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琳掏光了所有的积蓄,那是她累年打工赚钱的所得,一瞬间她一无所有。
容铭见此,颓丧地问,“姐,咱俩以后怎么办?”
出了医院,容铭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清冷的眸子有些空洞,他无法理解容琳为什么要把钱用到容雪薇的身上?
容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咱俩对得起容雪薇。”
容铭冷笑出声,“可我们为什么要管她?”
她撩了一下耳边掉落的长发,眸色里透出冷凛像淬了一层寒冰,“沈家明摆着不会管她了,她现在还在救治中,可又没有病危。”
容琳像是预见了沈家的目的,“我们要是不给她治疗,沈家绝对会窜出来指责我们草菅人命。”
说到这,她抱紧了她的包,“说不定他们还会让陈律师告咱俩,那你还考不考大学了?”
容琳不是危言耸听,她和容铭都已成年,而且和容雪薇是直系亲属,此时姐弟俩不管她无论从法律角度还是道德角度,姐弟两人都会受到惩罚与抨击。
即便容雪薇不配为人母,可道德的天平却不会在此时倾向姐弟俩。
容琳是可以要求沈国声重新分割财产供容铭读书,可是容铭出生因为容雪薇的问题,他一直没有户口登记,而后户口登记后因为上学的学籍问题而耽误了容铭入学。
所以,容铭现在已经二十岁了才要考大学,而容琳也已要毕业工作了,沈家完全可以让律师抓住这一点拒绝再支付学费。
再有容琳若是此时计较,和沈芮缠绵官司,那一定会影响她毕业和容铭考大学。
容铭听到这,表情一滞,想了一下这事,确实如此。
他心想还是他她姐脑子转得是快,沈家人打的什么主意她都想到了。
这陈律师今天来这一趟,就是想看看入了穷境的姐弟俩到底能如何?
而后,姐弟两人搭车回了家。
可惜,后来容琳才知道她对得起容雪薇,却对不起自己。
到家后,容铭就去学习了,容琳窝在床上查法律法规。
一圈看下来,她才知道沈国声是真不是东西,遗嘱里没有给他们留钱,她和容铭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到。
沈国声是她和容铭的生父,容雪薇也是他俩的亲妈,但是她和容铭都没学会叫这两人爸妈,更不被允许跟沈国声姓沈,而是姓容。
其实,容琳也不稀罕姓沈。
沈家又不是多高门大户,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是豪门还装出豪门的谱儿来,让她觉得很可笑。
要不是在医院陈律师和她说,她都不知道容雪薇跟了沈国声二十多年了,居然没领证,她和容铭属于非婚生子也就是私生子。
更绝的是同父异母的姐姐沈芮故意晚通知她和容铭关于沈国声和容雪薇出车祸的消息。
沈国声今早已经火化了,也就是说容琳想证明沈国声是她姐弟俩的生物学父亲都不能了。
打官司和沈芮争家产更是赢不了,因为沈芮不会傻到和他们跑去做鉴定的。
况且,容琳现在哪还有钱跟沈芮缠绵官司?
容琳把手机放在一边,坐在那平复下心绪,像是自我安慰。
毕竟,这么多年,她都过来了,她不想和沈家再有牵连。
只是容雪薇怎么办?
容琳觉得这事儿麻烦,不好解决。
放任她在医院治疗?
她没那么多钱,而且容雪薇没尽过一天做母亲的义务,凭什么要她来负担医药费?
想到这,容琳又郁闷地躺下了,她胃是不疼了,却头疼。
一想到她缴费的那二十万,她心更疼!
这时,容琳的手机响了,许晋打电话过来。
想了片刻,容琳接起了电话,“有事?”
许晋那边沉默了良久,他才有几分不耐烦地说,“容琳,你爸出车祸死了,你妈还在医院,我想着沈芮不会好心告诉你,我才打电话来和你说一声。”
许晋这话说的,容琳觉得也挺有意思,难道他希望她对他表示感谢?
“嗯,我知道了,我在晋城。”
那边许晋又一顿,片刻才问,“你是不是没喜欢过我?你不愿意和我发生关系,是因为没那么喜欢我?”
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你也根本没有皮肤饥渴症,你一直骗我?”
