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真到了那时候就晚了
萧贺是真的无语了，他就没见过花芊芊这么淡定的。
要是换做别人，不应该在一开始就忙不迭地问自己的成绩了吗？
他等了半天，她都不问，还得他提醒着？
这到底是谁考试了谁打赌了啊？
花芊芊眨眨眼，“哦”了一声。
看着她这明显从一脸懵逼转成了恍然大悟的样子，萧贺更加无语了。
半晌，他才道：“你别告诉我，你给忘了。”
“我是忘了。”花芊芊十分诚实，然后转头看向离渊，“那些答卷你们都看完了吗？”
“看完了。”离渊点头。
“什么时候放榜？”
“十日后。”
萧贺一脸不满：“怎么还这么久？”
“因为有些争议。”离渊回答，“还需要继续商定。”
然后萧贺凑近离渊：“那你有没有看到花芊芊的答纸？”
这个问题，他这几天已经问过离渊很多遍了，但是离渊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
现在当着花芊芊的面儿，他总该不能不回答了吧？
“不知道。”离渊淡声道，“名字是糊住的，看不到。”
“从字迹看啊，女子的字能和男子的一样吗？”萧贺开始支招，“你就说你们评选出的那些优秀答案中，有没有女子写的？”
离渊沉默了一瞬，然后摇头：“没有。”
萧贺愣住了。
半晌，他再次确认：“没有？”
“没有。”离渊的语气很笃定。
萧贺拿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花芊芊：“完了，你的第一名没希望了。”
“无所谓。”花芊芊一脸淡定，“输了就输了，打赌就是这样，有输有赢的。”
“但是你知道那些人要怎么笑话你吗？” 萧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现在全京城都都知道你和国子监的那郭老头子打赌了，多少人等着看你的好戏，你知道吗？”
“知道。”花芊芊依然十分淡定，夹了一口菜，慢慢吃了。一桌子人，都沉默不语地看着花芊芊。
就连话一直很多的徐风暖，这下也安静了。
毕竟按照那些人的描述，花芊芊当时那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现在输了……
他们连安慰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顿时，一桌子人都没什么胃口吃饭了。反而当事人花芊芊，兀自吃得欢快无比。
“吃啊。”花芊芊扫了他们一眼，“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能吃。”
李凌南“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啪啪啪”鼓掌几声：“好，不愧是小月月，这份气度就是不错。”
正在斟酒的离渊，动作一顿。
他抬眼，凤目一扫，看向李凌南：“李小王爷，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李凌南靠在椅背上，笑嘻嘻地看着离渊，“我在夸奖小月月啊。”
许是和离渊作对，他还咬紧了“小月月”这三个字。
花芊芊首先被肉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将手中的筷子直接朝着李凌南扔了过去，李凌南侧身避过，依然在笑：“干嘛呀小月月？”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花芊芊很不想让离渊听到他对自己这个称呼。
要是之前，他叫就叫吧，反正恶心的也只是他们两个。但是离渊还在这里，花芊芊莫名有些心虚。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份心虚到底是哪里来的，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抓包了一样，尴尬极了。
“你再这么叫，我把你的舌头割了。”花芊芊瞪了一眼李凌南，沉声警告。李凌南撇嘴：“真是凶啊。”
花芊芊没再搭理他。
她侧目看了一眼离渊，见他只是在淡淡饮茶，凤目敛下，掩去了眼中神色，只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让人觉得，他好像有些不悦。
“喂。”花芊芊微微凑近他，“你这几天在宫里，还好吗？”
话落，花芊芊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这问的是什么鬼话，什么叫好不好？离渊都出入皇宫多少次了，有什么好不好的？
她这没话找话也太生硬了。
离渊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笑意，一脸淡然地看着她：“还算可以。”
花芊芊眨眨眼，“哦”了一声。
然后她又夹了一筷子菜，低头吃。
坐在离渊身边的萧贺并没有感受到这二人中间的微妙气氛，他依然沉浸在“花芊芊打赌要输了”这个悲伤的事实中无法自拔。
他甚至还在绞尽脑汁地给花芊芊出主意：“要不你这几天到外边去避避吧？等过一阵子再回来，到时候人们大概也就忘了你和老头子打赌的事情了，估计也就没人笑话你了。”
“没事。”花芊芊淡定地像是一个旁观者，“没什么好慌的。”
“你是不知道人言可畏啊。”萧贺一脸复杂，“你最近风头太盛，你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吗？真的，到时候那些人还不定要怎么编排你，这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连带着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说不定都要受影响。”
“没事。”
“？”萧贺突然很想敲开花芊芊的脑袋，看看里边到底是不是榆木疙瘩。
“没这么恐怖吧？”徐风暖也觉得萧贺有些夸大其词了，“打赌本来就是有输有赢啊，而且五百举人一起考，县主姐姐要是输了，也没什么吧？”
萧贺摆摆手，神秘兮兮地道：“主要是我这阵子在宫里，听到了很多人议论。不光是国子监那帮老头子，各个宫里都有议论的，都等着看花芊芊笑话呢。宫里都是这样，谁知道宫外呢？到时候放了榜，什么难听的话都说的出来。”
花芊芊这个人，言行举止本来就有些和常人不一样，但是偏偏，皇上喜欢的就是她这股子劲儿，嫉妒羡慕她的人可多了去了。好不容易见她有了个可以嘲笑的地方，那些人还不抓着赶紧嘲？
听萧贺这么一说，徐风暖觉得好像也有些严峻了。
“要不县主姐姐，我带你去庆州避避风头吧？”徐风暖说。
花芊芊还没回答，李凌南直接笑了：“我说，这不是还没放榜吗？你们一个个的这么着急做什么？”
“真等到放榜那天就晚了！”
花芊芊张嘴，正打算让这几人淡定点儿，却见几个小丫鬟从角门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口中不断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府中进了贼人，把花夫人给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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