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山微微一笑。他猜到这个姑娘会在这时爆发,只是没想到爆发得这么彻底。可是,晓兰几十年不到的寿命,几乎连羽山零头的一半都没有。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是羽山的对手呢。
只是,羽山似乎是玩累了,又好像某种目的达到了。他用余光扫了影魔元一眼,随后有意无意地对晓兰说:“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只要最终达到目的,就是最稳妥的方式。”
“你只注重结果?”
“只有愚蠢的谋略家才会在意过程。”
“你是个冷血的人。”
“我并不这么认为。”
晓兰刚想说话,却被羽山给无情地制止了。他的时间有限,不适合在这里浪费仅有的时间。
“我们还是赶快去目的地吧。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羽山甩了甩手腕,指着影族皇城最高的那个建筑说道。
晓兰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羽山的话,随后上前带路去了。
“听着,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去,你们必须待在这里。”羽山说道。
刘若依不干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冒险。若是没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干,我还不干脆一直端坐在妖族冰冷的圣女宫里。”
“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我们真正有刺激的冒险还在后面呢。我保证,这次一定有价架可打。”
“真的?”刘若依狐疑道。
“那是自然,我何时骗过你?”
刘若依埋头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点点头,跃跃欲试道:“那你早去早回。可是,我们这些人要待在哪里,这里同样有白天和黑夜,我们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你们不是有他吗?”羽山下意识指了指影魔元。
“他……”刘若依抽了抽眼角,“我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影族人普遍都是牛脾气,他会听我们的话吗?”
“由不得他不听。”羽山给了刘若依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看向影魔元道:“怎么样,帮不帮我这个忙。”
“魔鬼!”影魔元低声道。这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于是想大声提醒晓兰离开。只是,他声音的分贝被定格在一个极低的程度,他怎么也没能让晓兰听到自己的说话声。
“别白费力气了。”羽山说道:“你真的以为我想不到这个吗?我之所以让你出声,只是想听到你一个肯定的回答罢了。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的好意,不过结果可能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影魔元道:“除非你放过晓兰,否则我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
“这么好的人质,你说放就放吗?”羽山低声道:“一句话,同意或者不同意。”
影魔元选择了摇头。等待他的将是羽山的怒火,“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
“激怒你又怎样?”影魔元的目光就像是一个高傲的斗士。此时,因为内心保护爱人的冲动,他彻底激发了自己内心的兽性。他的眼球瞪大,里面布满了肉眼可见的血丝,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他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
可是,羽山仅仅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让他泄气。
“你知道吗,你心心念念的晓兰还在我的手上。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她就有可能被我直接击杀。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她,可是却从来没有做过对她有利的事。上次不仅因为自己的不理解而让她伤心,这一次又对丝毫不顾及她的生命。若是她,第一个淘汰掉的追求者就是你。”羽山冷冷道。
终于,影魔元屈服了,他微微念叨着:“只要你放过她,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这就好了嘛。”羽山做出了一个极富诱导性的动作,“去吧,带我的人休息休息。”
安顿好这里的一切,羽山便走上前紧跟着晓兰去了。毕竟时间有限,他不可能在这里浪费。
看着晓兰远去的背影,影魔元陷入了痛苦的沉思。
