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心里的图谋即使整个魔界也比不上吗？可既然如此的话，他又究竟想要什么呢？
莫非……
羽山瞪大了双眼。
眼前的厉擎天眼里闪过一抹苦笑，“原来你也猜到了。”
羽山收起茶杯，安静道：“可是这怎么可能？仅仅是那一道门槛就不是他能跨过去的。”
厉擎天想了想说：“他傍上了一条大腿，很粗的大腿！”
“有多粗？”羽山好奇问道。
“至少比你……”
“滚蛋！”
骂完以后，羽山又正色道：“你这些情报都是从哪里来的，我虽然有心想从你这里问到些东西，但也没想到能问这么多啊。况且……”羽山的眸子里闪着微光，“我认识厉擎天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见他这么好说话过。”
眼前“厉擎天”的表情突然一变，愣愣地看着羽山道：“有些东西即使看出来了，似乎也并不方便明说。”
羽山抬头，透过头顶吊着的钟乳石，他仿佛看到了外面宇宙之中的星空。点点繁星在晚风的吹拂下眨着眼睛，格外好看。又有流星环绕，围绕着他们的大陆四散奔跑，最后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现在的时间，外面的太阳应该正在西方吧，快要落山了。
叹了口气，羽山微微道：“有些东西既然看出来了，就更应该说出来。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像你们拥有后路，即使世界崩灭也能从容应付。我的底牌只有自己，背景也只有自己，若是不抓紧时间进步的话，我很可能死在这个世界里。可是修行，从来都不是为了追求死亡的。”
眼前的“厉擎天”眼里闪过一抹冷笑，“阁下掌握的东西，即使连我都觉得羡慕呢。你居然说你最大的底牌只有自己。”
羽山摇摇头，想仰面看看夜空，却发现头顶被厚厚的石层阻碍着，于是便叹了口气，重新将目光聚焦到眼前这个人的脸上，“这点东西，跟你后面的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既然说出这么多东西，我看的出来，你们是想帮我的。”
“厉擎天”噗嗤一笑，“就当你是认真在讲话吧。”
就这样，在身旁众人的注视下，他们聊了很久。
底下世界的空气中充满潮湿的水分子，这里并不特别通风，可无论是周围的空气甚至石崖下汹涌的溪流，都没有丝毫发霉的迹象，反而充满生的气息。
早在他们传送过来的时候，羽山就发现他们身处一处独立空间了。
“真是大手笔啊，他们的运气真不错。”羽山摇摇头道。
方才那个神秘人已经离开很久了，因为特殊的术法，与羽山和他的对话并没有被众人听到全部，只有前半段确认身份的那一段，还依稀印在众人的脑海里。
走着走着，阿尧突然忍不住问道：“主人，你是怎么看出那个家伙的不同的啊。据我来看，他身上无论任何伪装都十分平稳，仿佛自身原本就是那样。可……”她说道这里，略微做了一个停顿，继续道：“我明明记得您曾经教过我，所有的伪装，无论多么精湛，都是有破绽的。”
羽山微微叹了口气说：“的确，我是这么告诉你的。但在这里我可能要推翻自己以往的认知了，他们无始之域，的确有某种手段可以完美地模仿一个人，无论是样貌声音还是修为，甚至面部细节牵引的心里活动都能模拟到细致入微。无始之域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阿尧不忿，反驳道：“我不信，那主人为何能看出他的伪装？是因为他说出来情报惊世骇俗吗？我看不像吧。”
羽山点头，摸着下巴道：“的确，我并非从这一点哦按段出他的伪装的。”
阿尧美眸一变，“那是为什么？”
“老实说，如果他换一个人伪装的话，即使伪装对象是你，我看看不出分毫。”
阿尧听到这里想反驳些什么，却被羽山压住了。羽山继续说道：“我得承认，他的这个法门十分高精，我想我至少得达到真神境那样的层次才有机会看清这伪装背后的真面目。”
“那究竟是为什么？”雅儿也好奇地问。
“因为这个人身上没有一种让我十分像揍的冲动，所以我断定这个人是假冒的。”
阿尧一愣，“就……这么武断？”
羽山耸耸肩，“请相信一个巅峰强者的直觉好吧。”
阿尧白了羽山一眼，“不想说就不说。”
一个外表漆黑的狭小空间内，几个身着各色服饰的人围在一个光屏前。
这些人的站位十分疏远，看样子，即使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大集体利益，下降到个人时，相互之间依然存在着某种隔阂。
只是，这种隔阂似乎被他们各自强行压了下来。至少他们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合的意思。
此时，他们一行三个人，正紧紧盯着光屏中的一伙人。要是羽山在此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来，光屏里播放的正是他们几人方才的动作。
