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七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但愣是没有后退分豪,亦是不服气的看着他。他突然一愣,这双眼睛,很像一个人。
他突然就笑了,声音低沉又恐怖,他袖子一挥,宽大的衣袍把他整个人都浓罩在了暗影里,拎着她,上天入地,嗖嗖嗖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凤七七不喊不叫,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跟八爪鱼一般,整个重量都往他身上压,似是撒气一般。正是八月中旬桂花香,天气闷热,她穿的更是少,这衣裙薄如蝉翼,即便他穿了很厚实的衣裳,当仍能感觉到胸前的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柔软,轻如羽毛,软若拂絮。
这厮飞得太快,感觉比坐飞机还畅快淋漓,但眼睛却不敢睁开,双颊也是隐隐的泛着疼,这风刮起人来还真是没个轻重。扯了扯他宽大的袍子包住自己的脑袋,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无奈的闷声道:“国师大人,您这是要带我去哪?”
声音太低,每吐出一个字都消散在风里,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啥。好在练武的人耳力非常人能比,但是他却没说话。在空气中腾跃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离恨天直接就把她扔了出去,凤七七浑身虚软,脚力不稳,直直的就摔了下去,不小心坐在了一尖锐石子上,屁股搁得生疼,疼得哇哇吸气,双手撑在地上,拿眼刀子剜他。
如果她的眼睛能杀人,她相信,眼前这个人已经死了几百遍了。
这里是片稀稀疏疏的白杨林子,土地干裂,感觉几辈子没见过水米的样子,太阳已经西斜,但空气中仍是闷热得像浸身火海,凤七七的后背都湿透了,好在有头巾盖着,也不是太显。虽然来自新新社会,但是被这个人看见真是分外觉得吃亏。不过她好像忘了,她就是因为人家抱着她才出了那么多的汗水。
揉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对他道:“国师大人,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我不会轻功,你飞之前,能不能事先告诉我一声?”
“你们神族的女人都是这么聒噪?”
“啥?”
离恨天白了她一眼,又暸眼看向前方。凤七七心里不服气,对这个装逼的男人甚是恼火,等她去见了那个国君倒要问问,在西域,是国师官大还是祭司官大,如果让她知道她能压死他,看她怎么教训他。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对人马,浩浩汤汤约摸百余人,都穿着粗布灰衫,束着高高的发辫,领头的是个非常健硕魁梧的汉子,肤色偏黑,但眼睛极亮,笑起来有一口整齐的白牙。
他率先跳下马来,右手放在左胸口上,鞠躬四十五度,恭敬道:“国师大人,属下迎接来迟,还请恕罪?”
“无事。”离恨天把身后的凤七七拉了出来,“这就是神女。”她实在太瘦,站在他的背后完全隐没在了他的背影里,不注意还真是发现不了。
“神女?”那魁梧汉子看着凤七七,眼里诡谲的光,令凤七七觉得自己就是一块肉,而身边这些人,都想把她吃进肚子里去。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凤七七咂舌,只见他们砰的就跪在了地上,这地上全是坚硬的石子他们也不怕疼,前胸挨地,双手举过头顶砰砰砰的就给她磕起了响头,每磕一次嘴里就叫一遍:“恭迎神女!”气势磅礴,排山倒海。
凤七七看了离恨天一眼,这迎接的阵势是不是说明,她的官衔比他大呀?
三个响头之后,他们依旧跪在地上,满眼炙热的看着凤七七,凤七七咳了咳,僵硬着一张脸道:“大家快起来吧,不必这般客气!”
心里汗颜,没想到自己也这么虚伪了,人家把头都磕完了才说不必这般客气,汗,果然是在古代生活久了,耳濡目染了。
“国师,神女,请上马?”那汉子道。
凤七七看着来人牵过来的两匹黑漆漆的马,毛色光鲜亮丽,四足都戴上了铁蹄,高大魁梧,约莫有四米长。她不懂马,骑术也不好,但好在会骑。接过缰绳,率先就上了马,马匹很温顺,吐着大口的鼻息。其余人依次都上了马,离恨天喊一声“回朝”,扬起马鞭就挥了出去。马儿跑得极快,好在凤七七跟的紧,始终不落人后。
在路上奔跑了两天,中途除了吃些干粮就是没命的赶路,好在凤七七是个身强体壮的人,平时攀岩走避也没少干,除了屁股有点疼以外,一切都很好。只是瞪着前面那黑漆漆的身影恨得牙痒痒。夜幕的时候,来到了一座小城镇,离恨天终于良心发现的停了下来,说了一句温暖人心的话,“今夜,我们在此休息,明日一早,打马进皇都。”
其他人好像并没有激动的神色,非常平静的去张罗客栈,是本镇最好的飘渺酒楼。凤七七却是非常开心,这两日不要命的跑下来,身子都快分家了。
揉着酸疼的胳膊,经过那人身边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扬声便对店老板道:“老板,请问客房在哪?”
