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方秋杲裹住外套，眼神有些涣散。
好暖和，有点困了。
经过刚刚夹菜的滑铁卢，蒋凌霄已经躲在花园里重新复习了一遍《大手拉小手》。
他本来以为方秋杲不吃肉只是节目上的人设，谁知道他是真的不爱吃。
“你要吃点荔枝吗？”蒋凌霄拿出刚刚让人买回来的荔枝，“很甜的。”
很甜？
方秋杲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这种水果，他转头看着蒋凌霄手中圆滚滚的东西，灯光下好像一颗好看的红宝石，散发着令豚无法抗拒的魅力。
“我帮你剥开？”蒋凌霄低头有些笨拙将荔枝挤出一条缝隙，“给你。”
方秋杲垂眸望果皮中晶莹剔透的果肉，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像是试探一般轻轻嗅了两下，一股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
方秋杲的眼睛瞬间亮了。
灯光映在他清泠莹润的黑眸中，看的蒋凌霄心都软了。
自己怎么会才发现方秋杲竟然长得这么符合自己的心意呢？
蒋凌霄转头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两口，可是余光却还是忍不住飘向身侧的人。
眼睛好看，鼻子也好看，就连嘴唇也是。
蒋凌霄轻咳一声，好不容易才收回视线。
方秋杲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蒋凌霄，又没人和他抢，喝这么快干嘛？
“荔枝好吃吗？”蒋凌霄迎着方秋杲的目光，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赶紧说话掩饰。
“好吃。”方秋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放在蒋凌霄身边的荔枝说，“我还可以吃一点吗？”
“当然可以！”蒋凌霄有些开心，立刻将荔枝放到方秋杲可以轻易拿到的地方。
他喜欢自己送的东西！
“谢谢。”方秋杲眨了眨眼睛，温吞的开口道谢，“你真是个好人。”
蒋凌霄：“……”
聊天就聊天，发什么好人卡。
蒋凌霄深吸一口气：“你想吃的话，我可以下次再给你买。”
“不用。”方秋杲摇头，这个人不是自己的饲养员，他不能白吃白喝，而且他也是有收入的卡皮巴拉。
不过他好像还没有查过到底有多少钱，够不够再养几只同类。
“和我客气什么？”蒋凌霄嘴角的弧度有些下垂，他只是想对方秋杲好，怎么会这么难。
而且荔枝又不值钱……只要他想要，别说荔枝了，就是买车买房都行。
只是方秋杲好像也不缺这些？
蒋凌霄看着侧躺在沙发上没心没肺吃着荔枝的方秋杲，突然又觉得纠结。
那种思绪被反复拉扯的感觉太陌生了，陌生的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方秋杲。”
“嗯？”方秋杲抬眸看向蒋凌霄。
“你……”话到嘴边，蒋凌霄又有些迟疑，他听说过很多关于方秋杲的传闻，很多人都说他是纨绔子弟，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可是这些，又好像都不是真的。
蒋凌霄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他是哪种喜欢，可是他知道自己想靠近他，想看着他。
“你有喜欢的人吗？”蒋凌霄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还是问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没有。”方秋杲摇头。
蒋凌霄心中一阵狂喜，好不容易才压住嘴角的笑意，“真的？！”
方秋杲缓缓点头。
卡皮巴拉喜欢人干嘛？他不懂。
但是蒋凌霄为什么会问这个？
方秋杲歪了歪头，脑海中浮现出动画中的情节，难道因为自己的离开，剧情发生变化了？所以男主角提前和方亦辰在一起了吗？
头疼，感觉要长脑子了。
不行不行不行！
还是别想了，反正现在蒋凌霄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应该就是改变剧情了。
方秋杲继续边放空边吃荔枝，直到发现只剩一颗荔枝的时候才想到蒋凌霄好像一颗都没吃。
“你……你要吃吗？”方秋杲递出手中的荔枝。
“你吃吧。”蒋凌霄心情很好，他没有喜欢的人，而且还知道关心自己，说明自己有机会。
只是看着方秋杲吃的这样认真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真的这么好吃吗？”
“嗯！”方秋杲点头将最后一颗塞进嘴里，对着蒋凌霄满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荔枝。”
怎么会这么可爱？
蒋凌霄抿了抿唇，生怕吓住身边的人，好不容易才压住想要抱一抱他的冲动。
“那之前吃的都不甜吗？”蒋凌霄看向方秋杲，桀骜锋利的眉眼中一片笑意。
“以前没吃过啊。”方秋杲说。
“什……什么？”蒋凌霄愣了一下，又想到之前关于方秋杲寄养在亲戚家的传闻，心中只剩一股子心疼。
他真的好想抱一抱方秋杲。
“方秋杲！”一道童声从身后传来，“快！和我进屋看奥特曼，我舅舅不见了！”
周晨晞冲下楼梯拽住方秋杲就朝楼上跑去，等到蒋凌霄反应过来，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人。
还有那件仿佛还留着余温的外套。
蒋凌霄深吸一口气，颓然的倒在沙发上。
他好像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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