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就一直觉得沈云婉和魏寒洲之间气氛有些奇怪,他只去过上京城一次,便是受封之日,偶然听闻了大理寺卿的故事,却也没听个完全,毕竟他对这些风月之事不感兴趣,那时候一心只想快点回湖州见沈云婉。
所以他之前只知道魏寒洲娶了妻子,很爱她,但并不知道他的妻子是谁,又有怎样的故事。
然后回湖州就遇见了魏寒洲,他见沈云婉对魏寒洲的态度有些奇怪,便忍不住去调查了一下,这才知道他们二人的纠葛。
魏寒洲与沈云婉共度的时光,他差点为了沈云婉而死,冒着压力娶已经“死去”的沈云婉为妻,这些都不是他能比的。
如果说他先前还有机会与柳城絮一争高下的话,那他在魏寒洲面前便会败得一败涂地。
他怎么去争呢?是再去求一道御赐的圣旨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他也不能这么做。
魏寒洲与沈云婉经历了这么多坎坷,他也不想在他们中间插上一脚了,没有意思,反倒如坏人一般。
他牧野尘敢爱敢恨,也不想做这种从中作梗之事。
魏寒洲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说谎,但牧野尘看沈云婉的眼神,依然藏着深深的眷恋,这毕竟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没有那么容易放下。
三人都沉默着,直到牧野尘打破了平静,轻笑一声,努力恢复那桀骜不驯的笑容:“也没什么,以前是我做得不对,不该横刀夺爱。”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开口:“云婉,对不起。”
沈云婉摇了摇头:“没事,说开了大家还是朋友。”
牧野尘笑了笑,他道歉,一是因为他先前的纠缠,二是因为,他往后的喜欢。他知道,自己还是会喜欢她,所以才道歉。
牧野尘没待多久便起身告辞,临走之前,他顿了顿身形,转身看向魏寒洲:“柳城絮,你当注意些。”
魏寒洲点了点头,以为他是指柳城絮还会对沈云婉纠缠的事,沈云婉也有些疑惑,但牧野尘已经翻身上马,扬鞭打马而去。
送走了牧野尘,魏寒洲让沈云婉去休息,自己则去审审牧野尘送来的犯人,这不审不要紧,一审才知道背后的元凶。
他先审了那几个不认识的,他们也都招了是刘轩派来刺杀沈云婉的,他们身上全是伤,看来牧野尘已经提前就替沈云婉报了仇,也发泄了他的愤怒,这才送到官府这边来的。
军营惩治犯人的手法也很毒辣,魏寒洲看着喘着粗气的几个人,冷哼一声:“那你们的计划还挺周密啊,近战远攻都准备了。”
弓箭手吐出一口血,用最后的力气道:“谁跟他们是一伙的?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们!”
魏寒洲猛然皱起了眉,语气森冷:“什么意思?你们不是一伙的?”
“刘世子确实安排了近战远攻,但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袭击你们了,所以我们的近战杀手根本没有去,我们只想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他们这帮废物打不赢,我们才射箭的……”
那弓箭手解释着,反正现在也成了这种局面,他刚才就听见衙役说了,刘轩已经被抓住了,要指望他救他们这帮人也不可能,死撑着不说只会受皮肉之苦。
他们在牧野尘那里已经得到教训了,所以魏寒洲审讯得非常顺利,没有逼供就已经全说了。
魏寒洲了解了情况,转头看向另外那两人,那两人的伤比弓箭手这边的还要严重,毕竟他们的武力也比这边的弓箭手强,所以被牧野尘折磨得更惨。
魏寒洲走到两人面前,冷着声音问:“是谁派你们来的?”对方不答。
魏寒洲冷笑:“果然是硬骨头啊,你们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让你们开口吗?”
“那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那杀手喘着气,眸色犀利的看着魏寒洲,魏寒洲却笑了,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最后还不是一样招了。
“我不会让你们死,我会让人砍去你们的四肢,将你们泡在酒坛之中,日日换上新的酒。”魏寒洲一字一句的说,每个字落在杀手心里都在发颤。
杀手愤恨的目光射在魏寒洲身上,后者丝毫不惧,风轻云淡道:“死守着雇主有什么意思,你们也只是雇佣关系罢了,他会在乎你们的死活吗?”
那杀手沉默了,魏寒洲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并没有开口的打算,直接喊来了狱卒:“用醉骨之刑。”
“等等!我说!我说!”另一个杀手大喊出声,一直坚守着的杀手大惊,愤怒的朝同伴看去:“你这没骨气的东西!”
“骨气是什么?我只想活!”那杀手颤抖着声音:“我做这行,也不过是为了钱,我不像你,我还有妻儿,我不想死!他不会救我们的,我们和他也只是场交易。”
那杀手反驳完,看向魏寒洲:“如果你答应我不杀我,我会如实说的。”
“可以,我不杀你。”魏寒洲很爽快,对他笑了笑,那杀手也松了口气,缓缓开口:“是柳城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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