店老板看了她一眼,暸眼就看向了她背后紧随而来的离恨天身上,赶忙从柜台后面奔出来作揖道:“国师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凤七七哼了一声,狗眼看人低,离恨天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叫人去备一身干净的女人衣裙,烧盆水一并送去我房间,要快!”
店老板一愣,这才细细的又重新看了一遍凤七七,灰色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头发高束,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少年郎呢,瞧这细皮嫩肉的,原来是个姑娘?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凤七七扬起拳头瞪他,要不是那身衣服拖拖塔塔碍手碍脚不方便骑马,她也不会问他们要来这身土不拉几的衣服扮成男孩子的模样。现在竟然还遭来轻视了?
“唉,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国师大人,姑娘,这边请。”
“喂,为什么这里只有一个房间?那我睡哪?”进了房间之后,凤七七皱着眉头看他,分外不满意。她还以为他的意思就是,他的房间里有两个睡的地方呢?她还真是高估了古人的建设思路。
“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大可以自己在去要一间屋子。”
“什么?我说离恨天,你是不是欺负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呀,你以为我乐意跟你回这里吗?现在竟然又用死来要挟我。好啊,那你捏死我得了,我若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胡汉三!来啊,捏吧!”说罢,直接把脖子递了上去,瞪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决裂面孔。
面具下的那张脸眼神犀利,看着这张决裂的面孔有些好笑,靠近了她一些,俯身看着她,“胡汉三?哼,你不是杨念雪吗?怎么又冒出个胡汉三了?难道说,杨念雪也不是你的本名?你在和我撒谎是不是?”
凤七七把胸膛一挺,觉得他是不是生气了,但仍旧面不改色,讽刺道:“我撒谎,如果国师大人不这么让人讨厌的话我或许会告诉你胡汉三是谁?”
离恨天的头又往下了一点,凤七七往后压了压,咽了咽口水,这人的气势还真不是一般的压抑。
“我讨厌?”他说。
“看吧看吧,不过一句话而已,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凤七七的小蛮腰实在压不下去了,一屁股就准备坐在地板上,却是一个不小心,脚一歪,往旁边扭了扭,倒在了桌面上,看着紧随而来的那张恐怖的青色面具想立马起来,离恨天的一双手已经左右开弓把她拦在了桌面上。她就躺在上面,动也不敢动。
“你觉得你是神女,是我西域王朝的祭司,觉得自己现在底气很足,说话也可以不经脑子了是不是?”
“我对这个神女没兴趣的?”凤七七战战兢兢的说,她只想去北辰,只想去找南宫雪夜而已啊。
“你可以底气很足的。”他突然说:“你是神女,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祭司,除了国主,每个人见到你都得恭恭敬敬的,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我。”他挑拨起了她肩上散落的发丝,声音变得阴冷恐怖,“你知道上次对我不敬的人是怎么死的吗?我抽掉了他们的脚筋,然后,用刀一点一点的剔去他们的皮肉,一天一点,一天一点,他们每一天都生不如死,最后,把他们全部放进我特制的酒罐子里,隔三差五的我会去看他们一眼,凤祭司,你想去看看我的收藏品吗?”
凤七七差点吐出来,这么阴毒的家伙是怎么坐上国师的宝座的,杀了人竟然可以平安无事?那个国君不会就是个傀儡吧?那她,怎么离开这个恶魔的身边去北辰?咬咬牙,既然已经屈尊在你脚下了,那就坚持到底,连连摇头道:“对不起国师大人,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不高兴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你放心,你是我要找的人,也是整个西域要找的人,你死了,就不好玩了!”离恨天冷冷说完,放开了她,此时,房门声响起,外面有人说:“国师大人,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凤七七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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