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玉的声音很有几分不耐烦,和他以往温文尔雅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他声调陡然升高,“妈,我有喜欢的人,虽然...他不喜欢我,也可能马上就和别人好了,但我不能就因着你们的年轻时的玩笑话,我就认下一门娃娃亲。”
在外边听得真切的盛谨言和秦卓偷笑。
盛谨言舔了一下嘴唇,轻声说,“子玉家还挺古典,指腹为婚?”
秦卓调笑,“是娃娃亲,应该是已经出生后,小时候定下的!”
封子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她出差就出差,我为什么要去制造偶遇?我不去,我没那么闲,我这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病人!”
他声音依旧很不耐烦,“盛谨言听过吗?盛延集团的总裁。我的大冤种病人,他离了我都活不了。”
封子玉闷笑,“妈,救人一名胜造七级浮屠,盛谨言的命更金贵,你也不想‘投资圈的明星’就此陨落吧?”
盛谨言,“......”
他忍不了,却被秦卓给拉住了,“别这样,比起让人家知道投资圈的明星偷听墙角,我觉得你当个大冤种也挺好。”
盛谨言不乐意,冷嗤,“敢情没你什么事儿,你还捡一乐?”
秦卓拉着盛谨言快步回了包厢。
封子玉在里面撂下一句狠话,“我和霍轻语没戏,您和我爸还有我那三个姐姐都别瞎掺和了。”
他冷笑出声,“尤其是我二姐和三姐,都快成老姑娘了还有心思惦记我?您跟她俩说,将来封家是我的,我不同意她俩啃弟弟,趁早嫁人!”
说完,封子玉挂了电话。
封子玉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态起身往包厢走。
他一推门进去就看到盛谨言和容琳一对儿,肖慎和时蔓一对儿,人家成双成对儿地都挨着坐的。
唯独秦卓的旁边留了他的位置,这让封子玉更加郁闷!
因为他一看到秦卓就想起了在机场秦卓和那个顾瑄的对望,进而想起了他妈让他去霍轻语出差的北城去偶遇人家。
封子玉难受地长舒了一口气,而后他才坐了秦卓旁边的位置。
一落座,他就把一小盅白酒给干了。
盛谨言勾着容琳的肩膀他轻笑,“容容,你吃什么,我给你剥虾,拆蟹?”
容琳点头,“嗯,有劳盛总。”
盛谨言心情不错,他拿起一个梭子蟹笑着说,“我就是给你使唤的,你还这么客气!”
肖慎见此看了看时蔓,有样学样地说,“蔓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剥虾,拆蟹?”
时蔓刚和肖慎在一起,两人都还没像容琳和盛谨言一样熟稔,所以难免都会不好意思。
她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肖慎,“......”
他吭哧半天,最后来了句,“还是我们家时蔓贤惠,我喜欢。”
众人,“......”
时蔓瞪了肖慎一眼,而后笑骂,“不会说话,咱就不说,行吗?”
说完,她歉意地看向容琳。
容琳扯了扯嘴角,她靠在盛谨言的手臂上,调侃时蔓,“蔓蔓,调教男人这种事要慢慢来,你别急。”
这时,肖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刚才的话间接再说容琳不贤惠。
他歉意地看向容琳,就见盛谨言剔了他一眼。
盛谨言将拆好的蟹肉拨到容琳的碗里,“容容,趁热吃,别跟傻子较劲。”
肖慎翻了白眼,他挠了挠眉尾求助地看向了秦卓。
秦卓无语地摇了摇头,举杯,“来,我们庆祝一下盛总归来,经此一事,祝我们盛总和容经理事业红红火火,从此百毒不侵!”
盛谨言听此一顿,他随即举杯起身,“谢谢兄弟们,秦律很少说这种恭维又祝福的话,我干了,你们随意。”
而后,他又低头说,“容容,你就别喝了。”
封子玉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也别喝了,喝酒容易兴奋,这会刺激你敏感脆弱的小神经,我的盛总。”
盛谨言,“......”
容琳听此,起身拿过了盛谨言的酒杯劝道,“别喝了,我们俩以水代酒是一样的。”
说完,她将气泡水递给了盛谨言。
盛谨言接过,容琳也拿起了气泡水,盛谨言顺势拉住了容琳的另一只手,两人十指紧扣。
落在众人眼里尽是酸涩与甜蜜。
肖慎红着眼眶,感动不已,他轻笑,“都别喝酒了,喝水,有情饮水饱!”
时蔓笑容甜蜜,“这话说得真好听。”
肖慎得意,“是吧?我就是活脱脱地长了个嘴系列。”
秦卓也是一怔,“老肖这话说得好,而且他说的更难得!”
封子玉则懒得搭理肖慎的提议,盛谨言和秦卓以为是因为那通家里逼他接受娃娃亲的电话,也由他去了。
一餐饭吃下来,盛谨言的状态让大家都放了心,因为他依旧幽默风趣,风流恣意的模样,一如从前那个他。
饭后,各自回家。
肖慎则很期待地回到了车上,他半天都没有启动车子。
时蔓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你不是没喝酒嘛?”
肖慎紧张的脸上荡漾出一层层的红晕,他抿唇看着时蔓。
而后,他出其不意地将时蔓拉进了怀里,他的薄唇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的薄唇上。
时蔓顿了片刻就闭上了眼睛。
肖慎对接吻这事儿算是无师自通,毕竟他也不能啥都问盛谨言。
就算是问了,盛谨言也跟他描述不清楚,他也理解不了,但他发现本能就是最好的老师。
不多久,肖慎和时蔓的气息都乱了,肖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他轻轻拍着时蔓的脊背,寻求意见地问,“蔓蔓,你要不要去宫里转转?”
时蔓惊诧,“宫里?”
肖慎不好意思地点头,“嗯,你们不都说我是土皇帝嘛?我的别墅不就被你们称作宫?”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时蔓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我接你进宫看看,你去不去?”
时蔓不傻,当然明白肖慎的意思。
她脸颊绯红,“你单纯想让我去你家看看?”
时蔓这一问,肖慎突然间就不好回答了,他说不是,那样违心,他说是,那就是在套路时蔓。
时蔓见肖慎紧绷下颌无话说,她嗫嚅了片刻才说,“我晕血,之前姨妈来了我就摘下眼镜,模模糊糊的还好解决。现在我是戴着眼罩的,但这玩意…我熟悉。”
她顿了顿又说,“可...可第一次也会出血,对吧?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肖慎愣在那了,呆滞了半刻钟才缓过神儿。
他舔了一下嘴唇而后又独自笑了笑,他不是保守的人,对那层膜也不是很在乎,但是如此洁身自爱的时蔓值得他等待和珍爱。
肖慎笑了笑,“我送你回家,等我想好应急预案,你也准备好了,我们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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