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从安给嬴郅盛了一碗药膳的汤,放在嬴郅面前,然后嬴郅虽然还算矜持,但是也没什么犹豫的便装了一勺入口了。
似乎挺满意,眉目都舒展开来,然后又是一勺。
萧弥月:“!”
怎么回事?
这药膳里被下了凌霜草的茎毒,嬴郅不知道么?为什么还会喝?
他身上有那样的毒压着,是不能再轻易摄毒入体的,不然很容易让体内的毒错乱,严重的话是要死人的!
再看一遍的从安,也没什么异常,这让萧弥月有些迷糊俩人。
她之前推测毒是嬴郅让下的,从安必定知情,甚至是经手者,因为她的药都是从安亲自去药房弄来的,可现在嬴郅喝了有毒的药膳,从安一无所察,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猜错了,不是嬴郅让从安下的毒。
那是谁?
可她顾不上想这个问题了,因为嬴郅不对劲了。
他只是喝了几口便忽然停下来,然后脸色开始变了,眉头拧着似乎不舒服,之后渐渐开始了痛苦的扭曲,手中的调羹也脱落在掉在碗里。
从安一惊,忙上前叫了几声王爷,问嬴郅怎么了,嬴郅紧抓着他的手臂,艰难吐出俩字:“有毒……”
之后便吐血昏迷了。
“王爷!”
楚晚卿和一个蓄着山羊胡的中年医者一起来的,此时嬴郅已经被移到了床榻,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便是昏迷着也能看出他很痛苦。
萧弥月一直静静地看着,通过脸色辨认嬴郅的情况,有些想上前把脉,可都忍住了。
楚晚卿一进来便赶忙给嬴郅把脉,可很快便变了脸色。
嬴郅这是摄入了毒,破坏了体内的药毒平衡,吐血昏迷只是体内毒素失衡导致的,虽然有些严重却不会危及性命,只需要吃一颗药,之后再辅以药灸针法即可压下。
可是怎么会突然中毒?嬴郅的饮食起居都是信得过的心腹经手准备,绝对没有人可以在他饮食中下毒,不然他早就被皇帝弄死了。
她给嬴郅喂了颗药后,让跟随而来的程大夫准备药灸事宜,自己则是心思百转,余光扫见萧弥月,想到二人如今是一起用膳的,便隐隐猜到什么,怀着侥幸问从安:“王爷是中毒了,他昏迷前吃了什么?”
从安不做回想,直接便回话:“王爷喝了王妃的药膳,喝了几口便突然吐血昏迷,可是那个药膳王妃自己也吃了,并无异常。”
闻言,楚晚卿便正大光明的将目光移到了萧弥月身上,眯了眯眼,随后便走过来,不由分说便抓起萧弥月的手把脉,萧弥月皱了皱眉,却没有甩开,任由楚晚卿把脉,若有所思。
楚晚卿把了脉后,说:“王妃没有中毒。”
萧弥月眸光微动,目光停留在楚晚卿脸上。
之后楚晚卿又让从安带她去检查药膳,萧弥月也跟着去,见楚晚卿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下,便有了结论:“这里面有毒!”
从安一惊:“什么?可是王妃也喝了,却没有中毒啊。”
楚晚卿敌意的眼神盯着萧弥月,冷笑道:“这个问题就得问王妃了,为何同一盅药膳,她喝的没事,王爷喝了却中毒,我若没猜错,王爷喝的这一碗,是在她之后才盛的吧?”
萧弥月是‘哑巴’,不能说话,便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戏,明明她已经身处其中,却似乎局外看戏之人。
从安道:“确实是,王爷见王妃喝得有滋有味,便来了胃口想喝,看了方子没问题便让属下盛了一碗,没想到喝了几口便这样了。”
他话落,刚还守在嬴郅那里的岑川不知何时走了来,恶狠狠的目光落在萧弥月身上,咬牙道:“那就对了,必定是她给自己盛汤时趁机下毒,故意喝得有滋有味的勾着王爷,想让王爷上钩,就是她要害王爷。”
岑川说着,又怒视从安:“我就说她嫁进来是皇帝的阴谋,是不怀好意,加上被王爷弄成了哑巴,必定是怀恨在心不会罢休的,早就让你防着点她,你却不以为意,现在好了,让她对王爷下了如此毒手!”
从安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如今这般局面,他仍有些不明就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岑川和楚晚卿目光交汇,随即便看向萧弥月,叫来了两个暗卫吩咐:“此女心肠歹毒谋害王爷,必不能宽宥,来人,将她押入秘牢关起来,等王爷醒来再做处置。”
萧弥月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相信岑川竟敢如此。
从安这下顾不上心中的迷惘,赶忙道:“岑川,此事尚且没有定论,是不是王妃做的只是推测,你们也还没问过她,岂能直接将她下狱?她到底是王妃,便是要下狱,也得是王爷亲自下令才行。”
岑川怒斥从安:“从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王爷已经中毒躺在那里,中的毒是她的药膳里的,除了她还能有谁?难道还能是我们这些王爷的心腹?”
“而且你很清楚她有动机,还用问她作甚?她难道会承认下毒?你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敢维护她,你莫不是糊涂了?还是你想要背叛王爷?”
从安脸色大变:“你——”
楚晚卿这时道:“好了,莫要争了,此事该如何便如何,我还得给王爷药灸,没空搭理你们,你们也没必要为此伤了兄弟和气。”
说着,瞥了一眼萧弥月,便抬步走去寝阁那边。
楚晚卿这么一插话,岑川和从安都稍稍冷静了,之后岑川问也不问,直接命令暗卫将萧弥月带去秘牢,还以为萧弥月会反抗,可萧弥月始终没抗拒分毫,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岑川,噙着一抹冷笑被带走了。
从安也没办法阻止,且他现在乱的很,什么也不确定,只能对岑川说:“此事还得查,就算王妃最可疑,也还不能确定就是她给王爷下毒,你将她关起来无妨,但是最好不要对她做什么,不然怕是不好交代。”
对此,岑川不置一词,转身就去了寝阁那边。
有了程大夫的帮助,楚晚卿药灸得很得心应手,很快便弄好了,一番忙活下来,待撤针的时候,嬴郅已经缓过来了,就是有些损伤元气和心脉,得昏迷一阵才能醒来,之后又得好生滋养。
荣王府的秘牢,阴森潮湿。
萧弥月进来后就没坐下过,一直站在窗口下,看着射进来的那一束光发呆。
她十分从容,半点没有狼狈和害怕,似乎什么也不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秘牢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是楚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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