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般直接的道出对他的不喜,嬴郅心里有点堵,明明他对她的那点心思,并没有多深,而且多有不纯,真心没多少,可为什么听见她说不喜欢他,他心里好似被什么压着一样,喘不过气。
她眉目间尽是凉淡和不屑,不难看得出她这个人是极其凉薄冷情的,对男女之情是很无所谓的,别人的满腔情深在她看来,估计就是一个笑话,她乐意冷眼相顾,却不会沾染其中,理智得可怕。
他突然很想击破她这层冷情的外壳,不想让她副词置身事外,他也不能让她置身事外对他不屑一顾。
他压着心中的不适,盯着她的眸子问:“本王其实想问你,你可有想过,自己将来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萧弥月呃了一声,哂笑反问:“我为何一定要有夫君啊?”
嬴郅顿了顿。
萧弥月站起来走到一边,打开搁在桌上的木箱子,里面是她行医所用的一切东西,她摆弄着箱子里的药和医用工具,一边陈述道:“我不需要有一个所谓的夫君,在我看来,也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和我并立共度一生,对于我来说,有太多的事情比找一个男人成婚生子更有意义,也更有意思。”
“当然,一直孤身一人也会寂寞,不过我若是觉得日子乏味了,寻人来消遣即可,我若是想要孩子,也可以寻一个样样都好的人跟我生,但是我足够有能力负担起我和孩子的一生,不需要寻一个男人给自己增添累赘,那些所谓的世俗和传统,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可笑的束缚,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找男人生孩子这种话,也只是信口拈来的,随口说来敷衍嬴郅的而已。
她最不怕的就是孤独和寂寞,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死的时候也是孤独的,习惯了便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以前她就很享受那份孤独,也没想过男人和孩子的问题。
因为父母的悲剧,她对男女情爱敬而远之,而因为她的存在等同于一个笑话,没有丝毫温情,只有传承家族的意义,也让她无法去跟人为了家族传承而诞育血脉,那样的她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她的孩子,一定要是因为真挚而美好的情意而诞生在这个时间,绝对不能因为所谓传承,可她不屑于触碰这些折磨人的感情,不会与人成婚,所以她不会有孩子,原本她以前想的是有朝一日,她所有的一切都留给妹妹,可惜了,她的一番苦心,姜嬛不配。
嬴郅挺诧异她会这样想的,他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女子,几乎都是离不了所谓的世俗和传统,便是他师叔这样负有盛名,可以自身立世的女子,在他人看来特立独行的存在,其实也难免于世俗。
而他喜欢的,是可以和他并立的女子,所以当年才会痴迷于姜姮,他愈发觉得萧弥月像姜姮,虽然他对姜姮的接触不多,也没有可能听她说过自己的想法,可是他敢肯定,姜姮必定也是这样想的,或许比萧弥月更加果断且理智,否则她也不会扛得起整个北澜的江山。
他不知道萧弥月真正想做什么,以后会到什么样的位置,成为什么样的人,可起码现在这个时候,萧弥月身上,有着不亚于姜姮的魅力和骄傲,可于世间傲立独行,成为一束让人仰望的光。
他想,虽然他一开始对萧弥月动心思始于她身上姜姮的影子,把她当成慰藉遗憾的替身,可是到了如今,他也是有些真正喜欢她这个人的。
他道:“你这样的想法,在燕国算是别具一格的,我要不是知道你生来至今那么多年都生长在这里,我定会以为你是北澜女子,不过如今看来你与北澜那边关系匪浅,应该一直以来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北澜的风情民风,倒也不意外了。”
顿了顿,他想到之前茶茶和他说的话,还有她虽未明说却明摆着的态度,问:“不过,你既然心不在这里,是打算离开大燕?以后你是要去北澜么?”
萧弥月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若我真的打算以后去北澜,荣王殿下不会是想说我叛国吧?”
嬴郅正色道:“叛国一罪,并不取决于你身在何处,而是取决于你会做什么,所以,你会叛国么?”
萧弥月噙着笑意耸耸肩:“谁知道呢,得看我把我自己当成谁了。”
嬴郅不太懂她的意思,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她母族是北澜的,身上流着一半北澜的血,算是大燕人,可也算北澜人,叛国与否,还真说不明白。
可她生长于大燕,在这里,父系才是归属,一般来说,她倾向于大燕人。
他紧盯着她问:“那你把自己当成谁?”
这个问题问的很沉肃,旁的他并不理会她怎么想,但是他作为大燕的皇家王爷,心怀的也是江山重任,国家利益必定是最重要的,他容不下叛国之人,哪怕有可能叛国都不行。
萧弥月笑容娇媚,四两拨千斤的回了他:“我就是我啊,王爷这么问,不是为难我了么?”
嬴郅拧眉,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有些不喜。
她模棱两可,显然是内心并不坚定的。
他正要说什么,外面传来禀报声,原来是给他做的膳食好了,问他可要现在送进来,因为萧弥月在这里,从安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自得征询一声的。
嬴郅却还是想追问她,萧弥月却没给他问的时间了,对外嚷一声让从安进来。
“不说这些废话了,赶紧吃了你的东西,别吃太饱,留着肚子吃我给你配的药膳,那是我根据你的情况精心配的,用药用量都是我仔细斟酌过的,那可是好东西啊,你每日三餐都吃,等你吃完了我再给你扎几针活络一下上半身的经脉促进药效,能尽快让你损伤的元气恢复过来,得你恢复了元气才能给你准备药浴,不然你受不住的。”
闻言,嬴郅抓住了重点,讶异问道:“所以你本来便打算再帮我疗毒了?”
若非本就打算,也不会提前配好药膳给他恢复元气以备药浴,所以他刚才的一番请求,都是多此一举了。
萧弥月淡声道:“我不是说了么?我现在还不想做寡妇,总不好放任你不管,我是为我自己打算。不然以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你的死活我都不想管。”
嬴郅被一通冷嘲热讽,摸了摸鼻子,不敢吱声了。
萧弥月哼了一声:“赶紧吃你的吧。”
嬴郅默默的开始吃东西。
从安搬来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嬴郅跟前,然后摆上清淡小粥和一盅药膳,让他自己吃。
其实嬴郅昏迷了一天一夜,昏迷时又是因为毒发损伤元气,醒来时是很虚弱的,话都没力气说,吃了一颗固本培元的药,他才恢复几分精神,刚才和萧弥月说了那么久的话,如今也还能自己吃东西。
等他吃完了一碗粥又吃了药膳,萧弥月便让他躺下,从安给他褪去上身的衣物,萧弥月以药汁熏针。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之前也好多次这样给他施针,莫说是上半身了,之前几乎看遍摸遍他全身,她都无感,可如今对着他光裸的上身,她有些不自在,施针的动作了迟钝了一些,像是他身上有火似的。
勉强稳住心态给他扎了一通针,之后她莫名其妙的不想看到他醒着的样子,又索性把他扎晕了,才满意的离开这里,晃去药阁重新配药浴方子。
他现在情况和之前不太一样,之前的药浴方子便不能用了,得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改一些药材和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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