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羽山扫了张君怡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后者跟他充其量不过是合作者的关系，他想弄清张家的秘密，而张君怡想夺回主家在张家的权利，就是这么简单。
现在这个连张家人都基本不知道的秘密实验基地，可以说是张家最大的秘密了吧。
也许这里真的有那个人的影子，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毕竟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倒真的像是那个人干出来了。
想到这里，张君怡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最近一直强调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看你的眼神，这里的发现似乎让你很失望，因为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踪迹？”
羽山摇摇头，暗道一声老狐狸。张君怡猜的没错，他的确因为这件事而表现出失望的眼神。
看着张君怡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羽山开口道：“有些东西，等你地位到了那个层次，自然就知道了。”
“哦？”张君怡诧异道：“难道现在身为难道现在身为魔界最大巫蛊世家掌舵人的我，都没有资格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羽山低头摸着下巴，沉思道：“资格倒是有的，因为即便我不说，那个人也很有可能会派人跟你接触。但是，知道那个人对你没什么好处。上界的局，有很多都是那个人布置的，虽然执棋人有变，但他若有心，还是能把你坑的死去活来。”
张君怡满脸不可置信，“上界真有这等存在？”
看着张君怡毫不信任的眼神，羽山伸手指了指上方，便不再言语了。
“上？”张君怡微眯的双眼突然瞪大道：“莫非是……”
羽山伸手做个止息的动作，“有些话并不适合现在说。”
话毕，他将目光放在那些江湖郎中身上，微微蹙眉。
这些人很弱，除了少数几个一重武环修为以外，别的都丝毫没有任何修为。
而这些没有修为的人，又有几个看似在团队里有什么特殊地位。
从张君怡的眼神来看，这些人里又有不少似乎和张家颇有渊源。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起来。羽山嘴角一勾。他不知道现在能跟张君怡交代些什么，毕竟对方是个新人，而且——看样子心机颇深。现在看来，似乎应该从别人那里下手了。
羽山打了个响指，方才被他禁锢住了守卫便立马恢复了行动能力。
这些人的素质很高，不到一秒便确认了自己的情况，然后向羽山发起攻击。见到此幕，饶是羽山也不由露出一抹赞寻。
“你们张家别的能力不行，这死士倒是一个一个培养的十分优秀。”
张君怡眉角一抽，看着自家这些一个照面便被羽山击败的死士，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说你夸他们吧，一个照面就把他们全击败了。说孙他们吧，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眼神又偏偏是赞许。
叹了口气，张君怡决定不去理会这种普遍存在于大陆顶尖强者圈子里的奇怪心里，缓缓开口道：“你若是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些问题，恐怕有点困难。”
羽山眉头一挑，“这不是有你在吗？作为当今张家家主，难道还控制不了几个死士？”
张君怡摇摇头。“不是这个问题，张家的死士都是各个当权人单独培养的，可以说只听从他们主人的话。就好比我四叔吧，他的死士就连曾经身为家主的我的父亲都命令不了。”
“原来是这样啊。”羽山点点头，但表情却并未有丝毫变化。毕竟他一开始就没打算从这些人的嘴里问东西，不过似乎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
羽山点点头，似乎是格外认同自己方才的那个想法，于是俯下身子，对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死士说：“听着，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把你知道的东西通通都告诉我。”
“做梦！”死士话音刚落，脖子便一阵耸动，似乎是把什么东西吞进了肚子。等羽山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个似是已经口吐白沫，显然是不行了。
而这时，世界树空间里也传来一个十分灵动的嗓音：“又多了一个新鲜的灵魂。”
羽山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这样了。”
