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爱屋及乌
王森林下午没有课，他有些心烦，叶文山的话让他又惊又喜，喜的是总算是得到了她家人的支持，惊的如果叶文山采用不正当手段来威胁叶兰珠，岂不是会对她构成伤害？
他站在学校大门外看来往的车辆，他知道叶兰珠每个周三下都有事，至于有啥事她从来不说。他好象看到叶兰珠匆匆走过十字路口，她这是要干啥去？
他十分好奇，他要看下她到底还有啥样的秘密？他快走几步，拦了辆摩的，叮嘱司机跟在她后面，他特意向司机要了一个头盔戴在头上，即使发现她也不能认出他来。
他看叶兰珠上了公交车，又告诉摩的师傅务必跟上公交车。“小子，你不是在拍惊险片吧？”
王森林懒得理他，告诉他自己会多付给他钱，只要不把车跟丢了。
公交车在一家康复医院不远处的站上停下，叶兰珠从从车上下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快速地向康复医院走去。
王森林下了车，给了摩的师傅100元，作了一个谢谢的手势。
兰珠到康复医院干啥？是她自己有病还是有亲人在医院？
王森林不好冒然跟进去，担心被她认为有跟踪之嫌。叶兰珠本来就对自己有意见，绝对不能往她的枪口上撞。
可是要到哪去呢？对面有家饭店，不如就去那里坐着，看看情况，等她出来。
说到做到，他来到面馆，和老板招呼说自己是刑警，正在破一个大案，目前嫌疑人员已经出现，他得在他们的饭店蹲点，等待要犯的出现。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看他一长人才，又有些书生气，不象个坏人，很热情地给他倒了杯水说：“原来是为民除害来了，这可是值得支持的事。”
王森林喝口水，暗暗得意，还是哥们智商高，连慌都造得高明，一下子也就认可了。也是现在的人太好骗了，说啥相信。
他在窗口的位置上坐下来，连手机也不敢看，一动不动地望着去医院的路口。
叶兰珠一个星期没来了，她妈妈还是老样子，护工张春来很高兴。
她自然是高兴的，每个周三下午只有她去了，她就可以离开，这已经成了规矩。
“大姐，你去吧，难得有时间，你好好休息一下。”
张春来兴高采烈地背了自己的包往外走，叶兰珠想起药费来，问她：“大姐，他们没有催费吧？”
张春来笑笑，喊道：“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没有要药费，最好你去收费处问问。”
“好，我知道了。”叶兰珠替妈妈掖了掖被角，好象她知冷知热似的。
她趴在床边上，委屈地哭了一会，每一次都是这样。她是在考上大学那一年才知道自己的妈妈成了植物人在康复医院的。她和她从来没说过话，从记事起她和姐姐叶兰芝住在外婆家，她并不知道她们不是亲姐妹。
有一天叶文山去给她拿生活费，可能是良心不安吧，非要请她吃饭，又将她带到康复医院，指着躺在床上的柳如花告诉她：“这是你亲妈。”
叶兰珠在那一刻彻底的晕了，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是自己的妈妈？“你骗人！”她怒视着叶文山，这个几乎一年才见一次的男人扔给她五百元钱，说：“开学的学费我会在开学的时给你送来，这五百你给你妈买些换洗衣服。”说完扬长而去。
叶兰珠趴到床边上号啕大哭，在心里向往了十多年的妈妈竟然是个植物人？她看了看挂在吊杆上的照片，没错，照片上的的人和自己长得特象。
护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她撕了一张卫生纸递给她，说：“孩子，别伤心了，有妈比没妈强。有好多孩子边连妈都没了，才叫可怜。”
有妈总比没有强，有爸总比没爸强。叶文山不是东西，但总比他死了的强。
打小，就不停地地有人说她们姐妹长得不象，一个是圆脸，一个是鸭蛋脸。她也很困惑，难道她们不是一个妈生的？
没有人告诉她真相，她好多次问外婆自己的妈妈在哪，她告诉她在她在该在的地方。
不管她在哪，只要她活着，相见总是会有的。她拼命学习，想考个好大学给她争气。做梦也没想到，妈妈活着，可是却不会说话，不能动，一点知觉都没有。
“阿姨，我妈能醒过来吗？”她每次去看她要问医生。医生总是给她希望，说有好多年醒来的案例，但不是所有的植物人都能醒过来。
后来她替妈妈换了护工张春来，她是一个细心的人，没有知觉乍了的，她照样收拾的干净利索，她将她的头发梳理的平平整整，在她每个星期三下午去的时候地看到的都是一张毫无痛苦的脸。
她替妈妈翻了下身子，给她的后背按摩了一下，她发现她的皮肤似乎比以前柔软了一些。
