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羽山能做的只有沉默。
他知道，知道用生死簿将海娄儿复活，那迟早有一天，刘若依会因为受不了海娄儿血脉上的召唤而死亡。
但是为了海娄儿，他别无选择。
“如果你不把生死簿交给我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羽山大叫道。
“不给你，我为什么不给你？”刘若依仿佛被羽山的话给逗笑了，“别担心，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的。”
说着，她从胸口处抽出一个光团，紧接着光团闪烁，在羽山的面前炸裂，化为一个巨大的书卷。
这个书卷的物理数据明明很小，可是，在它面前，羽山却越发感觉自己的渺小。
就好像，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世界那样。
很快，刘若依给了他这个解答。
原来，生死簿可以算作是一个世界灵魂的根基，是所有规则的源泉。所以，他散发出来的威严是至高无上的。
“怎么样？”刘若依说：“你会不会觉得我给你的是一个假货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羽山有些无奈，“我问你索要生死簿只是为了救人，我不想伤害你的性命，并且我对你的人格很清楚，你是个很不错的人。”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是个好人喽。”海灵儿笑了起来，“你觉得什么才是一个好人呢？为了别人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就算好人吗？那我好像的确是个好人。”
羽山一阵沉默，“你别这样，我们谁都不希望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但是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命运就像一条湍急的河流，我们都是这条河流里的沙砾。我们别无选择，只有随波逐流。”
“可是我并不愿意这样，我明明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可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大吼起来。
“有时候我感觉我是个疯子。”她笑着说。
羽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能干些什么，事实上，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个地方通过生死簿把海娄儿的灵魂给找寻回来。
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有定数了。
他将会重新得到海娄儿的爱，并与其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刘若依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他如果这样一走了之的话，对刘若依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你杀了我很多人。”刘若依说道：“我能感受到，他们是被一股特殊的雷霆之力击杀的，这种雷霆之力，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个。很巧，你就是那唯一一个可以使用那个层次雷霆之力的人。”
“是一个雷灵。”羽山解释说。
“打算什么时候杀掉我？”刘若依问。
“我并不想杀你。”羽山的眼里显露出一抹烦躁，“我只是某个人活。”
“可是你让你心上人活命的代价就是某些人要死，你真的不在乎吗？”刘若依问。
“我不在乎。”羽山斩钉截铁地说。
“那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此别过。”刘若依离开了，原地只留下她的背影。
羽山呆呆地望着渐渐远去的她，心里一阵叹息，“唉，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刘若依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海娄儿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他们全都这样，可是为什么命运的天平总是把灾难的哪一方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永远的离别和苦难，永远的不开心，沮丧，落寞。
这些年，他已经受够这些了。
“我很想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羽山叹了口气，通过海娄儿制造的空间矩阵来到一处陌生的空间。
这里的空间是对外封闭的，只有羽山这种拥有司空石的人才能进入。
他打算在这里将海娄儿的灵魂找回来，然后再帮羽神州之子完成灵魂上的塑形。
然而，就在他摆开架势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在他面前一闪而逝。
