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婢仆虽是谭氏陪嫁,可是她是被我贺家休弃之妇,她的嫁妆和陪嫁皆不能带走,武宁侯夫人为何要枉顾法度,来我府上抢人?”
贺连笙眸色深沉,微微眯起眼,打量着胆大妄为的女子。
“贺大人可不要冤枉我,给我冠个强夺人私产的罪名,这些奴婢身契在我手里,是从我府上离开的逃奴,大齐律法对执有身契者认定为主,贺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苏浅浅拿着那叠身契朝贺连笙晃了晃。
贺连笙明知道苏浅浅强词夺理,拿着谭氏给的身契来抢人,可是他确实没有办法阻止,只要按照身契核实,这些奴婢她都可以带走,因为苏浅浅找的是逃奴,不是谭氏陪嫁。
莫娘子扶着一个头上身上带血的老妇回来,另外两个丫头互相搀扶勉强能行走。
“贺大人,要不要一个一个核对?这天儿还怪冷的,若是核对就快些,若是无需核对,这些婢仆我可就带走了。”
苏浅浅笑笑再次晃动身契。
“武宁侯夫人,今日之事贺某记下了,夫人尽管带走,不过几个下贱奴婢,又翻得了什么大浪?”
贺连笙让开路,两位公子还想说什么,也被贺连笙盯了一眼,闭上嘴愤愤站在一边。
苏浅浅被丫头仆妇簇拥着,身后跟着那些婢仆,带来的护院们两边前后守着,走出了贺府。
姑嫂二人上了马车,秦玉卓这才兴奋地问:“三嫂,你为何要来抢这些奴婢,难道是谭氏拿来抵债的?”
“这些仆婢都是谭氏养熟的,要来何用?”苏浅浅说着掀开车帘,苏木立刻走过来。
“让人去找几辆牛车,从侯府后面巷道接这些婢仆离开,送到城外等着谭氏出城带他们走。”
苏浅浅轻声吩咐,苏木立刻点头去了。
武宁侯府的大门外,那些“护院”脱下侯府的衣衫,随着等在那里的江白频离开,走之前江白频对苏浅浅道:
“我们做这些都是因为苏公子,可不是为了你们武宁侯府,你不必领情,以后秦家人的事我们也不会掺和。”
江白频扬长而去,秦玉卓目瞪口呆:“三嫂,他这是……”
苏浅浅撇嘴:“不知道咱们侯府怎么得罪他了,苦大仇深的样子……”
回到听澜院换了衣裳,就在自己院子里用了午膳,秦含璋没有回来,苏浅浅又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苏木进来禀报,手里拿着一只木匣。
“谭氏出城了,这是送给夫人的,她说只要拿着此物去江南谭家找她,她必会竭尽所能助夫人一次。”
苏木把木匣递给苏浅浅。
“谭氏出城……答应给武宁侯府的东西也该送到了……”
苏浅浅喃喃自语,接过木匣。
木匣里放着一块玉佩,简简单单的一朵玉昙花,但是那块玉一看就不是凡品。
苏浅浅将玉佩收进空间,江南世家虽然暂时用不着,但那确实也是一头猛兽,必要时候可以利用一下。
到了晚间苏浅浅终于收到了信,只有一个“可”字,她把这张纸条送到炭盆烧了。
用晚膳的时候秦含璋还没有回来,直到苏浅浅已经要睡下了,秦含璋才带着一身寒气进房。
“侯爷,你的伤还没痊愈,不可太过劳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苏浅浅穿着轻薄的里衣,正倚在床边看话本子,难得有闲暇看看古代的狗血小说,一时间觉得还挺有趣,听见声音抬头问。
“今日谭家送来了十万两饷银,有了这笔银子,秦家军和皇城卫的兵器能添一些,兵士们过年也能多发些米粮和肉,说起来还要谢你呢。”
秦含璋并未往苏浅浅身边凑,而是在炭盆那里伸展开手臂,去一去身上的寒气。
“已经送来了么?谭家还算讲信用……不过这是圣旨,不讲信用怕是不行。”
苏浅浅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秦含璋倒了一盏茶。
“军中花用耗费颇大,养兵千日,可是每一日都要用银子铺的,大齐虽然建朝已逾百年,但打下西京国都时只剩了空架子,前朝末帝将国库都搬空了,不知藏在了何处。”
秦含璋说到这里微顿,想起那张图和钥匙,笑着摇头:“我还是不信那钥匙和图就是藏的宝藏,百年过去无人寻到,只怕又是什么人做下害人的局。”
“你所说的确有道理,或许真的就是什么人故意仿了印章,让找到的人欣喜若狂四处寻宝,还会招来杀身之祸,江湖上血雨腥风……”
苏浅浅夸张地比划着,她现在对秦含璋没有了最初的惧怕警惕,只有两个人时说话也随意了。
秦含璋难得见苏浅浅这样跳脱,好笑地走过去拿起她看的话本子:
“定是在话本子里看了什么胡乱的说法,若不然怎么会用了这样的词……”
秦含璋眼睛落在书上,后面的话都卡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了。
苏浅浅想伸手抢已经来不及,索性若无其事地扯一扯里衣,偷看秦含璋表情。
【张公子抱着满怀软玉温香,一时间快活似神仙,在红浪里翻滚……】
【住口!这是能念出来的吗?这个可意会不可言传!】
苏浅浅打断系统的朗诵,磨磨蹭蹭挪到床榻边,做作地伸了个懒腰:
“今日真是乏了,我先安置了。”苏浅浅说完脱鞋上床钻进被子里,面朝里装睡,尴尬得恨不得用一道隐身符隐身。
秦含璋这才急忙放下话本子,“你先歇息吧,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今晚就睡在书房了。”
苏浅浅“嗯”了一声,好像真的困得不愿开口,实际上手指在挠床。
听见脚步声渐渐消失,苏木进来放下帐子,把炭盆悄悄搬出去,苏浅浅才睁开眼睛,这时候一点都不想睡了。
过了丑时,苏浅浅才迷迷糊糊睡着,秦含璋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身上的寒气散尽,蹑手蹑脚上了床,老老实实躺下。
很快,苏浅浅就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翻身靠在秦含璋身上,舒服地蹭了蹭他的肩,一条腿一只手很自然地攀上去。
暗夜里,秦含璋唇角挑起,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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