容琳听到这心口沉闷,有点难受。
原来,只有她单方面认真地和许晋谈恋爱,还有毕业和他结婚的打算。
因为她有这样的愚蠢想法,她才一直忍受着折磨人的物理治疗,忍受治疗后不适而引起的翻江倒海的呕吐。
而许晋就是奔着床上那点事儿去的,因为他一直睡不到,他也就不在乎她到底和谁睡了,许晋和她在一起就是想打着恋爱的幌子玩她而已。
否则,又怎么会处心积虑地把她送到盛谨言的床上去?
想到这,容琳哂笑,“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不过我和盛谨言睡了才发现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儿,早知道这么容易,我早就和你睡了。”
许晋被气得不轻,然后愤怒地叫骂,“你和你妈真是一个德行,下贱!是我眼瞎!”
“你现在发现也不算瞎,倒是我眼瞎心盲,看上了你这么个人渣。”
说完,容琳挂断了电话,拉黑了许晋的电话。
容琳心里堵得慌,又不想打扰容铭学习,就穿鞋去了楼下的便利店。
她买了一提啤酒和一小盒的关东煮做在便利店门口的小服务区喝。
容琳要想清楚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一个长得好看的女生独自买醉,挺惹眼的,总有男人驻足看她一会儿。
盛谨言的秘书何森从便利店买烟出来,也一眼就看到了容琳,他没上前去打招呼,倒是看向了停在路边的商务车......
买完烟的何森就回到车上,他发现盛谨言似乎在看窗外,见他进来又低下了头玩手机。
而肖慎则问他,“何森,坐那喝酒的是不是容琳?”
“是她,”何森看了眼不远处晋城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估计她家住这附近吧,只是她爸去世,她不需要守夜吗?”
“开车吧!”
盛谨言慵懒清冷的声音响起,司机就开车向酒店走了。
容琳喝到了状态,开始哭。
她是不轻易在外边哭的,怕被人看到丢人。
而且,这么多年被现实摔打下来,她早就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她这会儿绷不住了。
容琳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为什么容雪薇的错误要让她和容铭来承受呢?
当初容雪薇生她就是为了顺利嫁给沈国声,结果因为她是女孩没让容雪薇如愿,容雪薇又补生了容铭。
容铭倒是男孩了,可沈家老太太又说容雪薇进沈家可以,不能带孩子进门,她不想她孙女沈芮受委屈,更不想有人和沈芮抢财产。
容雪薇也真做得出来,将容琳和容铭寄养在北苑一户不靠谱的人家里,那家女主人贪财,男主人酗酒,让她从小就知道什么叫水深火热。
直到容琳上完了小学要到重点初中念书,容雪薇才给姐弟二人从北苑接了出来。
把姐弟俩丢给保姆李奶奶带,可容琳刚上高中,容雪薇把保姆李奶奶的工资停了,也没再给他俩一个月800块的生活费。
从此,容琳和容铭以孤儿自居,也与孤儿无异。
容琳看着对面往来的车辆,她揩了把眼泪,自嘲地笑了笑。
她喝得有点难受,她索性趴在桌子上,把眼泪都抹进了袖子里。
再抬眼,她有点恍惚,盛谨言坐在她对面,正看着她。
盛谨言偏了下头,露出一个浅笑,“容小姐,不认识了?我送你回家?”
容琳想起盛谨言哄她帮他退婚,又给许晋注资的事儿。
“你有这么好心?”
“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容小姐。”
盛谨言交叠着双腿,四平八稳地坐在那看着容琳,看上去格外的坦然。
“你要知道商场瞬息万变,我不可能因为你而做出误判。”
盛谨言见容琳死盯着他,又笑了,“你老师陆司泽没给你讲过投资风险?你和我那天,是你投资失败了!”
容琳目瞪口呆,这个男人真是不要脸到极致,还拿专业术语来压她。
她嗤笑,“呵,早知道我就投资一条狗了,给它一根香肠,它还会冲我摇摇尾巴,盛先生你说是吧?”
盛谨言一怔,脸色不太好看,“容容,你这不是骂人嘛?”
容琳在酒精作用下笑容潋滟,撩了下头发的她志得意满地讽刺盛谨言,“嗯?我只是阐述一个人不如狗的事实而已,没别的意思。”
盛谨言一瞬不瞬地看着容琳,她的一颦一笑都在调弄他的神经,这让他半天没想好怼她的话。
良久,容琳听盛谨言又说,“不过,我情感关系上确实对不住你,所以我来送你回家,顺便给一点投资失败的资金补偿。”
容琳不解,“情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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