。”杨怡同意了，黎冰自然也会答应。
洪涛笑道，“看来我还是有点面子的，那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我和向市长先回去了。”
洪涛几乎是拉着向学良出了杨怡办公室。
向学良甩开洪涛的手，不满道，“洪涛，我找你来是帮我的，你却训斥我？你是什么意思，被她们两个吓到了？”
“到我办公室说！”洪涛瞪了眼向学良，不想和他在走廊争吵。
向学良怒气腾腾的喘了一会，跟着洪涛来到办公室。
“气消了没？”
向学良接过洪涛递来的水，咕咚咕咚喝下，将水杯砸在桌子上，“这口气，我这辈子都消不了！”
“有气可以，但你要知道什么时候该隐忍，什么时候该发火！”洪涛训斥道，“纪委的调查合法合规，你今天如果和杨怡、黎冰起了冲突，无论闹到哪去都是你不占理，继续闹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事情若真闹到无法收场，闹到人尽皆知闹到省里，最后吃亏的也是向学良。
因为他识人不明，用人不查，就是失责。
向学良自然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杨怡和黎冰现在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还要我怎么忍？”
“吴振生和庞中华都是我重点培养的干部，原本都准备在明年调入市里的，现在却都被他们拔掉，这是要断了我根基！”
向学良越说越气。
“那也只怪他们自己手不干净。”
向学良哼了一声，“放眼咱们整个东平，有几个是绝对干净的？若要这么查，那整个东平官场都可以扫平了。”
洪涛没有去和向学良争辩，疑惑道，“向市长，你和我说句实话：你今天发这么大脾气只是想保住根基，还是……担心你也被查出来？”
“该不会那银行流水上面原本也该有和你往来的明细吧？”
向学良满脸不屑道，“那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和我无关。”
“向市长口气还真是不小，两千多万都只是小钱。没有你的事最好，不然今天就不只是惹一肚子气那么简单，而是她们真要对你下手了。但即便如此，她们只怕也怀疑上你了，肯定会希望通过吴振生或庞中华查到你的身上。”
洪涛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向学良，“你和他们之间不是完全清白的吧？”
向学良明白洪涛话里意思，也没心思和他打哑谜，直接说道：“他们就算把吴振生和庞中华里三层外三层的查上三遍，也查不到我。”
“那就不如舍弃他们吧，没必要因为他们让杨怡和黎冰把视线都盯到你的身上。”
“不行！”向学良不答应，“他们都是我的老部下了，谁不知道他们是我的人？他们出事了，我却直接将他们舍弃，那谁还愿意帮我做事？”
“再说了，黎冰虽然不可能从吴振生和庞中华他们身上直接查到我，但是他们跟了我那么久，又怎么可能对我的事一无所知？”
无论是庞中华还是吴振生，若是交代出一些问题，都是有可能顺藤摸瓜再查到他的。
向学良见洪涛似乎有妥协的意思，说道：“洪书记，你的外甥因为他们人还在调查组那关着呢，我的两个老部下若再被她们拿掉而无所作为，那人们会觉得是我们斗不过她杨怡。”
“到那时，市里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就都要转向杨怡和黎冰了。”
向学良和洪涛占优的就是根基和人脉，可假若市里的干部都转头去支持杨怡，他们就一点优势不占了。
洪涛也有此担心，“可是想从纪委那里将人捞出来几乎是不可能。”
“那就先拖着，拖到将杨怡和黎冰赶走。那边拖着，但我们也要加快些进度了。”向学良咬牙切齿的说道。
洪涛惋惜道，“可惜宜山和石景两县你的人以及我的人都被拔掉了，不然的话倒是好办。”
宜山县的严复宽和卢文浩是洪涛的人，而石景县的县委书记吴振生是向学良的人，两县无论出什么事都可以在他们掌控中。
但现在已经无法由他们随意掌控了。
向学良恶狠狠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杨怡和黎冰指不定又要折腾出什么事来，你和我都经不起再损耗了！”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也急不来，越着急越容易犯错越容易留下把柄。假如此时犯错，那就是在主动给他们递刀子，你等我好好谋划谋划，找个合适的时机。”
他们现在还有一张王牌可以打，就是煽动灾民们因为受淹的田地闹事。
事情闹大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省里就可以因为杨怡立下过军令状将其撤职息事宁人。
但因为灾民保障房的事，杨怡在灾民中威望很高，想要让灾民对她产生厌恶还得制造些事端推波助澜才行。
向学良苦笑道，“就怕还没等到时机到来，你和我都先被她们搞死了。”
“你只要安分点，我也不惹事，她们就拿我们没办法。这段时间就不要和她们起冲突，吴振生和庞中华那边我也会争取和他们见面，帮助你安抚。”
向学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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