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阿尧在外面有多大的成就,回来都是主人的侍女。”阿尧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其实羽山从未想过会这么早来到魔界,更没想到会这么早来到自己的故乡。但是,计划里一系列的差池就好像是黑暗里一双无形的手,在不遗余力地推动着羽山计划进展的速度。
他在城东商会留下的后手为何被人掉包?在上界随即的传送里,他又为何来到魔界?来到魔界以后,为何会被一位仙人追杀?被迫转移又为何来到了这里。
林青山藏着太多的秘密,多到即使羽山曾经出生在这里,并且在这里生活了长达一百年的时间,可依旧无法领悟其中的奥秘。
至少,林青山里九成九的秘密,羽山根本不了解。他对于自己故乡这个禁忌的了解,只有区区零点一成罢了。
羽山带领众人来到一个大坑,坑洞内部有着一个类人型的凹陷。
“这里就是主人出生的地方吗?看起来好落伍啊。但是从禁忌里出生,并且一路成长为全上界最强天尊,这个故事怎么听都有种传奇的味道。”阿尧的眼里闪着星星。
“诞生之地的好与坏并不重要。”羽山无奈地叹息了声。
他说着跳下了深坑,吹开坑洞内覆盖着的土层。露出里面金属材质的东西。
“看材质与手法,这应该是某种封印式的东西吧。”阿尧想。
“的确。孕育我的地界有着我的本源,是我唯一可以从天道那里争取过来的土地。说起来,这还是神算子让我准备的后手。我当时虽然不明所以,但拗不过他的一再规劝,最后还是做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那是就已经知道,我最大的对手便是天道!”羽山淡淡说。
“无敌于世间的存在,有几个能想到自己会以这样屈辱的方式死去呢?”阿尧攥紧了拳头,像是想宣泄自己内心所有的愤懑那样,“若是有朝一日我修成大道,定让那天道也常常被算计的滋味!”
羽山一怔。算计天道这种事,也许也只有他这个刁蛮的侍女可以想出来了,而且,若是日后时机成熟的话,她甚至能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
算计天道,别人恐怕最多也只是想想了。但如果是阿尧的话,没准还真能让她给实现了。
先贤曾说大道三千,但莫要以为大道真的只有三千数。三千是个虚词,在上古之时,是为无限大的意思。真要说明白的话,将这句话解释为大道无穷则更为恰当些。
无始之域申猴有个拜把子的大哥,现在在西方教当差。传闻此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这十万八千里真是实际测量得出的数据吗?非也。
大道会随着人们的理解而日益稳固,同时也会反哺感悟者一定的能力。比如剑道的剑气,枪道的白龙劲等等,而赌道的能力,简单来说也就是和算计相关。
但是算计天道……羽山想起自己前世又前世的身份,顿时满脸黑线。
解开用作封印材料的金属盒子,露出里面一米见方的空间。这已经是羽山第二次来到这里了,可这里每次都让他觉得分外神奇。也不是是不是因为他乃是天道一部分转世的缘故。这一米见方的土地,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都受到他的掌控。并且是那种彻彻底底的掌控,羽山觉得自己仅仅勾勾手指,就能引来空间的无穷变化。
“我说主人留下来的那些宝物为何全都不见了,没想到被主人藏在这里。”阿尧看了一眼羽山封印内的东西,不由惊喜道。
“也正是因为放在了这里,也才免去了被人夺取的风险。”羽山摇摇头。他的这些法器灵物,每一个放到外面都具有轰动一时的效果。这不仅因为这些东西乃是灵魔遗物的原因,更因为这些宝物自身属性的强大。
魔剑、魔铠,虽然名字朴实无话,但在跟随羽山无数个纪元的征战里,他们早已染上了自己的灵性。
但是,当羽山察觉到他这两个武器身上的纹路有异样时,却暗叫不好。两道诡异的笑声从封印的内部传出,羽山的眉毛皱作一团。
灵性与灵智并不一样,前者作为一种属性上的存在,让法宝可以做到自主契合使用者,而后者却是灵魂的眼神,是一种智慧的象征。
多少年征战,具体的年份就连羽山自己也记不清了,转瞬万年。这些年的时光,羽山几乎已经忘记自己究竟经历过多少次战斗,又斩杀了多少敌人。
在大量鲜血的祭祀下,羽山难以想象这两个法宝将会强大与残暴到何种地步。
“你们知道,这个场景我是最不愿意看到的。我说过,在我找到太一圣水以后,会帮助你们完成进化,让你们等等。然而,你们似乎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羽山愤怒的低吟在空间里回荡。
“桀桀。”那两个声音又笑了起来,“太一圣水,多好听的名字。可痛饮太一圣水以后,我们还是原本的我们吗?魔剑魔铠本就是魔,你居然要我们成圣?可笑至极!”
