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想象这样的种族居然没有灭绝。”羽炎拧断眼前海族的脖子以后，佘傲天说道。
羽山听到佘傲天的问话也是一笑，随即说道：“海族繁殖能力惊人，就像之前刺杀我们的那群海族人，他们很可能来自一母同胞。”
佘傲天震惊道：“居然如此强大。”
“当然只是低等的海族，海族本质上是亚人的一种，却也跟魔兽一样有着严格的血脉限制。血脉等级越低的海族，受孕的几率越高，反过来也是一样。”羽山说道。
佘傲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要下去吗？”
“既然来了，岂有不下去之理？况且我在这里，闻到了一个老朋友的味道。”羽山说完便率先走了下去。
佘傲天与羽炎对视了一眼，却也跟着走了下去。小凳子是最没有主见的，向来都只是听几位哥哥的吩咐。见到他们都下去了，却也不好一个人留在上面。
这下面却好像是另一个空间。阴暗、潮湿、闪烁着诡异的暗红色灯光。
一群又一群的黑衣人走来走去，可对羽山二人越是不闻不问。因为他们潜意识里都觉得，如果不让人引导，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这里，既然能找到这里，那便必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走着走着，羽山发现了一处密室，大门旁若无人地敞开着，里面传出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羽山嘴角一勾，吩咐羽炎带其他人原路返回，便走了进去。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可能免不了一场恶仗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羽山刚进去，一个手持羽扇的人便站了起来。语气中并没有半分的震惊，流露出的情感只是浓浓的好奇。
“自然是随着你的气息找到了这里。”羽山哈哈一笑，撇过那个手持羽扇的人，望着一个仍然悠闲地喝茶的绿皮人道：“阁下便是妖医问天吧，久仰大名。”
手持羽扇的人哈哈大笑，“好你个灵魔，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羽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道：“韩道零，你别刚说我不够朋友，你在这下界的秘密可也一点儿都没有告诉我呢。”
“秘密？”韩道零笑了起来，“坏人能有什么秘密，毁灭世界喽。”
“不妨说的详细一点。”羽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闻居然是某种动物的鲜血，顿时没了喝下去的欲望。
问天摇摇头道：“灵魔天尊，你知不知道这处子血可是好东西呢。”
羽山眉头一皱，“人血？”
问天笑道，“是又如何？只需你们人类用我们妖兽的内脏入药，就不许我们妖兽拿人类的血液增长修为吗？”
羽山也不恼，“你倒是有趣，不过，有趣的人一般都会早死哦。”
话虽然这么说，但若此时动起手来羽山肯定不是二人的对手。因为因为此时韩道零和问天二人的身上，居然都有一道令羽山也觉得心悸的力量。
韩道零发现了羽山的异色，随即一改往常的优雅，狂热地大笑道：“看到了吗？羽山，这就是外道的力量，一种足以颠覆这个世界的力量。”
“韩道零，你走火入魔了。”羽山叹了口气说。
“何为正，何为魔？”问天阴恻恻道：“说这句话之前先看看自己的魔躯。”
羽山声色一正道：“我心向正道，大道。”
“都是狗屁，力量哪有什么正邪之分？”问天残忍地笑着，“对于天道来说，掌握在手中的力量就是正，掌握不到的力量就是邪。灵魔，我看你资质上佳，便邀请你加入我们。有了你的加入，我们击杀天道指日可待。”
羽山眉头一皱道：“你们居然想击杀天道！”
问天哈哈一笑：“天道又如何？难道天道不是生灵？”
问天的话依然颠覆了羽山的认知，他从前认为天道只是一种类似于规则的存在，是没有自主意识的。
前段时间与司徒拓一谈后得知，原来天道也是有有智慧的，可以新生和死亡。
如今在问天这里，羽山却是又得知了一个秘密。
原来天道也可以被狙杀。
像是猜到了羽山肚子里的问题，问天说道：“天道自然可以被狙杀，不然现在的天道是如何坐上那个位置的？”
现在的天道是如何坐上那个位置。
这个问题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首先，问天肯定知道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隐秘，而这些隐秘就算是与天道同宗的天族人都不得而知。
其次，这问天一定有着极其深厚的背景，不然不肯能接触到那个层次的秘密。
故此，羽山的心里却是有了答案：“你是医家的人？”
“你居然知道百家。”问天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玩具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惹得羽山一阵不爽。
“你别急着说，让我猜猜，让我猜猜。”问天紧闭着双眼，那颗绿色的头颅也跟着低垂了下去，“百家之中，除了我们医家便只有食家和工家来了这个世界，你见过食家的人？还是工家的人呢。”
