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两天,也没想出“拿下”任经理的良策。都说,只要找到对方的“阿喀琉斯之踵”,也就是软肋,定可拿下。
但,哪里才是她的弱点呢?贪财、失恋、病恙、遗弃、想升官升不去、和上司闹矛盾、邻里风波、家里有个弟弟或妹妹得了重症?等等等等,但凡能想的,吴建国几乎都想到了。
但,似乎,都没有。任经理年虽二十九,仍是只单身猫。但,这算软肋吗?自己能在这事上支持一把吗?将自己献身?吴建国禁不住笑了。
吴建国一度失眠。
找不到良方,但也不能待在家里瞎想,这天,吴建国又去了江州宾馆。是上午十点多钟时去的。在大堂靠后挨着前台处,有一张宽大而厚实显得很有品质的大桌子,后有一张小型的老板椅。桌上,有两部电话。那就是大堂经理的岗位。
一般情况下,早退房高峰和晚上房高峰,大堂经理都会在岗,其他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时突然出现,写材料看东西,有时整个白天都不见人。
吴建国去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任经理是不在岗的。在没做好准备之前,吴建国想还是和她保持陌生感的好。
咖啡馆当班的是169号小陆。难怪168号说她是自己的要好的小师妹的,从工作牌的排号就可见端倪。小陆比168略矮些,一脸稚气,单纯且显得有些傻气。
小陆一见吴建国,就叫:“吴哥,你先坐。”然后,一杯温水托了过来。吴建国把一盒白色巧克力递了过去。谁知小陆嘟起了嘴:“吃这个人家会发胖的,哥是想让我变丑吗?”
吴建国随口道:“变丑了好呀。”
小吴奇怪了,“怎么变丑了还好呢?”
吴建国笑道:“你变丑了 ,就没人抢了。你没人抢了,正好嫁给我——我正愁找不到对象呢。”
小吴瞪大了眼睛:“吴哥,你这话当真?!”
吴建国心想,坏了,玩笑开过分了,忙说:“玩笑玩笑,逗你开心的,你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这么善良,怎么会没人喜欢呢?我猜你眼下至少有三个追求者,个个条件好,长得帅,你正在挑呢,对吧?”
这一席话,说得小吴很开心。她随后没头没脑地跳跃着说:“不过,我是真的喜欢吃,特别是白色的。”白色巧克力,唯有华侨商店才有得卖的,十九美金,相当于一杯咖啡。
“哎,小陆,我问你件事。”吴建国叫住准备离去的小陆。
小陆站住了。
“你过来。”
不知为什么,吴建国面对小陆时,特别放松而随性。
小陆回到吴建国面前。
“你坐下。”吴建国说这话时感觉自己挺有绅士风度。
小陆忽然压低嗓子:“这是不可以的,我们是不可以坐下的,特别是不能和客人坐在一起。”
“哦,你们还有这样的规章制度——”这让吴建国感觉有些奇怪。
“是啊,我们是涉外宾馆嘛,我们只给为客人提供优质服务,但不能和客人走得太近,显得不自重。因此,工作期间,是不可以和客户坐在一起的。我们总经理说,我们代表着国家形象呢。”
吴建国会心一笑,“那好,我不影响你的形象,我坐着,你站着,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好的。你问。”小陆甜甜地笑着。
“你们——大堂任经理,有,什么弱点吗?”吴建国小心地使用着措辞。
小陆一听,条件反射般地说了声“她呀”,随后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大堂经理办公桌那边,又左瞧瞧右瞧瞧。一点任经理的影屑子也没有,这才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无聊,只是随便问问。”吴建国只好和她打哈哈。
“那,我不能告诉你,员工是不能随便在背后说领导的坏话的。这也是领导说的。”小陆显得极认真。
吴建国望望她,欲言又止。这丫头,有可爱的傻气。
“不过,对你,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但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特别是不能告诉任经理。”
“那自然。我向毛主席保证!”
小陆乐了,“其实吧,细想想,她也没什么缺点,就是太凶了,我们都怕她。”
“……就这些?”
小陆认真地想了起来。吴建国耐心等着她能说出有价值的信息。但她想了一会儿,说:“差不多吧,眼前只能看到这些。吴哥,等我有了新发现,再告诉你,行吗?”
吴建国暗暗叹了口气,有些失望。但又不想,于是点点头,问道:“那你感觉,她有什么优点没有?”
“优点——”小陆使劲地想着,问:“我们宾馆年终表扬她时写的那些优点,算不算?”
这有点出乎吴建国的意外,“应该,算得吧。”
小陆:“我们宾馆后院有宣传栏,有许多橱窗,其中一个,全写的她的优点。你去看看吧,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记不住那些优点,都是办公室和工会写的。”
吴建国默默点点头。
小陆去了,吴建国空白地坐在那里,取来的中、英文报刊,摊在桌上,全是蚂蚁。这些日子,除了钱 ,最大的收获就是英语口语上去了不少。白天只要有空,就往夜校英语老师那儿跑。
还好,他的傻傻地坚持,没让他白忙,晚上九点多钟,他做成了一单澳大利亚人的生意,不多,600美金。4.2,那澳人想加到4.6,但吴建国死咬着4.2坚决不松口。
生意虽小,交易过程却长,等从楼上下来时,已过十点,大堂却一片躁乱:
任经理正和三个黑人用英语争辩和呵斥着什么,一点服务窗口的大堂经理基本素养都没有,显得很有个人情绪,愠怒和烦躁。任以理身边,站着几个神情异样的服务员和紧张的保安。
而那三个黑人,个个人高马大,目测都超过一米九,肉肥肌壮,在用英语辩解着,且傲慢无礼,出言肮脏。吴建国大致听出来了,是发生了性骚扰。黑人性侵了客房的服务员。黑人的辩解是,不是性侵,而是交易,是男女情欢。
中国改革开放之初,涌进了大批外国人,除了对中国大陆在生活物品消费上的双重标准让他们一大堆意见外,另一条,就是没有红灯区,且明的暗的都没有。一些国家,法律上是不允许嫖娼的,但暗娼到处是,政府睁一眼闭一眼。
白种人和黑人,情欲极强,来到中国,三天碰不到女人,就受不了。没红灯区也就算了,连个歌舞厅迪厅也没有,否则,在疯狂的音乐中,寻找一个异性舞伴,蹦蹦跳跳,张胳膊撅屁股扭扭腰吁天呼地,狂喝一阵酒,也能稍稍平伏一下兽欲。
但,没有。在中国,再高档的宾馆,都没有舞厅迪厅。红灯区没有,暗娼没有。于是出现了一种现象,就是一些具备时间和金钱条件的老外,周末,就飞日本或韩国去嫖妓,解决他们的基本需求,隔日再回中国。但这成本较高。
如此,在中国高档宾馆里,悄悄滋生了一种交易,就是有的老外在下榻的宾馆,选择他们认为合适的女服务员,然后热情、礼品、金钱三管齐下,只要对方收受礼品和金钱,就直接上手。
多数情况下,服务员是拒绝挣扎的,但最终会在半推半就间,完成这种特殊的中西结合。自然,聪明的老外会根据对方反应,还会再补些钱,特别是事毕哭哭泣泣的。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告发,法律就可以判他们强奸罪。
看来那几个黑人,干了此等事。而性质,极可能是强奸——一个吴建国不认识的女服务员正头发凌乱,在前台的一间更衣间哭泣着,她的周边,是二三个正在安慰她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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