“我说过,若是你们以这个方式获得灵智的话,我会亲自将你们的灵智除去,即使那时你们连灵性都不会残留。”在认清了这个事实以后,羽山心里已经没有方才那种特殊的情绪郁结了。他的声音很安静,里面没有带丝毫的情绪。这让他面前漂浮着的两个法宝颇为气恼。
每一个孩子都渴望得到父母的关注,在羽山面前,他的这两件法宝也不例外。羽山平静的反应激怒了他们,他们化为人形,是两个外貌和羽山极为相似的青年模样。只不过,他们的眼睛较之羽山更黑更暗,仿佛有人将一整个黑夜硬塞了进去。
“你们打算自裁还是让我动手,这么多年的情谊,我不介意帮你们动手。”羽山缓缓说道。
“灵魔天尊啊灵魔天尊,你以为你是谁?还是当年那个上界第一天尊,上界至强者吗?大人,时代变了。”
“我从来没有一刻认为自己是上界的至强者。但是,你,就算我不是天尊,现在仅仅是普通的融环境修为,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羽山平静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听来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够了!”魔剑化作的那个人踏前一脚,低声咆哮道:“的确,作为武器重生的我们在刚出生的时候几乎没有丝毫的武力,需要在日后进行补正。若是在往常,换做别的地方的话,我们在你手上不会有丝毫活命的机会。然而今天,你注定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你凭什么?”羽山嘴角一勾,说道。
“就凭我!”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这声音很奇怪,既能让人听到,有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从感觉。不仅如此,羽山还觉得这声音又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不急不慢转身看去,却发现一个一袭黑衣的人纤细人影站在那里。
“什么人,藏头露尾!”阿尧横身挡在羽山面前闷喝道。
“别急,老朋友了。”羽山浅笑一声,将阿尧揽回自己身后。“好久不见了,神算子。”
“我也没想到你还能或者回来,那日的卦象显示,你明明是十死无生局面才是。”神算子说道。
这么长时间,阿尧已经得知这两件宝物是神算子知会羽山放在这里了。对于神算子,阿尧当年也略有耳闻,羽山曾经不止一次对阿尧说过他与神算子之间的关系如何。正因为如此,阿尧现在才会如此愤怒。
羽山和神算子曾经私交甚笃,对于神算子的想法,羽山光是站着就想得明白。“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今天能留住我吗?我可是恢复了所有实力的。”
神算子将手里的幡布一横,直指羽山道:“也许百年以前我并非你的对手,但是大人,时代变了。现在的你,恐怕连我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哦?那我道真要看看,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般自信了。”羽山踏前一步,他身上的气势陡然转变。无数道黑色的光影从他的身上射出,他飞至半空,就连空间都因为他气势发的影响,而有了些微的波浪感。
羽山是上界的天花板,是上界最为强大的存在。即使是真神界下来的大能,因为空间规则的影响,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并不见得能比羽山强多少。因为主场作战,羽山还极有可能将此真神反杀。
如此一来,神算子行为的目的就显得暧昧模糊了。羽山清楚此人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或者说,任何一个有预知未来能力的人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在没有弄清楚神算子依仗的时候,羽山并不会主动发起进攻。虽说他是上界的最强者,但上界能够杀死他的东西也的确实在太多。
两人就这样在这座被世人成为禁忌的林青山内部对峙,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接的时候,空间居然因为他们目光的摩擦而产生道道十分细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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