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回门,江愿确实拿了很多东西,还紧着好的要。
因为她记得婶婶曾经说过,要对弟弟妹妹好,以后弟弟妹妹才会想着你,结果他们不仅未念及她的好,反而……
江愿急忙笑着解释:“我是觉得这些东西留着回来和小妹一起吃更好些。”
她可不想让家人怀疑她被夺舍,然后把她送到研究院,成为这个年代的一项伟大发现。
众人见她这么说,见怪不怪的心里一松。
公公陆文博打破了尴尬,缓和气氛:“乘渊,拿点钱,带着媳妇儿到那儿好好玩几天。”
“好。”陆乘渊答应道。
离镇上不算远,但也要走三四个小时,所以一大早他就去问兄弟借了个自行车。
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风拂过,正是春天万物初生的季节。
那条熟悉的道路有些颠簸,江愿坐在后座,环抱着陆乘渊的腰。突然,她发现他的耳朵又红了。
她抬起一条胳膊,指尖轻轻触及他的耳垂,轻启朱唇:“陆乘渊,你耳朵怎么那么红?”
“嗯……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风并不大,但骑车的人似乎太过紧张,以至于没有听清。
江愿凑近些,轻声重复:“你的耳朵很红,是害羞了吗?”
她敏锐的察觉到陆乘渊的背部瞬间绷直,一抹淡淡的红晕从他的耳根悄然升起,一直延伸到颈项。连带着自行车也轻轻摇晃起来。
江愿的嘴角微微上扬,搭在他腰上的手轻拍一下:“专心骑车。”
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问:“乘渊,你吃饭时耳朵为什么会红呢?”
他刚放松一会儿的身体随即紧绷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我想,宛宛也不希望我们掉下去吧。”
江愿心中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
他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来日方长!
然而刚到村口,自行车的链条掉了,陆乘渊不忍让江愿一直站在大太阳底下晒着,让江愿先回家,她听后,眼神一转,心里瞬间有了鬼主意,随手拎了一包脆麻花。
远远的就见婶子李蕊芬坐在大门口,腰板挺的倍儿直,“得意”二字几乎被写在脸上。余光看向江愿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眼看李蕊芬摔门回去,江愿响亮的声音叫住她:“婶儿,怎么刚看到我就走,要不先看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李蕊芬眼睛一转,看到她在摸口袋,半信半疑的走到她跟前。
江愿莞尔一笑,柔声说:“来,婶儿先消消气,吃点我这特意给您带的脆麻花。”
就这几根破麻花?
李蕊芬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栽了过去:“你个小贱人,居然敢耍我!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刚伸出手要拧江愿胳膊,被陆乘渊看到,他推着自行车,大步流星地走到江愿身边,厉声质问:“婶婶这是做什么?”
江愿没想到陆乘渊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不过就算他不在,自己也不会任由李蕊芬欺负。
李蕊芬呵呵一阵尬笑,目光落到了那个崭新的自行车和车把上挂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讪讪地放下手,连陆乘渊的眼睛都没敢看:“没,没什么。”
手不自觉地在自行车上摩挲:“哟,这自行车可真漂亮,新买的?”
江愿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不是买的,乘渊问朋友借的。”
李蕊芬眼神一凝,显然不信,只是目光始终离不开那辆自行车:“这丫头,虽说财不外露,但我是你亲婶子,还能害你?”
陆乘渊在提亲那天已经见识过李蕊芬贪得无厌的模样了,此刻蹙了蹙眉,由于不好撕破脸,什么都没说。
看着两人都没说话,李蕊芬拍了下脑袋,悻悻地笑道:“瞧我,让你们一直站在门口,快进屋,婶婶给你们炖只鸡补补身子!”
陆乘渊被叔叔江毅拉到了后院聊天,江愿一个人坐在床上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
李蕊芬在鸡圈忙得团团转。
突然,一只鸡振翅飞起,尖锐的爪子猛地蹬在她的背上,一个不稳,摔倒在满是鸡屎的地上。
正犹豫要不要去帮忙,突然听到堂弟江时怒不可遏地声音:
“江愿,你要不要脸?你真好意思叫我娘一个人干活!”
江愿快步向前,一把揪住他耳朵:“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是你姐姐!你居然敢骂我?”
“啊!”疼痛使然,江时试图用力掰开她的手,始终无济于事。只能用挣扎来控诉自己的不满,然而他每挣扎一分,江愿就加重一些力气。
他双眼通红,气的鼻孔张开,不屑地说:“你就是个有爹生没娘养的贱人,天天赖在我们家混吃混喝!恩将仇报,活该你没爹娘。”
江愿抬手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眸中泛着刺骨的冷意:“要实在学不会说话,那我就教会你闭嘴!”
巴掌落下的瞬间,江时感觉自己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牙齿咬在舌头上,淡淡的腥甜迅速扩散,顺着嘴角流出。
他用手抹了一把,鲜红的血映入眼帘,瞳孔瞬间放大,满眼震惊地抬头望向江愿。
江愿眼神犀利,挑眉道:“怎么?不服?那我就打到你服!”
江时第一次见她这么强势,不敢还手。只能求助般看向李蕊芬,哭天抹泪道:“娘,我是不是快死了……”
李蕊芬见状也是一惊,托着受伤的腰,急切地往外走:“你心怎么那么脏,我们供你吃供你住,你居然把你弟弟往死里打!你有没有良心啊!”
江愿不屑地冷笑:“就你这个怂包儿子,我要是真往死里打,估计他也没法子找你告状!”
“你,你欺负人……”
持续地吵闹声引来在后院聊天的江毅,陆乘渊。
江毅看到了院子里受伤的老婆,被揍的儿子,怒气冲天,厉声呵斥:“你就是不来,也没人去求你,既然来了就不要惹事生非,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鸡飞狗跳,你什么居心?”
江愿冷笑一声:“叔叔不问问自己的儿子、妻子怎么侮辱我,侮辱我的父母?反而来指责我?”
“哎哟,你看看!看看你这嫁了人的好侄女。”李蕊芬见他来了,强行挤出几滴泪,“我好心抓鸡给她补身子,结果她倒好,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打江时,可怜我的儿哟!”
“畜牲!没良心的畜牲!”江毅颤抖着手,指着江愿的鼻子骂道。
似乎并不解气,他手臂猛地抬起,直奔江愿的脸庞。
陆乘渊面容冷如冰霜,他身形一晃,挡在江愿面前,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紧紧锁定那个挥掌的人:“叔叔,江愿现在是我的人,就是谁让她少根头发我都会追究到底!”
江毅的巴掌在空中停了几秒,无力的收回。
欺软怕硬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江愿冷笑着说:“你们的确给我吃过几口饭,但奶奶的存折,父亲母亲的赔偿金,和路陆乘渊给的彩礼,还不够吗?这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一句话,说的叔叔婶婶俩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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