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霜血寒呈抛物线,不偏不倚落在了小白的头顶。
小白吓了一跳,“哇啊”一声,躲闪不及,就这么做了人肉垫。他苦逼的喊疼,可是淳于静飞身过来后却压根没理他,而是急切的问着:“阿寒,你怎么样?!”
霜血寒苦闷的抽了抽嘴角说:“小姐,对不住。”
“别这么说,你快起来,闭起疗伤!”
而台上,阿柔在解决完霜血寒后,顺势蜻蜓点水,冲向唐夜。
论武功,唐夜不如霜血寒,他只能靠毒攻和暗器。指尖一直,唐夜突然弹出五枚黑色毒丸,同时抽身后退。
阿柔似泥鳅般,身形软绵绵的躲过五枚毒丸,眸底呈现一片冰天雪地,那寒意仿佛是将唐夜抓进了塞北的雪山中!
“我讨厌毒,我最讨厌的就是毒——!”
阿柔突然尖声吼道,这一刻,她那高贵的气质没了,却变成了铺天盖地的杀气。脚尖狠狠一点地,阿柔挥着剑逼向唐夜。
“糟了!”刚起身的霜血寒看出了阿柔的意图,不禁惊呼出声。
这女人要杀唐夜!不,虽然擂台不能出人命,但是她可以让唐夜终生残废,可以让唐夜一辈子缠绵病榻!
唐夜何尝没察觉阿柔的杀意,真没想到这年轻女子竟是如此的神乎其技。唐夜知道躲闪不及了,心底涌起滔天的绝望。眼看着那白色死神就要到他面前了,突然间两人之间插过来一个身穿白底描梨黄色花纹的女孩。
竟然是淳于静!
不!她不能过来!她会受重伤的!
唐夜疯狂的要推开淳于静,可是淳于静却俨然是打好了算盘,狠狠一脚踢在唐夜肚子上,竟把他给踢到场外去了!
“……”众人顿时大跌眼镜。这是什么情况?
“给我站住!”淳于静同时就冲阿柔喊道。
阿柔立时停下,脚尖在地上点着,身体忽上忽下的飘着,冷冷睨着淳于静问道:“想要保护同伴么?”
淳于静毫不客气的反问:“你说呢,难道任你将他打成残废吗?不可能!现在他已经出局了,你要是再敢为难他,那就是坏了擂台赛的规矩,就是不给魏王的面子!”
“……”阿柔锁眉未语。
淳于静赶紧望向唐夜,见他担心的盯着她,忙为他投去一道安抚的目光。淳于静并没有多心,殊不知唐夜看在眼里有多感动。他还不走,而是那样仰视着淳于静,除了看她竟不想再看别人。
“他对你有意思。”阿柔突然直白的说道。
淳于静一愣,“你说什么?”
“没什么,是你想跟我打吗?我提醒你,不要不自量力,我怕我会控制不好将你打成终生瘫痪。既然我们同是女子,这样吧,我们文斗!”
“哼,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别的不行,治伤却厉害的很。废话少说,来吧!”
语毕,淳于静周围旋起一股气流,似飓风般将她保护在内。眸如星子,面如寒月,淳于静微微挥手,霎时数千枚金针融进气流中旋着。
对面,洁白的木槿花也围着阿柔打转,婉转又犀利,似流风回雪。
这当真是一幅美丽而肃杀的画面!两个出色的女子都已经严阵以待,一旦出手,便是天翻地覆!
霜血寒担忧的望着台上的淳于静,论武功,她哪里是阿柔的对手。霜血寒的心提了起来,高高悬着。他有些恍惚,自己为什么那样的担心淳于静?自从认识她以来,好像越来越担心牵挂她,生怕她像个琉璃娃娃一样被人打碎。
“咣当”的锣声,将霜血寒的忧心敲得能溅出血来。
只见白衣少女广袖飞舞,木槿花排开绚丽的阵型;而黄衣少女双手在胸前打了个花指,扬起胳膊一展,无数金针齐刷刷将锋刃对准了敌方。
战斗一触即发。
金针飞,白花舞,这片狭小的天地竟好似暴风雪瓢泼而来。
金针如风,木槿如雪。
狂烈的气流横行开来,空气的波动明显的可以看见。淳于静感到全身都在被一种气势压迫着,从外由内挤压着她的五脏六腑。喉咙中隐隐有血的甜腥味窜出,淳于静竭力降低内息,压制从阿柔身上散发的压迫感。
阿柔却也不好受,她知道淳于静武功比不了她,可是淳于静体内似有种奇怪的力量,让阿柔从精神上就不舒服。
就在下方观众们都被风刃雪刃弄得苦不堪言之时,两人忽然同时动手!
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万钧!
但见一黄一白如两条灵蛇舞动,快似流星赶月,卷着战气厮杀在一起。乍看只是两个光影在频频变换位置,而落在霜血寒和唐夜的眼里,却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都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只因淳于静根本不是阿柔的对手,眼下淳于静一身的轻功已经发挥到极致,可内力和修为还是低了阿柔太多,现在勉强不落下风,只是因为淳于静的暗器水平高,长时间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不利。何况那阿柔性情阴晴不定,不知会不会一不高兴就对淳于静下重手!
