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午夜梦回，她时常见到。
“啊！”老夫人猛然惊醒，翻了起来，躲在了角落尖叫了一声：“有鬼！有鬼！啊！”
“老夫人！”门外的仆人听这动静吓坏了，提着灯笼飞快走了进来。
“有鬼，有鬼……”
屋子里面亮了起来，秦鸢披着斗篷飞快地走了进来：“老夫人，您没事吧。”
老夫人蜷缩在角落，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颤抖。
秦鸢瞧了一眼站在屋中的顾镜黎沉声说道：“县主，您半夜不睡觉，来吓唬老夫人是何道理？”
听到这句话，老夫人一怔，猛然睁开了眼睛，见面前的人果然是顾镜黎。
惊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顾镜黎居然，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她！害得她颜面无存！
她怒气冲冲地呵斥道：“你，你这个逆女，你不孝祖母，竟敢半夜装神弄鬼，来人，家法伺候！”
顾镜黎疑惑地盯着老夫人：“祖母，孙女要去当值了，父亲让孙女晨昏定省。”
“那你为何不叫人！”秦鸢质问。
“看守门的嬷嬷睡得很香，不好叫醒，便直接进来了。”顾镜黎满眼无辜。
“县主就不能等到老夫人醒了再来么？老夫人睡眠本来就浅，被您这样一折腾，明日只怕要头疼了。”秦小娘责怪道。
“可是孙女要去当值，马上就要出发了呢。”顾镜黎的理由非常正当，叫人无言以对。
“二更天不到，当什么值？”老夫人呵斥。
“孙女儿也不知，不若祖母去问问都御史。”顾镜黎一脸人畜无害。
“你！”
顾镜黎继续说道：“祖母要梳洗一番，孙女给您请安么？若是打扰您睡觉，孙女下一次就不来了哦。”
我不来，你也不能说我不孝哦～
老夫人都快要气的跳起来了，她死死捏着秦小娘的手：“伺候老身起来。”
她就不信了，收拾不了顾镜黎这个疯丫头。
顾镜黎安静地立在了旁边。
永康堂的人顿时鸡飞狗跳，给老夫人洗漱收拾。
老夫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了椅子上，端着身子盯着顾镜黎，等着顾镜黎跪拜她。
顾镜黎却只是倒了一杯热茶，端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冷脸没接，旁边的方嬷嬷呵斥道：“县主，给老夫人请安，岂有不跪之理？”
顾镜黎叹气：“祖母，并非孙女不跪，孙女命中带煞，受孙女跪拜要折寿。”
刹那间，冷风吹过屋子，叫人不寒而栗。
“也罢，祖母既然是长辈，想必不会折寿，别到时候说是孙女不孝顺了。”顾镜黎膝盖一弯起，就要跪下去。
“拦住她！”老夫人略显惊慌，两个侍女立刻扶住了顾镜黎。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让孙女跪吧，您是祖母，有福泽在身，应该没事。”顾镜黎暴力推开了两个丫环，作势要跪下去。
老夫人吓坏了，直接站了起来。
乌泱泱的嬷嬷丫鬟，死命拽住了顾镜黎：“县主，快快起来。”
顿时屋子里面一片混乱。
秦鸢疲惫地开口：“县主，您不是还要去当值么？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顾镜黎一脸惋惜：“可惜了，还没有给祖母磕头。”
“不，不用了，老夫人也并非是这种拘于小节的人，快去吧。”
“那孙女告退。”顾镜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老夫人和一屋子面带怨气的人，打工人本来怨气就重，她们非要招惹她，啧～
她走到门口，又假装回头要跪下，吓得一屋子的丫环飞奔了过来，砰的跪到了顾镜黎的面前。
顾镜黎笑了一声，直接离开了，留下满屋子的人在风中凌乱了，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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