不一会儿，问天狂笑道：“你一定见过食家的人。”
羽山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问天的猜测。
“就是不知，你见到的是食家的哪个小辈呢？”问天冷哼一声，仿佛羽山能见到百家的人是他天大的福份一样。
即使是一个百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
“也不知那位前辈在百家之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他自称庖丁。”
“什么？”问天惊讶地站了起来，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你居然见过庖丁，他有给你说过什么吗？”
“这倒未曾提起。”
羽山一直观察着问天的表情，后者原本紧皱的表情在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放松了，显然庖丁应该是代表着某个大秘密。
问天此时已经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注意到了羽山的表情，大笑道：“别猜了，告诉你也无妨。那位大人与我们医家的扁鹊大人一样，都是来自起源之地的大能，是百家最核心的存在。我只是因为这个惊讶罢了。”
起源之地，羽山又知道了一个新的名词。
“不知这起源之地却是何处？”羽山问道，反正不是自己人，而且以问天的性格也显然不会诓骗自己，能问出点秘密就问点吧。
“炎黄大世界一处不起眼的星球罢了。哦，你们人族最强的大能几乎都来自那里，什么神农氏啊，伏羲女娲什么的。”问天说道。
羽山这边听着，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这问天所描述的起源之地，为何与自己爷爷羽沧海前世所在的地方如此相似呢？
莫非，真的就是同一个世界吗？
问天接下来的话，却是彻底打消了羽山的疑虑。
“我们前些天遇到了一个朱雀遗民，便是那起源之地的人，与你还有些关系。”
“觉醒了朱雀甲等凤凰血脉，修炼功法甲子级凤凰游？”
“没错。”问天笑了出来，“韩道零说他跟你有关系我还不信，我猜想一个家族怎么可能出现两位外道五常。今日看到你的表现，才发现这个世界大得很呐。难怪家里的老一辈总让小辈来小世界走走。”
问天摇头诡异地笑了起来，仿佛这个世界的有些见闻在他们无始之域却是不曾有过。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羽山双眼一眯，说道。
“明明是只凤凰，滑溜的却像条泥鳅。我们倒时很想尝尝凤凰灵血的味道。”问天的笑声就像一个恶魔，里面有一种让人产生最原始恐惧的东西，“好了好了，话题到此为止，我也不想让你在我这里问出什么了。”
“要动手吗？”羽山听到羽沧海无事的消息后松了口气，随即嘴角一勾，问道。
“凭借你的土灵，在地底下我留得住你吗？”此时，沉默了许久的韩道零终于开口了，“门在那边，恕不远送。”
“韩道零，你再与这个变态同流合污，我保证某一天会杀掉你。”羽山脸色一冷说道。
可是他说出这句话以后，无论是韩道零的平静，还是问天残忍的微笑，都没有丝毫改变。
仿佛所有人都一惊提前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样，这种被人猜到每一步动作的感觉让羽山很不爽。仿佛时刻在人家的算计里似的。
“从踏上这条路的第一步起，我就已经给自己确定好了结局。如果杀我的人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的话，我可能会开心哦。”
“夏虫不可语冰。”羽山冷冷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我经历过你没有经历过的，所以我站在了这里，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上。我是魔王，而你是救世主，就是这么简单。”韩道零折扇一挥，优雅地笑道：“我很期待这局棋哦，希望你不要一直待在棋盘之上。”
“下棋的人也会变成棋子，走着瞧吧。”羽山冷冷道。
韩道零摇了摇头，“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棋子，就连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天道，都已经在棋局中死过一次。”
羽山皱着眉头，品查着韩道零话里的意思，但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言。
天道死过一次，难道……
羽山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心中不由一惧，却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你们这些人呀，心里害怕直说就是。何必勉强自己呢？”问天道。
韩道零在问天说完之后，收起折扇说：“你我已经是不同绳子上的两条蚂蚱，很期待你比我活得更久哦。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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