万千金针和木槿花瓣卷在一起。
淳于静忽而退开身,两袖迅速挥摆,金针与花瓣一一对上。只在转瞬之间,只见所有花瓣被划成两半,所有金针断成两截!
“哗啦啦”这场暴风雪犹如突然被硬生生掐断,风散了,雪碎了,支离破碎的摔在地上。由于波及范围太广,围观群众们只能混乱的后退,仍有人不幸被金针扎伤。
阿柔见此,冰冷的眼底却涨起一抹笑意,“我的花没了,你的针也没了。”
“那又怎样?”淳于静沉着眼眸反问。
阿柔答:“你输了。”
“为什么?”
“因为大梁城有数千数万朵木槿花,却没有数千数万的金针。”
听言,淳于静袖下的手抖了一下,沉默降临,压迫得淳于静不得喘息。尽管她很恐惧很心虚,可眸底仍然清明如水,寒意似星,决绝而立,气势不减半分。
大风起兮,白云飞扬,淳于静两袖盈风,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
风卷起残针,重新带起,围绕着淳于静。
阿柔勾了勾唇角,若有若无的叹了声,许是叹淳于静的负隅顽抗。接着,只见阿柔两袖在头顶划过夸张的弧度,下一刻,漫天大风刮过魏王宫,吹响满林的木槿花瓣!
围观群众张大了嘴巴,全都哑了。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一场盛世风暴般的花雪,整座木槿花林的花瓣都被吹来,再不剩一丝白色,只余下残枝残叶!
花瓣纷纷飞起,如秋风扫落叶之势头,鹅毛大雪般的花瓣全部汇聚向一座小小擂台,每一朵花瓣都是一把致命的刀!相比之下,淳于静的金针简直少得可怜。
见此情形,霜血寒和唐夜都拳心紧握,两人不约而同都准备要冲上去救下淳于静。
唯有小白还慢半拍的感叹道:“摘叶飞花,这个阿柔丫头好厉害,能这样大范围的施展摘叶飞花,和那天那个女奴的手段很像呢。”
这句话点醒了身旁的霜血寒,他不禁心道:难道真是珍珠吗?!
就在这时,只见所有花瓣呈锁链式,一个连着一个,从每一个刁钻的角度杀向淳于静。淳于静赶忙御起金针反击,然而数量相差过大,被击碎的花瓣相比于全部的花瓣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眼看着淳于静就要被花瓣伤得体无完肤,两道身影从不同地方同时跃起,飞向擂台上的淳于静。
唐夜急得咬牙切齿。
霜血寒心焦得几乎发狂。
两人只知道要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否则、否则——
然而——
两人的腰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绊住,他们一身轻功竟霎时没了效果,那股无形的力量就这么将他们往回拖拽!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唐夜和霜血寒错愕的想要抵抗,却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眼看着就要接近淳于静时,又被拖远。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让两人乃至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只听枝条折断的声音从大梁城的每个角落同时响起,宛如一头沉睡在城下的野兽霍然苏醒,震得天摇地动!而就在木槿花即将挨到淳于静的时候,淳于静四周竟凭空出现了无数的灌木枝。每一根枝条都和鞭子一般,狠狠将花瓣抽碎!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却足以让所有人忘记呼吸,忘记眨眼。
再看一眼方才那片木槿花林,此刻,所有的灌木都没了枝条,只剩下贴着地面的根基了!
天啦,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这还是人力能左右的事情吗?!
所有人都微微颤抖,微微摇头,盯着眼前这幅近似奇迹的场面,更用景仰而恐惧的眼神聚焦淳于静。
反观阿柔,亦是满脸愕然,无数的花瓣在她眼前被碾成碎泥,零落台下。而无论她再怎样力挽狂澜,淳于静那边却总能鬼使神差的化解她的攻击。
一片壮观,满场诡异,唐夜和霜血寒已被怪力送回了原处,两人大掉下颌。
而那些王室成员则一个个吃惊的站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病太子上官流云的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而他眼底那抹浓重的担忧之情,此刻也无人看见。
灌木枝愈加犀利,狂攻花瓣,淳于静挥着袖子,“指挥”这些灌木枝。它们所向披靡,如最犀利的侵略战,所到之处就是花瓣的凋零破碎。居然不出一刻钟,就将所有花瓣剿灭了!
白色不见,整个擂台上只剩下灌木枝条疯狂乱舞,胜负已经十分明显!
然而,霍然所有的枝条齐刷刷刺向阿柔!
众人齐齐色变。怎么?这黄衣少女是想赶尽杀绝吗?
这一刻,阿柔变了脸色,眸底也出现了绝望。
擂台上的一切都瞬息万变,擂台下的一切也何尝不是呢?只听王室那边一声酒樽掉地的声音,便有一道大红色的影子冲出来,狂冲向擂台的方向!
“太子殿下!”有反应快的宫人赶忙上前拦住上官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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