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面没多久,就各自回房间里睡觉了。
林和西有点认床,第二天起得很早。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游重也已经起床,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叫早餐外卖。桌子上还摆着新牙刷和毛巾。
摸不准楼下那两人什么时候才醒,林和西打消了回去再洗的念头,拿起桌上的洗漱用品走进浴室里。
刷完牙洗完脸,他回到客厅里和阿拉斯加玩。
阿拉斯加对他已经毫不认生,两条前肢大喇喇地压在他的大腿上。林和西握住它的一只爪子抬起来,在半空里轻轻摇晃。大狗不情不愿地缩回,林和西不依不饶,又握住他的另一只爪子揉弄。
阿拉斯加从鼻子里发出低低的哼声,趁他不留意时抬起两只前爪,踩在他的胸膛前,张大嘴巴凑到他脸前要来舔他。
林和西及时偏头躲开,双手抱住它自投罗网的狗头,笑容满面地揉搓起来。
耳旁陡然有敲门声响了起来。
游重闻声抬头,使唤他道:“你去开一下门,应该是送早餐的人。”
林和西推开大狗起身,走到玄关握上门把手正要拧动,却听见门外隐约传来了对话声。他松开手后退一步,转而打开门边墙上的显示屏,从画面里看到了周煊和杨卷两人。
周煊有多讨厌自己,林和西心知肚明。在对方眼里看来,自己始终是和他们站在对立面的人,此时更是不应该出现在游重这里。
林和西没有再去开门,而是转身回到客厅里,朝游重轻轻耸肩,“不是外卖,是周煊和杨卷。”想了想,他又问,“需要我躲起来吗?”
想到周煊面对林和西时的态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游重对他道:“你去卫生间。”
林和西转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没走两步又停下来。
假如那两人要上厕所,自己不就被发现了。这样一想,卫生间甚至不如游重的卧室安全。毕竟两个大男生,不会没事就往游重的卧室里钻。
耳旁传来门被打开的声响,林和西临时改变主意,躲入左手边的卧室里,然后将门关上。
游重立在玄关口看他们换鞋,“过来有事?”
周煊道:“昨天你不是和杨卷说好,今天让他过来拿正装?他说找不到地方,所以我陪他过来。”
游重点点头,看向杨卷,“我的衣服你穿肯定会大。”
杨卷伸手扶了扶眼镜,“没关系,只是临时借来应应急。”
三人关门回到客厅里,游重要去卧室拿衣服,却听周煊说:“早上喝多了水,我去上个厕所。”
他朝卫生间的方向扫一眼,语气平常地开口:“饭团在厕所里打翻了洗衣液,我还没有去清理。”
生活精细的周大少爷果然打消了上厕所的念头,转而伸手摸了两把趴在沙发上的大狗。
游重留在客厅内和周煊说话,转头叫杨卷自己去卧室的衣柜里找。
杨卷应了声好,就去推主卧那扇紧闭的门。
林和西躲在卧室里,并未听见他们话中的具体内容,只单单由脚步声的方向判断出,那人大概是朝卧室的方向来了。他环顾一圈整个房间,最后毫无犹豫地拉开衣柜门,躲进了游重的衣柜里。
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开门的人抬脚走了进来。与此同时,客厅内的说话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林和西躲在衣柜里,听出那是游重和周煊的声音,推断出脚步声的主人大概就是杨卷。
他耐着性子听了半晌,却发现那脚步声径直朝衣柜的方向而来,林和西在黑暗中无奈挑唇。
下一秒,衣柜的柜门被人从外打开,房间内明亮的光线陡然泄入,发现衣柜里大变活人,杨卷吓得身形微僵,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巴。
林和西从衣柜里迈出一条腿,伸手牢牢捂住他的嘴巴,意味深长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单手比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
杨卷的脸渐渐发红,不知道是闷出来的,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林和西压低声线,对他笑道:“如果你同意,就眨眨眼睛。”
杨卷顿了顿,十分听话地眨起眼睛来。
林和西这才放开他,侧身把衣柜让了出来。
杨卷取出挂在衣柜里的衣服,安安静静地转身离开,走前还不忘替他把卧室的门关上。
周煊面色纳闷,“大白天的由没藏人,你关着门干什么?”
游重瞥一眼从房间里出来的杨卷,心中倒是有了数,面上依旧风轻云淡。
两人拿到衣服很快就离开,出门时还撞上过来送个早餐的外卖员,匆忙间视线扫过袋子外的小票,看清早餐是两人份的那一刻,心中还略有些困惑,却也没有太过在意,很快就将这点细节抛到了脑后。
游重关门进屋,把早餐放在桌上,抬腿去敲卧室的门。
见林和西开门出来,抱着双臂立在原地问:“你躲在我卧室里干什么?”
林和西神色悻悻,“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拿衣服的?”
游重哼笑一声,不予置评。
吃完早餐后,恰好收到方青柠发来的道谢消息,并在消息中得知她们两人已经离开,林和西也不再就久留,下楼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国庆的七天假从周二开始,放假前的那个晚上,林和西去游重家里领狗和狗的生活用品。
离开以前,为了防止出现任何突发状况,两人互存了电话号码。
阿拉斯加没有任何不适应,老老实实在林和西那里待了五天,林和西偶尔牵它去大学城里散步,带上它去酒吧街的巷子里喂流浪猫,偶尔只是带它到小区楼下放风。
假期的第四天,有人发短信给他,叫他出来吃饭和唱歌。
发短信的人也是身份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整日围在宁南身侧打转,与宁南一个鼻孔出气。他不认为有了上次在餐厅洗手间里的事,宁南会在短时间内不计前嫌,约他出去吃饭。
这顿饭多半是有猫腻,林和西没有回复对方,甚至删掉了短信,仿佛从未收到过它。
到假期的第六天下午,却出了点不小的意外。
如往常那般,林和西给阿拉斯加戴上狗绳和狗牌,然后牵它去大学城里的情人坡遛弯。
已经过了秋分,整座城市仍旧像是笼罩在高温酷暑的夏季中。悠闲散漫的老人们坐在树荫里乘凉下棋,大人们带着孩子在坡底踢皮球,还有几个穿校服的中学生在打羽毛球。
林和西牵着阿拉斯加绕弯圈子回来,看见那几个学生已经收起球拍,围聚在树下低声讨论。他在树旁的长椅里坐下,顺手也把阿拉斯加抱上椅子,揉了揉狗背上的毛。
有个学生跑过来请他帮忙。
羽毛球飞到了树上,中学生们个子太矮,举起球拍也够不到卡住球的那片枝叶。
林和西仰头眯眼看了两秒,起身去帮他们取球之前,把阿拉斯加的狗绳系在长椅的扶手上,打了一个死结。
他接过球拍去顶卡在树上的羽毛球,球卡的位置稍稍有些高,就连林和西自己也要踮起脚来。
即便这样,整个取球的过程也不过短短两分钟。
树枝受到来自球拍的外力上下摇晃,枝叶间的缝隙骤然扩大,羽毛球从树上滚落下来。学生们捡起球向他道谢,林和西将球拍还给他们,转身往回走了两步。
下一秒,视线掠过树旁的长椅,他的眼睛微微睁大。
乘凉下棋的老人还在,踢皮球的大人和孩子也在。唯有椅子上空空如也,系在扶手上的狗绳不翼而飞。
两分钟前还乖乖蹲在椅子上的阿拉斯加,此时早已不见踪影。
林和西脚步微滞,心中骤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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