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回过神来,武宣帝和霍凌绝仍在说话。
沈昼锦问:“你们不饿?”
“饿,”霍凌绝笑道:“所以皇上在等你。”
饿饿饭饭么,沈昼锦点了点头,非常佛,然后就随便拿了点火锅出来,三个人就在御书房坐着小马扎吃火锅,然后沈昼锦就把柳秀才的故事讲了。
虽然这种故事,放到民间,很多人都信,但是明显,极度务实的武宣帝不怎么信。
但他也没反驳,只道:“那朕该怎么做?”
沈昼锦道:“我先给你们讲讲冰雹的原理,冰雹其实也属于降水的一种,简单说,空气随气流慢慢上升,中途遇到冷空气就会凝结成水滴,如果气温低于零度,这水滴就会凝结成冰粒,然后不断增大,就成了冰雹。”
“有一些人工消雹的方法,因为我刚才说的小冰粒,也就是雹心,通常不多,所以很多水份就会凝结到雹心上,冰雹就会很大,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在冰雹里头,打进大量的人工雹心,做为催化剂,那样,就会形成较多但是较小的冰雹,破坏性就不大。”
“也或者,在地面上撒一些吸湿粒子,比如说盐或者石灰,用来吸收云里头的水气,让它成为大水滴落下,就成了雨。又或者造土炮,因为爆炸可以使云内外空气混合,破坏了云中垂直气流的发展,所以会消雹,这就叫‘炮响雨落’”
武宣帝道:“既然有这么多的办法,那为何还要寄望于天道?”
沈昼锦道:“因为这些办法,并不容易,且按你的描述来说,这些办法就算都用上,起的效果,估计也不会太大。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尽力,做三成,天道钻个空子,助我们五成,能救尽量救,救不了那也没办法。”
武宣帝沉吟。
沈昼锦道:“外公,你是不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们倾尽全力,只怕也不可能改变结局,所以才要寄望于天道,你要考虑的并不是我们是要倾尽全力,还是只要意思意思努力一下。而是,明着求天道,还是暗着求天道的问题。”
武宣帝:“……”
你真会说话,你一说,朕就完全懂了。
武宣帝就道:“既然如此,那就暗着求吧,怎么暗着求?”
沈昼锦道:“你身上有境珠,又是帝王,按理说是很容易的,你过年不都要祭天?你祭天的时候让人专门为此写个文章,然后拜祭的时候多祝祷几声,如果天道乐意,你心里会隐隐有感知的。”
武宣帝默然点头,跟霍凌绝道:“这个你写。”
霍凌绝点了点头,然后武宣帝看向她,特别深沉的道:“那,余下的事只怕又要拜托锦儿了。”
沈昼锦:“……”
她无奈的道:“皇上,所以你到底想要我既哪头。”
武宣帝更深沉的道:“锦儿之才,无可替代,朕相信锦儿可以各方兼顾的。”
沈昼锦扶额:“我谢谢您,可我真的不会分.身术!”
武宣帝长叹道:“锦儿,今儿是朕的六十大寿,爱卿难道不能为朕分忧……”
沈昼锦不知第几次:“……”
皇上,我就想问问,你这六十大寿准备过几回!!
霍凌绝在旁听了半天,幽幽的道:“皇上,其实让锦儿把这些教给他们就成。”
武宣帝又长叹了一声,“那就叫云峤……”
他想起来秦云峤已经被安排到蜀州去了,于是又顿住,道:“这朝中之人,也十分不知趣,朕都给锦儿封了王,竟也不知结交一二,不得锦儿真心辅佐,叫朕如何给他们安排差使?”
沈昼锦低头吃饭,只当没听到。
这一顿饭吃下来,霍凌绝对武宣帝的前世光环,估计也稀碎了,他抽着嘴角道:“云广森我们还算熟、贺青燃也可以,其实不认识的也不打紧,皇上派自己得力的臣子去就好。”
武宣帝点了点头:“也好,听闻你是锦儿心爱之人,你既说了,朕便信了。”
沈昼锦:“……”
她真的想知道,一个皇帝,为什么能做到这么皮!!又这么贫!!活久见系列有木有!!
三人在里头吃饭,吃完饭接着商议,而外头的朝臣们,都快把弹幕挂脸上了。
武宣帝一向不重视生辰,不过生辰,或者与朝臣议事不来吃饭也不是第一回,可他这次叫了沈昼锦和霍凌绝!!
沈昼锦也就算了,霍凌绝是怎么回事?
于是脑子堪比电脑的大臣们,就一连串的想起了之前忠肃侯府的风波,请世子的疑团,等等等等!!
所以皇上这是为了沈昼锦照应霍小世子,还是因为这位霍小世子,自己也有可取之处呢?
过了申时,女眷们也陆续进了宫。
如今没有皇后,所以现在是上午只宗室的人过来,跟德妃贤妃加上淑妃良妃一起用饭,到晚宴,那些命妇贵女才会进宫赴宴。
大盛皇宫,是没有交泰殿的,但在交泰殿的位置,有一个咸和殿,做为皇上的书房兼寝宫,平时就在这儿议事。
大臣们在前头的乾清宫,女眷们在后头的坤宁宫,沈昼锦听哪边的动静都很方便。
师父那边她不怎么担心,于是分出一半精神,听着长宁公主那边的动静。
毕竟长宁公主是头一回参与这样的场合,平时安宁侯夫人或者能提点照应,但这会儿,两人座次离的很远。
不过听起来,几个妃子都很照应她,而且这几个妃子,听着都不是那种掐尖要强的,尤其是其中一个……可能是淑妃的,也就是秦云峤的母亲,简直温柔周到的不得了。
沈昼锦听的十分满意。
武宣帝问她:“锦儿在想什么?”
“没,”沈昼锦道:“我在听我娘亲那边的动静。我娘亲出门少,交际也少,我怕有人欺负她。外公你放心,我一心二用练的很好,不耽误跟你说话,也不耽误思考的。”
武宣帝也不太在意,就点点头。
于是沈昼锦继续听着。
命妇贵女们一波一波的往里进,可能是因为今年有了“大龄”青年八皇子,加上九皇子也十五了,还没有选妃,所以来的贵女出奇的多,娇声软语,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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