心里由不得对张春来多了一分敬重，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张春来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她确实是天天在给她作按摩。妈妈在她的精心照料下，一直都没有得褥疮。叶兰珠是在缺失母爱的环境中长大的，妈妈是植物人，可是她对于她的意义就是天空，她期待着有一天奇迹发生。
如果上天犹怜的话。
叶兰珠拿了银行卡，这次她要交一年的费用，她也不愿意每个月交费，每个月交费那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她每个月都是算现挣的，等米下锅。
收费处工作人员是认识她的，问她：“你有啥事？”
“我是来交费的，这一次我要交一年的。”
“你妈的费用已经交过了，交的是一年的。”
叶兰珠愣了下，问：“不可能，除了我，还会有谁？你再查查，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错。小姐，有人替你交费是好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高兴还来不及。”
叶兰珠有点迷糊，难道是父亲叶文山？不会，他已经这个样子了，乍会做出这样有良心的事？
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
叶兰珠一头雾水回到病房。真是奇怪了，会有谁这么好心？
也好，不管是谁做了好事，都是于自己有好处的。
王森林在饭店里坐了几个小时，眼睛都看花了，才终于看到叶兰珠走了出来。她手里提着包，脚步轻盈，看样子心情不错。
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来到康复中心一楼，在咨询打听叶兰珠的家人。
一个年轻的护士问：“你是找她还是找她的家人？找她的话她刚刚离开。”
王森林笑道：“我知道她刚离开，是她让我来看她的家人。”
护士告诉他病房号。
他在敲门的时候和开门的张春来碰了个正面。
“你找谁？小伙子？”张春来一脸警觉。
“大姐，我是叶兰珠的同学，她家的病人在这里？”
张春来朝病床上的柳如花看了看说：“人在那。”
王森林走到病床前，他看到一张和叶兰珠一样美丽的脸，小声问：“大姐，她睡了？”
张春来笑道：“一直在睡。”
王森林吃了一惊：“为啥？”
“她是植物人，已睡觉了三年多了。”
“这是为什么？”
张春来笑道：“小伙子，你到底是不是兰珠的同学，不会是骗子吧？”
“大姐，你看我象吗？”
“看着不象，不过，你既然是她同学人，她妈是植物人都不知道？”
“这很正常，她在同学们面前从来不提家人的。大姐，你一直在这里照顾她吗？”
张春来说：“是的，兰珠这孩子孝顺，要是别人家我早点不干了，天天和一个长得象一朵花一样的人呆在一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是没病也能整出病来。”
难怪兰珠一直不同意和交往，原来是因为她有这样一个家庭。王森林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一个处在于这样家庭的女孩子，得经受多大的磨难才能顶得住生活的压力？
顾子文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她说：“大姐，你每天在这照顾病人辛苦了，这不到一千元钱，你拿着零花。”张春来眉开眼笑：“这乍好意思，兰珠每个月都付我工资的。”
“大姐，这个我知道，你能一直把她照顾的这样好，我替兰珠谢谢你。”
张春来激动的脸通红，这是乍的了，兰珠认识的人都这么有钱，这孩子长得漂亮，就是招人喜欢。
“这个是我应该的，你叫啥名字，回头我和兰珠说。”
王森林摆了摆手说：“不用，大姐，你千万不要告诉她我来过。兰珠是个特别爱面子的人，她不希望同学们知道她家里的情况。”
“好，我听你的了，太太谢谢了。”
王林森笑道：“大姐，不瞒你说，我一直特别喜欢兰珠，他却不喜欢我，兰珠不容易，我特别想为她做些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她我来过，不然她会更讨厌我的。”张春来笑得浑身都在动，说：“太有意思了，前些日子也有一个男孩子来看她，说了和你一样的话，天天找时间来给她按摩。”
“真的？是个啥样的人？”
张春来用手比划一下，王森林明白天，不是别人，是那位穿着西服开着名车的小青年，看样子，兰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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