他是以平民的身份认识晓兰的。
那是都城外的一次郊游,他和队伍走散了,于是撞见了一身素服的她。她貌若天仙,他一眼便爱上了她。可是贵族和平民的隔阂是一道永远的封闭的墙,没有任何人能够打开。
“你打哪里来呀。”
枯黄的老树残影下,一个小男孩这样问他眼前的那个与他一般大的女孩,他被这个女孩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想要带她回家,并且想让她永远都留在自己的身边。这种感情的澎湃,就好像是大陆夹缝的火山,不喷发则以,一发不可收拾。
残阳夕照,月亮也跟着凑起了热闹。天将暗和将明的时候,日月同辉的现象最长见。而往往也是这个时候,最讨人厌的人总会出现。
女孩儿一句话也没说,便被起来寻找她的人给接走了。这是,怯生生的她的样貌又一次印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对于那个人,女孩儿后来说是家里朋友,但在现在看来,则更有几分下人的味道。而那下人的服装样式虽然极为普通,但材质却是只有一品以上官员的家里才用得起的顶尖布料。
他早该想到的,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悔恨过。
帝都繁华的街道,这里用人声鼎沸来形容最适合不过了。四周荡漾着各式各样的叫卖声。有卖糖葫芦的、卖枣糕的、也有酒类和一些其他小吃主食。
杀猪的在这个城市并不会出现。这里认为屠夫是卑贱的职业,就连伙夫也是。各式各样的大酒楼一家接着一家,可就是没有一家在街边摆放的小吃摊。
所有的吃食都是事先准备好的,然后交给特定的售卖人员兜售。曾经有影族的学者认为销售也是低贱的行业,应该将其取缔,这种职业并不能出现在高贵的影族皇城中。
影族的官员的确这么做了,然而……
街边摆放的类似自助形式的销售点被哄抢一空。他们的抢夺,是当着人面的明抢。因为没人看守的缘故,即使去阿报官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况且,这样干的人太多了。
商家辛苦一天,最后连材料钱都没有赚到。一来感慨市民素质的缺失,二来就要辱骂那些上行下效的大小官员。
结果是,那些颁布这个命令的官员发现自己的命令极大程度影响了自己的生活。使生活变得极其不方便。
于是,在一个年轻官员的带头倡议下,所有官员都像是找到一个台阶一样,纷纷响应了年轻官员的号召,勉强让销售回归市面。
有趣的是,那个做了最初提议的学着发现,他自己的生活竟与那些他曾经所看不起的职业息息相关。
而之所以意识到这个,是因为有人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从来都不做饭,为什么活到今天?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影族依旧没改。”羽山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我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异域文化的涌入,你们至少可以在思想上变得更自由些。”
晓兰看向羽山,她并不明白羽山的具体意思,只能猜到大概。至少不是在说这个族群的好话。
不应该?更自由?思想?
晓兰不懂。
常年生活在这里,让她并不觉得这里的异样,所有的一切都早已司空见惯。
羽山暗暗摇头。
他的这一番话,就好像是说给一只从来都生活在井里的蛤蟆“大海有多广阔”。
尽管这个比喻并不合适,但不知为何羽山觉得十分贴切。
“有这个时间,我们可以多赶些路。一想到能早点摆脱你这个家伙,我真想爆发出我一百二十倍的速度。”
“别这么无情。”羽山摇摇头,“你得知道,是我让你直面了自己内心的喜欢。这次以后,你至少知道自己该如何跟影魔元相处。”
晓兰眼角的落寞一闪而逝。一滴折射着清晨微光的晶莹珠子从她脸颊滑落。
这次以后,能不能见面都是个问题。即使可以,两者这么大的地位差距让她不得不觉得她们之间有一道很高的山,她跨不过去。
“你是为了接近他才乔装成平民的?”羽山问。
对于羽山的这个问题,晓兰并没有藏着什么不回答。她很大方地点了点头,自己的目的,她从来都不屑于隐藏。
“这种事情直说就好了,没有一个底层人会介意与一个喜欢自己的上层人接触。毕竟这份喜欢已经近乎天方夜谭了,如果下层拒绝的话,我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那本书里的第一千零二个故事。”羽山说。
“不会的。他只会远远跑开,然后警告我不要接近他。”
“有趣。”
晓兰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羽山,“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王子爱上民女,公主爱上奴隶是你们人族的故事,这种事方才影族,即使在故事里,民女和奴隶都会被处死。因为他们冒犯了神明。”
“原来是这样。”羽山忽然想起了某个老家伙的话:在影族的世界观里,上位者永远是下位者的神明。
“即使王子或公主不同意,他们的家族也会代为处理这件事。这种在你们人类看来浪漫的行为发生在影界,无异于自杀。”晓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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