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从省城往我们这寄信需要几天时间?”
“嗯?”陆乘渊愣了愣,“一周左右吧!”
据周晏宁所说,江愿送完衣服的第二天,周予宁就给她寄了信,到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
“不应该啊......”江愿自言自语道。
陆乘渊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说不定明天早上邮递员就送来了。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去最近的邮局问问情况。”
陆乘渊顿了顿,拉着江愿走到床边,然后让她坐下,“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留在明天处理。”
“别......别关灯啊,很重要的!你不懂......”
“在熬就熬成熊猫了!”陆乘渊怕她不信,还去柜子上拿了个小镜子,“给!你自己照照看。”
江愿接过镜子一看,往日白里透红的脸蛋变得蜡黄,眼底满是乌青。
“罢了......”
翌日。
江愿为了等邮递员送信,在家里呆了一天,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只要门外有一点响动,她都会满怀期待地跑到院子里。
不过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咯吱”一声,大门从外面被推开,江愿正准备起身,见来的人是沈燕,犹豫片刻,还是坐下了。
“嫂子,一会儿要在大队院里放电影,你怎么还在屋里坐着呢?乘渊没和你说吗?”沈燕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陆乘渊确实没和她说过。
准确来讲,自从吃过早饭,陆乘渊出去工作,直到现在江愿都没见过他。
村子里的人除了极个别,大多都很纯朴,很热情。像今天中午这样,江愿不用想都知道是工作忙,又恰好哪家的大娘大爷留他吃饭。
江愿不由得失笑,片刻,她敛了敛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有他的工作,我有我的事情,总不能一天到晚都腻在一起!至于看电影这事,一会儿会通知所有人的!说完,她还走到院子里指了指村子中央安装的大喇叭。
话音刚落,一阵嗡嗡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轻咳几下,然后直接步入了正题,说的就是关于看电影的具体时间,地点。
沈燕面露尴尬,呵呵地干笑几声,赶忙转移了话题,“我搬几个凳子,姨和姥姥还在大队等着呢!我先去了。”
江愿点点头。
沈燕数了数院子里摆放的几个凳子,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摞凳子走了。
太阳渐渐落下山头,邮递员还是没来,江愿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正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突然听到有人在喊隔壁王大婶的名字,说话声像极了邮递员小刘。
江愿走出去一看,一个身着绿色布衣的年轻小伙子在王大婶门口站着,不出意外的话,寄到这一块的所有信都由他一个人负责。
她赶忙叫住准备离开的邮递员。
邮递员小刘听后,沉思片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封信应该是昨天上午送到的,开门的姑娘和你年纪相仿,是你和陆大夫的亲戚吧?她帮你拿回去了。”
他顿了顿,瞳孔猛地放大,“她没给你吗?”
江愿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又恢复了平静,“可能是太忙,她给忘了。谢谢你,刘同志!”
邮递员走了。
而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只能是沈燕......
江愿忽然加快了步伐,往姑姥姥和沈燕住的那屋走去,翻遍屋里所有的抽屉,都找不到那封信,更别提在桌面上找了。
她无意间发现床上铺的褥子翘起一个角,随手掀开,一封信压在下面,江愿反复确认寄件人是周予宁后,才发现信已经被拆开过了。
“沈燕......”江愿小声呢喃,脸上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睛却充满了寒意,“这次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江愿没有回屋,坐在椅子上,展开那封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信,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周予宁在信上说有几个好朋友都很喜欢她设计的衣服,如果她有时间的话,想让江愿再帮忙做几套衣服,上衣和裤子都要,最好是可以搭配在一起。
做衣服对江愿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各种款式只要做过一次都会清清楚楚的印在她脑海中,难得是给每个人都设计出合适的衣服。
突然,江愿感觉一阵头大,不过很快她就自己说服了自己。
很多细节都需要见面详谈,周予宁也在下文中提到了,让江愿不要急着拒绝,这个月下旬她会从省城回来一趟。
正思索着,一阵接一阵的脚步声在经过门口时放大,电影结束,乡亲们陆陆续续的往自己家走。就在这时,江愿听到了周念华等人的声音。
她不紧不慢地收起那份信。
先进来的人是姑姥姥,她瞪大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嚯!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坐在院子里干吗?想吓死人啊!”
江愿嗤笑一声,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你个小王八蛋,我......”姑姥姥指着江愿的鼻子就骂。
周念华偷偷瞥了陆乘渊一眼,她不动声色地拉住刚要发作的姑姥姥,然后朝她摇了摇头,面带笑容地说:“三姑,你千万别和她计较。年轻人嘛!说话不过脑子,口无遮拦的!”
只见姑姥姥冷哼一声,“我就是看在你和乘渊的面子上,不然我非得教教她怎么做人!我年轻......”
如果不是陆乘渊眼底一沉,不怒自威的声音夹杂着寒意,轻咳了几声,恐怕姑姥姥会一直说下去。
刚来的时候,她还能摆摆做长辈的款。住了十几天,她算是看明白了,这陆乘渊看着冷淡,可一旦遇到有关江愿的事情就会性情大变,她打了个哈欠,直奔卧室,再没多说一个字。姑姥姥走后,周念华也带着陆缇回屋了。
院子里一片死寂,江愿也不恼,面上还是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桌子。
见她没有要回屋的意思,陆乘渊干脆陪她一起在院里坐着。他总觉得江愿今天不对劲儿,晚上都没去看电影,甚至和娘的关系越来越僵,越来越奇怪。
纵然陆乘渊迫切地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
难不成是那封信出了问题?
过了半响,陆乘渊刚准备问,就看到江愿掀起眼皮,不急不缓地叫住沈燕,“昨天上午我和乘渊不在家,邮递员是不是送过来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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