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收剑,几人休整一番,再度起程。
花镜提议,让大家就近找一个小城,补给御寒的装备。
从蜀山带来的衣物,都有些轻薄。
走这么远,几人早已把棉衣穿上,却仍是觉得稍稍有些冷。
许是秋风萧瑟,或是一行人实在是不愿意在不该浪费真气的地方,消耗精力。
一行人沿着官道北上,向着凌霄城进发。
凌霄城,位于北原和中原的交界处。
地理位置十分险峻,三面环山,一面面朝中原,算是这华夏第一关。
从百年之前,这里就一直是中原与北原通商的必经关口,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注定这里的商业发达和动荡不安。
一行人在沿途,经过一个村庄。
花镜本意,是平稳经过,不要打扰百姓,更不要因停留而打草惊蛇。
但,张显宗恰巧口渴难耐,忍都忍不了。
吴天明建议张显宗喝尿,被张显宗一口口水吐在棉衣上,恶心得他止不住干呕。
“长老,张师兄,看起来是很急啊!”
“我们的饮水已枯竭,没余留,不如就近取水!”
“大不了,我们给百姓们钱嘛。”
萧辰提出的建议,被无奈叹息的花镜采纳。
几人裹紧棉衣,走进村庄里。
刚进村庄门口,一块巨大石碑就立在村口,像是一尊门神一样。
石碑上写着三个大字:“墓碑村。”
晦气!
吴天明大骂张显宗饭桶,在哪里停留不好,非得在这里找水喝。
张显宗很无语。
谁能承想,这村子叫这么个阴晦的名字?
萧辰拍拍吴天明的肩膀:“吴师兄,心中无鬼,世间就无鬼。”
“我们进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吴天明赔笑点头。
柳青儿依旧敌视萧辰。
两人连正眼都不给彼此一个,韩双满脸的莫名其妙。
剑一抱着肩膀,单手夹着剑,眼神警惕。
张显宗大步迈出,敲响第一户人家的门。
“老乡,给口水喝。”
咚咚咚。
“老乡……”
无人应答。
张显宗挠挠头。
分明屋子里的油灯是亮着。
为何连个门都不愿意开,连个动静都不愿意发出来?
他又敲响第二家的家门。
敲门声一响,这家人做得更绝,吹熄灯。
张显宗差点要骂街。
口渴的感觉一扫而光。
他真想破门而入,对着这些村民劈头盖脸教训一顿。
他还要敲响下一家的门。
萧辰冷冷地说:“别白费力气,不会给你开门的。”
“这个村子,不欢迎外人。”
剑一踱步点头:“萧师兄说得对,这个村子,诡异得很。”
“分明不到傍晚,门户就早早关闭,日头还挂在天上,屋内却燃起灯来。”
“我看,这里说不定,有什么古怪。”
花镜安慰剑一:“莫要恶意揣测,出门在外,有人帮固然极好,没人管才是常态。”
“帮为情分,不帮为本分。”
“也许,人家村庄有不为人知的规矩。”
“我们是外人,自然不会理睬我们。”
韩双口干舌燥,舔着嘴唇。
柳青儿早已开始咽口水解渴。
唯独萧辰,什么事都没有。
雷脉分解体内的水,却会重组。
常人饮下一壶水,进到身体里,汗蒸两分,哈气两分,排泄两分。
能被留下来补足身体的,勉强也只有个四分。
但,拥有雷脉者,饮下一壶水,却相当于三壶,身体经脉运行快,消耗随之加大。
汗蒸四分,哈气五分,排泄四分。
但,剩下的水分,仍是有一壶半还多。
张显宗手指头指着萧辰,奇怪问:“你怎么会,不渴的?”
“你的嘴唇,水润得好似娃娃,说,你是不是偷藏水啊?”
萧辰苦笑一声。“张师兄,你算是魔怔了!”
“我们是一个整体,我若有一滴水,都要平均分出来,怎么可能还留着水?”
“花长老,我看今夜,我们就先在村口驻扎吧。”
“这里方圆十里,都没有水源。”
“但,吾有一法,昼夜更替,就能产水。”
张显宗半信半疑,歪着脑袋狐疑地看萧辰。
吴天明满意点头。
萧辰带来多少惊喜。
他如今都不是很意外。
这是他的本事,是硬实力。
韩双心底默默祈祷萧辰所说都是真的。
不然再这样渴下去,她真要喝尿。
据说,那东西喝着比闻着还臭。
她这辈子都不想体验。
花镜安排一行人驻扎,就在村口,支起一个小火堆。
萧辰掏出红衣剑,三两剑斩落一株枯木的树枝。
他又抽下细柳的枝条,三下两下,制造出一个简易的架子。
柳青儿歪着嘴:“萧辰,你是不是彻底渴疯?都开始找树枝玩了?”
“你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我这是要……”话一出口,萧辰立刻怔住。
柳青儿攥着拳头,强忍着心平气和地说:“这两把剑,给我们的影响,越来越大。”
“我如今,连正常对你讲话都做不到。”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邪异的宝剑?”
萧辰皱着眉头点头。
“我如今,三句就想骂你,眼下,等我们赶到凌霄城,再想办法吧。”
“若屠魔过程中,我们被这剑影响,恐怕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那样,可能会害死包括你和我在内的所有人。”
柳青儿点点头,转身拉开百步距离,心底烦躁情绪,立刻减弱好多。
萧辰深呼吸两下,将红衣出鞘,悬挂在剑架上。
红衣声音轻声问:“萧辰,你这是要做什么?晒我?”
“我的剑身很干,不需要晾晒。”
“你这样把我悬于架上,太过显眼。”
“万一,被花镜发现我是一柄邪剑,你会被盯上。”
萧辰摇头:“她早就发现了。”
“一直没有做出反应,就是默许。”
“这是对我师父剑阁老祖的信任,更是对我的心照不宣。”
“你放心好了,只需要稍作掩饰,别被剑一发现就好。”
“这小子邪乎得很。”
“他行事风格比内门弟子还要高调,不可一世,狂得不行,什么都想管管。”
“他不像个剑奴,有点像蜀山的大掌门。”
红衣轻笑一声,“你悬挂我,是何用意?”
萧辰拍拍红衣的剑柄:“我要用你,向老天爷,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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