“怎么回事？”他下意识问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火红色的身影居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紧接着，他被这道身影给狠狠地抓了一下。
羽山伸手想将这个东西抓住，然而他实在低估了这个不知名生物的实力。
很快，他就因为脱离而倒在地上。这个生物的空间早已居然比羽山这个人类还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秒，海灵儿却说：“事实上，很多妖兽的品类，其对于规则的领悟都要远远大于人族。因为妖兽没有太多杂念，所以他们修炼起规则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这么厉害？”羽山瞪大双眼，“那为什么最后世界成了人族的天下，连妖族魔族这些大族都要退居其后。甚至在最后，人族更是带领着其他几个族群战胜了久负盛名的修罗族。”
说完之后，顿了顿，羽山补充说：“我好想也记得，人族是最为弱小的种族吧。十个人类有九个的单体作战能力不强，团战更是不如别的种族给力。”
“就是这样。”海灵儿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如果只论单体能力和小规模团战的话，人族的确是所有种族里最弱的，可是架不住人多呀。”
接下来，海灵儿讲了很多，羽山也基本都听明白了。
因为生陈代谢这种丹道的知识，人族的寿命在所有种族里是最快的。
极为迅速的新陈代谢速度，让人族拥有所有智慧种族最短的寿命。也因此，人族在很久很久以前曾被公开讨论到底够不够资格成为永恒种族的一员。
最后，要不是某位神秘强者施压的话，人族早已成为某个战争的炮灰了。
可是，新陈代谢的迅速并非完全没有一点好处。
比如，在别的种族都只延续了下一代的时候，人族的子子孙孙就已经横空出世，建立帝国了。
有些永恒种族的存在，闭关前还见过一个人族的朋友，闭关一眨眼的功夫，见到一个容貌很像但完全不是那个朋友的人。
上去询问才知道，原来他的好朋友已经作古，而眼前这个人是他朋友的子子孙孙中的一个。
人族在对外战争中，永远只有一个词，那就是堆人数。
对方来十个，人族就来一百个。对方来一百个，人族就来一千个。
一对一打不过，难道十对一还打不过吗？
更何况，人族血脉带来的优势可不止于此。
人族的修炼速度是很快的。
即便是全世界最废物的一个废柴，只要踏入了修行境界，他境界的提升速度就足以让那些自诩天才的魔兽低下高贵的头颅。
同境界打不过，难道高出一个境界也打不过吗？
高出一个也还是打不过，那高出两个呢？
并且，人族之中也有很多实力强劲的个体。强大到随随便便拎着其中的一个去妖界都能创造历史。
往往有人，相同年龄段的时候，碾压好多跟他一个年龄的外族天骄。
也是因为这个，历来才有为数众多的种族前往人族的大本营，企图将人族整个覆灭掉。
摇摇头，羽山的思绪得到一丝难以想象的清明。
他睁开眼睛，看向那个小动物，“你现在自觉出来，我兴许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可若是你出来晚了，我要你好看。”
周围的空间，顿时充满嘲笑和讥讽。
这两种声音一直在羽山的耳畔回荡，差点让羽山忍不住将这个世界给爆破掉。
“你们人类的狡诈在诸天万界所有生灵的眼里是排的上号的。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最最卑劣的地精，我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全世界最好的人类。”神秘生物大叫道：“你威胁我，是引为你抓不到我。你想抓我，是因为我的价值超越了你的想像。”
羽山立马让海灵儿将这个世界给封锁住了。这个世界很小，海灵儿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他的面前，顿时出现了一个脖子上挂着一个项链，项链里串着一个黑色石头的狐狸。
羽山在看到这个狐狸的第一个刹那，和海灵儿对视一眼。
他们都看出了这个石头的不简单，“司空石？”
“而且还是高阶的司空石。”海娄儿补充道。
司空石是分等阶的，低阶的司空石只能在低级的世界里穿梭，根本不可能带领人们前往高级世界。
打个比方，羽山手里这可司空石，最多可以让他前往在真神界，就连天外天都去不了。
只要这枚司空石一接触天外天那浓郁的灵力，恐怕就会直接爆炸。
而高阶的司空石却完全没有这个困扰，别说是天外天，就算是无始之域，高阶司空石也不会出现丝毫的疲软。
现在，羽山用低阶的司空石去对抗高阶的司空石，还敢在这样的存在前封印空间。
那么，等待他的很可能便是司空石的破碎。他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想到这里，羽山不由露出几个沮丧的表情。
然而，就在这时，他惊讶地发现，那只红色的狐狸居然被卡在了空间里。
“这时怎么回事？本大爷怎么被这个东西给禁锢住了？”火红色的狐狸大叫道。
看到这一幕，羽山却乐了。
原来这狐狸不会用司空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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