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问皇帝:“我若不喝,陛下是不会让我安然走出去的对吧?”
皇帝阴沉着道:“刚才朕说了,你若不自己喝,朕就让人喂给你,端看你是否想要受辱。”
眼看几步外站着的顾增阴鸷如鬼般盯着自己,萧弥月装作权衡了一下,还是自己仰头喝下了。
就像喝清水。
喝完了,顾增还想接过杯子,萧弥月却直接摔在了地上,瓷杯碎裂,发出不小的动静。
顾增垂眸,然后退到一边去了。
皇帝满意了,道:“此蛊每个月都要发作一次,除非喝过母蛊尽染过的解药,以后只要你好好办事,朕自当按时给你解药,保你性命无忧寿终正寝,否则,你就等着肝肠寸断溃烂而死,芳华,朕希望你能够聪明一些。”
萧弥月用愤恨怨毒的目光盯着皇帝,咬牙:“陛下想让我做什么?”
皇帝道:“ 你既然在给嬴郅疗毒,那应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死,朕希望他活不过三个月,在此之前,朕需要他所有在朝中和军中的势力人脉名目,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若做不到,就等着痛苦而死。”
萧弥月不答应也没拒绝,只问:“芳华可以离开了么?”
皇帝点头,却在她转身时说了句:“不要再自作聪明阳奉阴违,你的命,还有你姑姑的命,都在朕的手里,你就算不在意你的命,想想你姑姑。”
萧弥月咬牙,冷笑一声,便径直往外走去。
待萧弥月出去,顾增问皇帝:“陛下,可要让人盯着?”
皇帝摇头沉声道:“不必,荣王府在嬴郅的把控之中,斑点有用的消息都传不出来,想必之前安插在里面的人都废了,现在如何还能盯着?不用费这个心思,她命都在朕手里,不怕她不听话,派人盯着也反而会引起嬴郅的警惕。”
“是。”
皇帝吩咐:“你继续让人暗中盯着行宫的各国使臣,一下子各国都要和谈结盟,朕不太放心,别的也就罢了,以前北澜和东越沆瀣一气,如今却纷纷靠向大燕,朕只怕会有什么阴谋。”
“属下已经安排了人,陛下放心。”
“还有南宣王府那边,没想到徐侥父子竟然暗中拉拢芳华,那他们必定还会拉拢朝中其他将门,你盯着点,看看他们下一步会找谁。”
“是。”
……
离开皇帝这里,走了一段路,萧弥月都沉默不语,嬴初妤忍不住追问:“阿月,父皇找你进去到底说了什么?”
萧弥月如实道:“他给我下了蛊毒,让我替他办一些事。”
“什么?”
嬴初妤惊了,然后慌忙担忧的追问:“那你怎么办?毒蛊……我听说那是极其阴毒的东西,一般用来控制人的,你……”
嬴初妤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脸色煞白煞白的。
萧弥月安抚她:“放心,我没事,这个蛊毒我自己可以弄掉。”
“真的?”
“我骗你作甚?”
嬴初妤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可别出事,不过父皇又想逼你做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卑鄙阴毒?”
瞧着嬴初妤不忿的样子,萧弥月叹气:“阿妤,这里是皇宫,你到底还是陛下的女儿,有些话你心里想想就好,不要现在有空,不然被有心之人听到乱传,你会有麻烦的。”
嬴初妤咬了咬唇,有些不情不愿的点头:“我知道了。”
萧弥月道:“我还有事,今夜的宫宴我就不参加了,你替我和姑姑说一声,我改日再进宫看她。”
嬴初妤惊问:“你急着回去做什么?”
萧弥月没好气道:“回去把身体里的东西弄掉啊,你是不是傻?”
嬴初妤恍悟,忙点头:“那你快回去吧,我明天去看你。”
“嗯。”
就这样,萧弥月宫宴也不参加了,直接出宫回府,皇帝也知道了她出宫回府的事情,是极其不悦的,毕竟是他让人办的宫宴,萧弥月没参加就走,哪怕是情有可原,还是很不高兴。
这个萧弥月,是真的丝毫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等她办完该办的事,没了利用价值,就该送她去见阎王了。
……
萧弥月回到王府,便去了嬴郅那里。
嬴郅见到她,着实意外了一下,现在才是日落时分,正常来说,宫里的宴会刚开始,本来应该在宫里参加宴会的人,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他正要问,萧弥月却先开了口:“皇帝知道你中毒的事情了。”
嬴郅一惊:“他怎么会知道?”
萧弥月道:“是有人这两日告诉了他的,而且他不仅知道你中毒,也知道你的大概情况,知道我现在在为你疗毒,也知道你对我……我如果没猜错,此事和楚晚卿脱不了干系,应该就是她让皇帝知道的。”
嬴郅惊诧极了:“她?怎么会?”
萧弥月讽刺道:“除了她,没有人知道那么多,并且有动机告诉皇帝这些事情,她前两日才被带出王府,后脚皇帝就知道了你的事,难道还是巧合?你不会以为我会栽赃她这种事吧?”
嬴郅无奈道:“你想哪去了?我自不会这样想,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出卖我,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可她依旧是楚家女,是我表妹,我与她也算时一条绳子上的,我以为她起码会顾全大局。”
萧弥月嗤笑:“你想什么呢?她要是顾全大局,之前就不会刺伤你给你下毒了。”
嬴郅不知道怎么说,他以为楚晚卿就算恨他想让他死,那都是私怨,可家族的利益存亡,楚晚卿该是顾及才对,而且楚宽应该不会放任她胡来的。
可如今,看来是他想得太好了。
嬴郅想到什么,倏地眯眼:“你怎会知道皇帝知情的事?”
萧弥月如实道:“他逼问过阿妤,在阿妤那里没问出什么,可他知道得太多了,刚才便让我去见他,问了这些,他知道我在给你疗毒,便逼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你,在弄死你之前,把你的底挖干净告诉他。”
嬴郅脸色当即变了:“他不可能只是逼你而已,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给你下毒了?”
萧弥月挑眉,看来嬴郅对他这个异母兄长还是很了解的,一下子就猜到了。
萧弥月想了想,打量着嬴郅的反应,道:“他给我下了蛊毒。”
嬴郅脸色大变,猛地惊着看她,要是他能站起来,估计已经猛然起身了。
他惊吓得说话都磕绊了:“你……你被下了蛊毒?是什么蛊毒?你可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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