他伸手朝半空中一抹，那一处空间瞬间便像是涂了一层油漆一样，出现一个金黄色的平面。随后，羽山用手做笔，在这个金色的平面上不断书写下一些张君怡根本看不懂的字符。
这个过程看起来十分漫长，但其实也只过去了不到一秒钟而已。
画完以后，羽山伸手一挥，这符箓便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倒在地上的死士中间来回穿梭起来，在他们的脖子上分别划出一个开口。这开口很深，张君怡从他的那个角度甚至可以看到某一位死士脖子里的颈骨。可是，这么深的伤口却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这是……”张君怡惊骇道：“你居然掌握了那个层次的力量，这不可能。”
羽山伸手轻敲了一下张君怡的额头，而后者显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然是默许了羽山的这个动作。
此时，张君怡的心里正翻起惊天巨浪，自然是没有时间处理羽山那过分的举动。
她看到了什么？羽山方才的行为无异于是一个不到十岁的人类幼崽，却能搬起一块一吨重的巨石；不对，从修行的角度出发，羽山的所作所为似乎比十岁小孩搬动一吨重巨石要难很多。
她自然知道羽山的真实身份的，这些天他虽然自称羽山，但手下那群人可丝毫没有隐瞒他身份的意思。
灵魔天尊，昔日的灵魔国君主，魔界最强者，昔日的章节最强者。他的这些头衔随便一个拿出去，都要让魔界乃至整个上界人为之胆寒。
可是，张君怡却主观上却依然觉得羽山干出麻烦事情实在不可思议。
凭手画符，虚空画符。这些可都是真神才能掌握的东西啊，更不必提后面暴露的那些。规则，本源规则，而且并非简单的本源规则。
张君怡抿了抿嘴。现如今看来，某些计划似乎可以放弃了。
看着张君怡的表现，羽山不由想笑。作为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油条，眼前这个小辈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猜不透呢？不过猜到是一件事，要不要做出反应，与做出反应之后该如何处理又是另一件事。
这个世界上，无论跟谁打交道都是存在一定风险的。做生意如此，交朋友亦是如此。每当这个时候，就要考虑一个人或一件事，带给自己的收益是否大于风险了。
羽山扫了张君怡一眼。显然，这个人并不具备这个条件。
“好了。”羽山淡淡地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吗。但是首先，这些郎中你是否应该派人控制起来，毕竟他们的手里可是掌握着不少秘密呢。”
张君怡点点头，像是认同了羽山的话。但是，面对羽山的要求她却没有做出丝毫反应。
“你这是……”羽山忍不住问道。
张君怡耸耸肩，“即使你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严刑逼问，他们也不会说出丝毫有用信息的。”
“不是吧。”羽山双眼圆瞪，“你们张家那种奇怪的制度现在还没有更改过来啊。这也难怪这些年总有分家被策反的。”
张君怡面色不善地盯着羽山。也难怪，任何人都不喜欢有人当面说他们家人的不是。关键这个人说的还是事实，这不是揭短吗？也亏的这附近的人不多，也都是一些将死之人。不然，她真的会忍不住和羽山彻底翻脸。不过，细细想来，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想到这里，张君怡深吸口气，眼睛里不由露出丝丝叹息。
这些年，主家对分家的压制的确太大了，就连抽取死士也是从分家抽取。主家的眼光很高，作为魔界的顶尖势力，他们手里的死士怎么可以平凡？可这么一来，就苦了那些为主家提供死士的分家。
对比主家来看，分家无论是实力天赋还是教育水平，都不如主家的厉害。为了得到主家的教育资源，分家必须为主家提供一定量的贡献。这个贡献的方式可以多种多样，但无论哪一种，都没有死士让主家更开心。可是，并非人人都可以成为死士的。
张家作为上界顶尖家族，其家族势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可面子上出去了，这里子自然也要好一点，不然可对不起张家的大名。
于是，张家对于死士的选择条件越来越苛刻，综合素质的要求也便越来越高。
然而，分家因为整体原因，并没有那么多搞定达标资质的青年人来攻主家挥霍。于是主家有一个人才便想出一个策略，那就是把分家的天才挖过来当主家的死士。
当年这个策略略新出台的时候，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受到了分家的强力反弹。可这时，主家的人不仅没有觉得这个策略的问题，反而大肆开始压榨分家，规定分家每年必须交出固定数量的天才，否则便要分家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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