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琪笑着问容琳,“容经理,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容琳没什么语气,“我身体不舒服,去休息室吃药躺了一下。”
汪琪听此白了容琳一眼,她将桌上的材料摊在容琳面前,“这是你做的光伏产业前景汇报还有项目推广,以及上市审核等方案,这里面的数据全是错的。”
她抬眼便是一股子狠厉,“容经理,你这样的疏忽会给靳总造成损失,也会影响我们行的信誉。”
汪琪见容琳面不改色也没有辩解,她就拿起座机,“这件事情太严重了,我要请示华行长。”
这时,靳少霆走了过来,“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项目还没到融资上市的阶段,数据错了,改了就行了。”
他伸手按住电话,“我的项目,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给容琳定罪。”
汪琪放下电话,拿出手机,“靳总,我们行里是有管理制度的,作为甲方,你无权干涉我行对员工的处置。”
说完,她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华云。
只是,电话未接通,门外就响了悦耳的手机铃声,华云推门而入。
华云扫了一眼汪琪桌上的材料,又翻了翻,看到上面很多汪琪勾出的红色的标注。
他冷嗤,“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来看你伪造的这些材料?”
容琳听到这,就知道华云已经看了保安处送去的监控视频了。
汪琪神色讶异,她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华行长,我...”
华云指了一下容琳,“靳总这个项目我很看重,容琳的工作内容,我更是一清二楚。”
汪琪,“......”
靳少霆看到盛怒中的华云行长,便知道容琳给他打那通电话就是想知道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如果,他是站在汪琪的那边,容琳的应对手段可能与现在的不一样。
靳少霆看容琳的眼神赞叹中透着幽深。
华云歉意地看向了靳少霆,“不好意思,靳总。行里出了这样的事,我应该给你一个交代。”
靳少霆摆手,“给容经理一个交代吧,我要的只是光伏公司成功上市。”
华云点头,“这是自然,我马上就要开内部行政会,处理相关责任人。”
汪琪听到这,她知道她被容琳反杀了!
只是容琳怎么会知道她改了数据,她怎么会记得住那么多的数据呢?
靳少霆看了一眼容琳,她却没看他。
他垂眸,“我先走了,不打扰华行长开会。”
说完,靳少霆便带着徐昊走了。
华云敲了一下汪琪的桌面,“汪琪,过来开会。”
他转头看向容琳,“容经理,你去通知你们部门的所有人员到会议室开会。”
华云走后,容琳也准备走了。
汪琪愤恨,“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是谁?”
她冷嗤,“方莉?张荃?”
汪琪的声音十分尖锐,听得人不舒服。
容琳转头看向汪琪,“我没汪经理那么好的手段,偷安监控,盗取我电脑开机密码,又到后勤处偷门卡。”
她低头哂笑,“可惜,你是在作茧自缚,因为你完全不了解我的工作习惯。”
容琳走到桌前,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挑了挑那些被修改的方案,“我整理资料向来有备份,而且电子档,纸质档均有备份,电子档加密,纸质档盖章。”
她扯出一抹鄙夷的浅笑,“汪经理,你趁着我不在行里的这几天,把我准备给靳少霆过目的纸质档和我电脑里的电子档的资料都改了,这确实是一步好棋,只可惜百密一疏。”
说完,容琳快步开门走了。
汪琪双臂拄着桌子,她绝望地闭了下眼睛。
她确实是在冒险,因为她知道她向白烨告密的事,早晚会败露。
她先下手为强就是不想给容琳反扑的机会。而眼下,这件事传出去,她在投行圈子是待不下去了,盛谨言也不会放过她。
即便有想用她做管理的公司也会掂量一下用她会不会得罪盛谨言,得罪京华银行,得罪靳少霆。
汪琪颓然的坐在座位上,她知道她完了......
另一边,盛谨言忙完了这两天堆积的工作带着何森去了封子玉的会所。
难得封子玉没在医院,竟然在会所里泡茶。
盛谨言推门进来时,一个穿着淡青色真丝旗袍的女人坐在一圆凳上弹琵琶,她眉眼如画,肤若凝脂,很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她穿着高开的旗袍露出藕白的长腿,既风情万种又琴声悠扬,妥妥一幅江南美女图。
封子玉抬眼看向盛谨言,见他目空一切的淡然,神情却有几分玩味。
他笑问,“阿言,灵筠弹得怎么样?”
盛谨言阔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封子玉旁边的沙发上,“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中透着浑厚,轮指极为动听,很不错。”
封子玉微微一顿,“可以呀,盛总还懂琵琶?”
盛谨言笑容渐渐收敛,他拿起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他含糊其辞地说,“我小时候学过钢琴,但是对于琵琶,纯属瞎说。西乐和民乐还是不一样的。”
封子玉抿了一下嘴唇,转了话题,“灵筠过来,这位是盛总,盛谨言。”
盛谨言看着她点了点头,灵筠却羞红了脸,低着头抱着琵琶出去了。
封子玉轻笑,“阿言,你这杀伤力着实不小,你看人家两眼就能把脸看红了。”
他指了指傻站在门口的何森,“他呢,让人家看两眼,他脸倒是红得不像样子。”
盛谨言看何森一脸局促,招手,“去门口等秦卓,把他领过来。”
何森尴尬地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盛谨言笑问,“你在哪找这么个姑娘来表演?”
“宁都音乐学院的学生,”封子玉给盛谨言倒了一杯茶,“我之前去苏杭一带出差,那边的茶楼听琵琶,听昆曲的很多,我觉得不错。”
盛谨言点头,“人家姑娘就是来赚兼职的钱,但会所人来人往,你得保护好人。”
封子玉微微一顿,随即伸出了大拇指,“盛总果然三观正。”
“做人要有底线,”盛谨言仰靠在沙发上,想起了盛家那些人,他吐了个烟圈,“要不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封子玉发现盛谨言的情绪不太对,他很低落。
他便没再说话,只是拿着茶道本子在那研究煮茶。
不多时,秦卓来了。
盛谨言和他打了招呼后,他就坐在那抽烟看手机。
封子玉几天没看到秦卓了,见他过来很高兴,“晚上在这吃吧,我把肖慎叫来。”
“别叫他,”秦卓把外套扣子解了,“让他好好在家反省两天,省得他下次再犯浑。”
封子玉不明所以,但也没再提叫肖慎过来。
他向盛谨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今儿怎么寡言少语的?”
秦卓皱了皱眉,轻声说,“因为容琳不在,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他拿起茶盏呷了一口茶,“容琳改变了他很多,他现在和容琳在一起每天都高兴又话多。”
封子玉点头,“那倒是,那他今天话出奇的少,是因为?”
这时,秦卓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盛谨言扫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海城的结果应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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