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芷梅似听不懂景临深的讽刺,轻笑着:“年轻人交个朋友而已,何必在乎别人的闲言闲语?”
景临深盯着她看了两秒,薄唇斜勾,笑得散漫而痞气:“也是。只是,厉少看起来,似乎不太想和我——”
故意停顿了三秒,他才接着说,“我们交朋友!”
赫芷梅侧眸,看到厉慎行紧抿着唇,眼观鼻鼻观心,对景临深和鹿海蓝看都不看一眼,心底顿时暗自一喜。
他,这是看清楚了鹿海蓝的真面目?
结了婚还不忘勾别的男人,实在太浪荡了些!
“儿子,小景总和景太太都是京大毕业的,也算是你的学弟学妹。”赫芷梅故作好心地劝道,“以后在江云城,你们说不定还会见到。”
厉慎行终于忍无可忍,抬头对上赫芷梅的眼睛,眼底满是压抑的怒火。
赫芷梅的用意,他很清楚。
他坚持要解除婚约,以赫芷梅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调查?
他不怕赫芷梅查,反正不管怎样,他都愿意等鹿海蓝。
哪怕……
他转头看向景临深。
目光对视。
一个散漫,一个漠然,却在对视上时满是敌意,空气仿佛凝固,隐约能听到电淌过是噼里啪啦的声响。
赫芷梅打量着他二人,忍不住勾了勾唇,眼底飞快掠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鹿海蓝紧张地看着对峙的两人,生怕下一秒两个人就会动手打起来。
就在此时。
“赫姨,我来啦!”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咦,厉哥哥也在?还有别的客人呢!”
一个穿着鹅黄套装,扎着丸子头的可爱女孩儿,一蹦一跳地走进来。
看到包厢里除了赫芷梅之外,竟还有别人,她立刻惊讶地顿住脚步,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下衣服,然后端庄淑雅地站着不动。
赫芷梅笑得一脸和善,着女孩儿找来招手:”清月,过来坐吧!”
江心月这才抿唇一笑,迈着淑女步,不急不慢地走到赫芷梅身边。
赫芷梅示意她坐在厉慎行旁边,她却浅笑着,乖巧地坐在了赫芷梅旁边的位置。
恰好挨着景临深。
景临深好看的桃花眸,眼尾微挑。
赫芷梅又热情地把江心月介绍给景临深和鹿海蓝认识。
“江心月,京市江司令的女儿。”她顿了顿,看了眼厉慎行,又说,“也算是我儿子的,青梅竹马!”
鹿海蓝下意识多看了江心月两眼。
青梅竹马?
是赫芷梅以前便提到的,和厉慎行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吧?
巴掌大的小脸,皮肤白皙红润,全身散发着自信又娇贵的气质,一看就是那种出身很好的女孩子。
的确和厉慎行很般配!
“这就是小景总?”江心月眨了眨眼,眼神里满是惊艳,“早听过小景总的大名。如今见到真人,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随后,她又看向鹿海蓝,一脸崇拜地说:“能拿下小景总,景太太果然厉害!”
明明是夸赞之词,鹿海蓝却感受到了些许不适。
像是,被阴阳了!
只是,江心月的眼神实在太过纯澈,眼底满是羡慕崇拜,倒显得鹿海蓝想多了。
她刚要回话,一旁的景临深却已经幽幽地开了口。
“和江小姐比,我太太的确很有魅力。”
景临深忽然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亲密地揽着鹿海蓝,又似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厉慎行。
厉慎行接收到他的挑衅,到底还是不想鹿海蓝为难,忍着没吭声。
江心月羡慕地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向景太太学习。到时候,希望景太太别嫌我太笨才好!”
盯着景太太头衔的鹿海蓝,不得不接话:“江小姐太谦虚了。以后若有机会,互相学习。”
五人看起来热情又热闹,可每个人都各有心思。
终于用完早餐。
赫芷梅有事,先走一步。
临走前,特意让厉慎行和江心月尽地主之谊,招待好景临深和鹿海蓝。
江心月主动邀请他们去京市最出名的景点。
清月潭。
景临深看了眼江心月,随后漫不经心地看向厉慎行:“说到月亮,我忽然想到‘月是故乡明’,厉少觉得这句诗如何?”
厉慎行面无表情地说:“我只知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比起家乡的月亮,海更有意境。”
看似在论诗,实则在说人。
鹿海蓝很想假装听不懂。
真正没听懂的江心月一脸迷茫:“清月潭怎么变成海了?”
厉慎行没吭声。
景临深幽幽笑道:“有人想当海王,便把清月谭当做了海。你们去吧,我太太对清月谭不感兴趣,而且还有别的事,要我陪她。”
“……”眼见一口大锅砸下来,鹿海蓝只能一声不吭。
事实上,她的确还有别的事。
京北有座山,不算高,风景很好。
更重要的是,山上有座庙,据说许愿很灵。
鹿海蓝原本计划,去学校见完辩论队的同学,再去趟山上,替奶奶求道平安符。
原本时间充裕,却不料被赫芷梅“邀请”吃早餐,浪费了时间。
江心月被拒,竟一点儿都不气馁,热情地说:“你们对清月谭不感兴趣,对什么感兴趣呢?反正我有时间,你们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们。”
景临深垂眸,深情地看着鹿海蓝。
鹿海蓝顿时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下意识想要打断景临深的话。
不料,他的话已经脱口而出:“我和我太太要做的事,你可陪不了!”
“……”
“……”
“……”
两个听懂了的,一人面色深沉,一人满脸通红。
另一个听不懂的,懵懂地眨巴着眼,好奇地想要追问,却被厉慎行喝止:“够了,何必强人所难?”
“既然小景总和……”厉慎行深吸了口气,直接起身,“景太太还有别的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不由分说,他抓着江心月的手腕,直接把人拽了出去。
“呀,厉哥哥,你抓疼我了。”江心月惊呼一声,抵不住厉慎行的强势,只好跟着往外走,还不忘对景临深和鹿海蓝摆了摆手,做了个再见的动作。
包厢里,就剩下鹿海蓝和景临深。
等到人都走了,景临深这才松开一直和鹿海蓝十指相扣的手。
包厢里暖气很足,鹿海蓝的掌心里,一片濡湿。
她垂眸盯着掌心里的汗,悄然舒了口气。
“什么感觉?”景临深的声音,忽然自头顶上方传来。
鹿海蓝冷不防吓了一跳,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清了清嗓子,她坐直了身体,极力自然地说:“不就是出了点汗吗?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擦掉就好!”
说着,她还特意拆开面前的湿纸巾,递给了景临深。
她的答案,似乎取悦了景临深。
景临深缓缓盯着她举着纸巾的纤长手指,薄唇不自觉勾了勾,终于伸手去接纸巾。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竟连鹿海蓝的手指一起抓住了。
鹿海蓝像是被静电触了下,飞快地收回了手指。
“……”
看着和手指一起带回来的纸巾,鹿海蓝尴尬极了。
这动作,就好像她舍不得把纸巾给景临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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