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柒本人,他们也笃定了她的身份——她果真是来都城寻找赵无逸的那个赵时柒!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她掉进了池塘里,淹死了自己,变成了水诡。
后遇到同样淹死的刘二丫,便占据了她的身体。
不清楚她在水里待了多久,她的脑子已经有了毛病。
不对,水诡是没有脑子的!
他们每天看着她捂着脑袋疼得在地上打滚,害怕又冷眼嗤笑。
他们和她接触,怕自己沾上些什么脏东西,去了寺庙请了大师做法事。
屋子内外贴满符咒,身上也戴着开过光的法器。
成王摸摸下巴,挑眉,“那美人有这么邪乎吗?”
幕僚齐齐点头,劝他,“殿下虽说有真龙之子,但还是小心为妙。”
他们求他带上符咒,朱砂,桃木剑等等。
成王不以为然,他甚至想,诡好啊,他的女人当中还没有这样的。
直到他勾着浪荡的笑看到阿柒发病,他站在窗户外,透过缝隙望向里面。
桌椅倒成一大片,成套的茶杯摔到地上,胭脂沾了她一手,衣服凌乱,脸色发青的女子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眼珠子犹如死物一般一动不动。
成王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后退了一步。
细微的动作吸引了里面的人的注意,她松开了口,眼珠子微微凸出,嘴里流着血不知道念叨些什么朝他的方向走来。
成王当即就委了。
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美人,什么玩一玩,吓得他回去几天吃不下饭。
阿柒在房间里一下一下撞着柱子。
好疼,好疼。
“阿兄……阿兄,你在哪里…”
阿柒从先前的有专人照顾变成了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
只有成王的人有需要的时候,他们才带来赵无逸一些物件安抚阿柒,顺便向她套话。
快了。
他们想,他们要去请天鸣寺的方丈将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除掉。
阿柒受不了被困住,在有人又进来要问她东西的时候,她咬伤了对方的脸,嘴里叼着一块血肉跑出来。
她跑,她从房里跑到院子中,又跑到门口。
整个过程几乎没人敢拦住她,因为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骇人了。
发白的脸,乌青发黑的眼底,成条的头发盖在脸上,衣裳挡住手脚,裙摆尽是血迹,嘴中还叼着带血的肉。
她一跑过,大家第一反应不是抓住她,而是尖叫着跑开。
跑到门口,门口的守卫硬着头皮举起大刀拦住她。
他们知道自己要守着一个怪人,但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怪法,如今人这般模样跑出来,他们心里都收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你勿要过来。”守卫战战兢兢开口。
阿柒吐开口中的血肉,笑了下,露出森森白牙。
她一步步靠近,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要不要把她杀了?
两个守卫抖着对视一眼,脑海里同步涌出这个想法。
“把她杀了!”
被阿柒咬掉一块肉的幕僚跑出来,他捂着毁容的脸下命令。
“是,大人。”
他们举起长刀挥下去,那刀极快,哪知他们刀下的女人更快,她扭身一躲,避开了砍来的刀。
正常人哪里会有这么快的身形,众人见到这一幕,完完全全确定了她是个披着人皮的诡。
怕杀不死她,幕僚先让人绊住她,找人去请大师来。
阿柒跌跌撞撞,捂着脑袋看似身形不稳地要跌倒,但下一秒又谈过守卫伸过来的手。
她在前方逃窜,守卫在后面追。
街上的人纷纷避开他们。
……
又是一年春好日,日光暖和,百花盛开,街上熙熙攘攘,吆喝的吆喝,逛街的逛街,买东西的买东西。
阿柒死了,阿柒又活了,可这一世大已不同了。
虽然成王和乾王仍然是死对头,虽然两人之间仍要置对方于死地。
但慕容越很从容,他早早的收获神医以及最重要的谋士。
他十七岁下江南治水的时候遇到了已经名扬一方的赵无逸,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便引为知己,后慕容越表明身份,赵无逸也顺势在他麾下任职。
而回去的路上,偶遇瘟疫,在治理封城的时候慕容越又遇到神医萧明蘅。
很快,他以理服人,收服了颇有脾气的萧明蘅。
赵无逸以前身体不好,可有了萧神医又得了方丈赐予的佛珠后,竟然逐渐和正常人无异了。
而且他来慕容越身边早,在成王和乾王的矛盾还没有真正搬到明面上时他就存在了。
他比慕容越大,又孤身一人混到名满江南的位置,心机手段自然不缺。
他站在慕容越身后,或三言两语,或轻描淡写,极致阴险的将看似不起眼的细针扎入对方的皮肉心脏里。
慕容越心冷心狠,但赵无逸更甚,慕容越起码要面子虚伪,可赵无逸不管别人怎么看,上一瞬笑意盈盈,下一瞬就能把对方扒皮拆骨。
从慕容越的十七岁到二十三岁,赵无逸扎根在了乾王府,漫长的六年让他在乾王府,地位仅居慕容越半步之下。
大家对他又敬又怕,见到总要敬畏地称一声赵先生。
赵无逸笑得温柔,仿佛很平易近人般摆摆手,大家便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了。
春光正好,赵无逸慢慢的走出乾王府,走到热闹的街道上。
他从江南到都城,从不掩饰自己的阴险毒辣,也从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他甚至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
他走到现在的这个位置已经是极受人恭敬,未来慕容越登上皇位,他的地位还要升一升。
金钱、权势他皆不会缺,唯一的遗憾就是被仇家追杀时弄丢的妹妹赵时柒。
那个他从小带着的妹妹,分离时她才十一岁。
不过她现在好像也被他找回来了,虽说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应证,但他心情很好。
赵无逸穿过人群走到河边,路边的杨柳树挡住了阳光,树叶的阴影落到他脸上。
穿着白色衣裳的赵大人挽起衣袖,身姿卓越,修长如竹。
他悠闲地在柳树下漫步,忽而被一阵烦乱的脚步声吸引,接着披着长发的姑娘撞入他怀里。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从他胸前抬起一张苍白的脸,用嘶哑的声音喊他——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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