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觑了一眼前厅,“容小姐,二少爷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但是老爷子现在也是受制于人。”
他压低声音说,“你们到北疆去找夜老爷子,让他帮忙救人,他是老爷子的至交好友。”
聂平又说,“容小姐,我把夜老爷子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说明来意他就会出手救二少爷。”
容琳感激万分,“谢谢,也代我和阿言谢谢爷爷。”
聂平匆匆挂了电话发了信息,而后他删除了通信记录,他才端着茶回了房间。
盛必天剔了一眼聂平,“啧,聂管家年纪是大了,泡个茶也磨磨蹭蹭的。”
聂平赔着笑脸,“大少爷,因为上次的事,家里的佣人都被辞退了,我手脚是慢了点。”
盛必天觑了一眼在外院的那些佣人,“他们不是人?”
“是,”聂平依旧一副谦卑有礼的样子,“当然是,不过要训练一段时间才行,都是新招的。”
“新招的人,爸你用着也不放心,”盛必天笑容鬼魅,脸上植皮过的纹路依旧让人恐惧,“不如,我把我的人给你用?”
盛启山捏着佛珠,一脸嫌弃,“你直接说你要软禁我多好,还直截了当一些。”
“软禁?犯法,这种事我可不会干,”盛必天声音沙哑,“我只是找更多的人照顾你而已。”
盛启山长叹了一口气,“老大,你对我和必行有恨,我认了。你能不能放过盛家的孩子?”
盛必天眼中狠辣之色更重了几分,“放过盛家的孩子?盛阔也是盛家的孩子,你们谁放过他了?”
盛启山哀求道,“你放过阿言和盛庭,盛玟,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盛必天轻笑,一副又恶心又愤恨的样子,“盛玟和盛庭两个杂种,您还惦记着?”
他垂眸端着茶水看了看,一口没喝就放到了一边,“盛谨言对盛阔还算有点恩,所以,我没动他下手,下手的是您的宝贝小儿子。”
盛启山心口闷着疼,他点头,“必天,这都是我的错,当年我不应该同意你娶乔曦,我以为她嫁给了你,她就会对必行断了心思,没想到...”
“别说了,那个贱女人的名字,我不想听到,”盛必天的耻辱太昭然了,而今更是世人皆知,“盛谨言这个小畜生,为了达到目的把我和盛阔都置于了尴尬的境地,他若是死在他爸手里也不算冤。”
盛启山听此老泪纵横,他捂着胸口,“家门不幸啊,为了一个乔曦,你们兄弟反目成仇,连累盛家的下一代都跟着遭殃,都是我造的孽才落得今天的地步...”
“您现在才认识到错误,晚了点,”盛必天眼眶泛红,“我死里逃生,受尽屈辱,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乔曦得死,盛必行也得死,”盛必天笑容狰狞又畅快,“至于阿言,看他的造化了,我都没想到林可敏竟然是白芷蓉的亲生母亲...”
盛启山惊诧地看了眼远处的盛必行所居住的别墅,他缓缓的站起身,“林可敏她人呢?”
“跑了,”盛必天其实早就知道林可敏跑了,而且他还帮了忙,但现在却装出一副可惜了的表情,“爸,所以说盛必行一直瞒着你,他养着林可敏对付盛谨言,他这种人...”
剩下的话,盛必天没说,他按动轮椅往外走,“盛谨言回不来了,盛延集团我和盛阔帮你打理。”
盛启山气得握紧了拳头,他却只能隐忍不发。
聂平则低声劝慰,“老爷子,现在盛家都在大爷手里捏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阿言那呢?”
盛启山现在就担心盛谨言的安危,他太了解盛必天和盛阔了,两人根本就不是经商的材料。
盛必天这阴谋算计的德行完全是屈辱和仇恨磨出来的,他的眼界和魄力根本就不能带领盛家走向辉煌,只能走向毁灭。
想到这,盛启山赶紧拿起电话打给了夜老爷子——夜鉴东。
另一边,容琳和肖慎连夜开车与秦卓会合,而谭泽则带人坐飞机先去北疆城,方便以后行事。
秦卓和陈闯已经找到了盛谨言故意设计的胖子下车的视频,但距离太远,放大的视频中车牌并不清晰,而且那些车牌都有故意遮挡的痕迹,扰乱视听。
容琳坐在车里仰靠在后面,肖慎看了一眼容琳的样子,他很有几分担忧,他低声对开车的秦卓说,“我看容琳脸色很不好。”
秦卓觑了一眼后视镜,他放低了音量,“阿言说容琳应该是怀孕了,所以她才会这么疲惫。”
肖慎听到这,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酸涩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盛谨言一定高兴坏了。
可眼下,若是盛谨言有事,那容琳和孩子该怎么办?
“老秦,”肖慎轻声说,“到了前面的休息站稍微停一下,让容琳躺在后车座上休息下,后备箱里有时蔓给她拿的盖毯。”
肖慎又说,“咱俩得照顾好容琳和孩子,不然容琳有一点闪失,阿言一定找咱俩拼命。”
秦卓没说话,只是眉宇紧皱表情很有几分冷肃,他想起了盛谨言的最后一通电话,盛谨言说容琳不想要这个孩子。
后车座上,容琳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她没动依旧闭着眼睛,她胸脯微微起伏,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浸湿了耳边碎发....
到了休息站,秦卓和陈闯去查看视频,想看看那三辆车有没有留下清晰的影像,却发现那三辆车并没有停下休息。
肖慎从后备箱里拿出了盖毯和抱枕,他打开后车门轻声对容琳说,“容琳,你枕着抱枕,盖着毯子睡一下。”
容琳咬着嘴唇点头,“好,你和秦卓怎么休息?”
“我刚才睡了一下,一会儿我开,”肖慎看了眼远处,“让老秦休息一下、”
另一边,盛谨言睡得昏沉沉的,可他穿着单薄的西装很冷,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刀疤男见此,他拿起一旁的羽绒服盖在了盛谨言的身上,“盛总,盖上点,别感冒了。”
盛谨言淡淡地说,“嗯。”
彭朗和他的待遇差不多,两人都很冷静,睡觉养好精神才能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
盛谨言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睁眼就看刀疤男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他冷嗤,“我有这么好看吗?值得兄弟你看我一宿?”
刀疤男笑了笑,他揩了下嘴角,“盛总,你是不是饿了?”
“嗯,饿了,”盛谨言冷嗤,“你是不是想给我吃泡面?我和你说,我吃不惯这些东西,我从小到大虽然活得不容易,但不穷。”
刀疤男没太懂,“那为什么还活得不容易?”
盛谨言扯了扯嘴角,“就是不愁吃穿,但时常为心情抑郁而难受,说白了就是精神世界的贫瘠造就了我缺爱的灵魂。”
刀疤男,“......”
盛谨言嗤笑,“听不懂?”
刀疤男点头,“没懂。”
“算了,”盛谨言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给我搞点吃的,还有我下车去方便一下。”
刀疤男看了眼外边用北疆语和司机说了什么,只见车驶离了高速,在出口处拐进了一个村庄。
盛谨言一下车,刺骨的寒风卷着清雪灌进了领子,“嘶,彭朗,我俩不会冻死在这吧?”
彭朗裹着羽绒服抱着肩膀向盛谨言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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