方才与那个蛇瞳青年对峙的青衣书生诧异地看着身边那个身着黑白两色长裙的女子，“你就是这么被发现的？”
女子嘟着嘴巴道：“我哪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还以为他和那个叫厉擎天的人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呢。”
另一个怀抱长剑的人低头猜测道：“你说的这个不是没有可能，但那个人嘴里说的就太惊世骇俗了吧。两个凡间的人，就居然能够相互之间产生实质性因果链接，这太不可思议了。”
书生说道：“的确，相较于邹姑娘的说法，我则更倾向于卫先生的。”
“嘁。”女子白了书生一眼，“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书生摸摸鼻子，“一会儿盖先生回来，要是看到姑娘这个样子，恐怕会很伤心哦。”
一提起盖先生，女子脸颊微红，嗔怒道：“用你多嘴。”
门外传来敲门声，女子听到的下一秒便火急火燎跑去开门。一见来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盖先生，立马便喜笑颜开。可是，当她发现盖先生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不速之客的时候，眸光便立马冷了下来，即便这个不速之客是个男人。
“咳咳。”盖先生手持长剑，也是一个英姿飒飒的剑客模样。他一见到邹姓女子便咳嗽了一声，眼神有些不自然道：“我这次请了一位先生过来帮助我们下完接下来的棋。”
一听这话，邹姓女子立马不忿道;“我们百家的棋，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来下？”
没有理会邹姓女子刻薄的话语，那不速之客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走了进来。一见到内部的三个人，笑容更盛道：“儒家、阴阳家、纵横家，那些老头子这次派来的居然都是些龙头。看样子，上面对这次的进展很重视啊。”
那为青衣书生口中的卫先生剑眉微蹙，一双黑暗里微微发亮的好看黑色眼眸里闪出一抹精光，“看阁下的样子，应该也是我们百家之人吧。可我明明记得，这次百家下来的人里，并没有阁下的位置啊。”
卫先生说完，那邹姓女子一吐舌头，补充道：“哼，别说是这一届，就连上一届也没有这一号任务。”说完，她一双美眸看着盖先生，“盖大哥，你是不是看错人了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立马冷了下来。即使魔界这平均温度达到六十度的地方，周围的墙壁居然也结出一层薄薄的白色冰霜。
“不速之客”不由想笑。在纵横家师哥面前讽刺师弟可以，因为那样最多被毒打一顿。但是若是在师弟的面前讽刺师哥，即使话语里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一时口误或是大大咧咧根本没有注意，也是会死人的呢。
果然，黑暗里传出两道剑鸣，邹姑娘的脖子边一阵火光闪过，几个火星飞了出来。
“师弟，出门在外不得对同为百家的人无理。”盖先生收起长剑道。
盖先生冷哼一声，“只是想给个教训罢了，如若不然，师哥这一剑可拦不住我。”
“不素之客”点点头。嗯，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自己的是个只能自己嘲讽。
邹姑娘身上服饰忽然一变，原本白色的部分此时全被黑色渲染，在这本就黑暗的狭小空间里更看不清了。
随着身上衣着的更改，她的气势也为之大变。原本温柔娴静的眸子此时也被一股强烈的冷意所取代。
“这个白痴。”她说道。
卫先生的眼睛注视过来，阴冷仿佛毒蛇，“你是在说我吗？”
邹姑娘耸耸肩，“我在说某个傻白甜，若是你觉得我在说你的话，想打架随时奉陪。哼，那个白痴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懂，居然被选做主意识，真是讽刺。”
卫先生手中的长剑并未收起，他说道：“早就听闻你们阴阳家一体双魂，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邹姑娘美眸扫视向卫先生，“怎么，想打架？”
“随时奉陪。”
“只有白痴的阴阳家才跟纵横家正面对抗。”邹姑娘冷哼一声道。
“好了。”不速之客开口道：“我们还是关注一下我们的目标吧。简单提醒一句，这个人可不简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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