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行来之前就想到,鹿海蓝会问这个问题。
“有人举报我收受贿赂,让我停职,我就自动请缨调任交警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鹿海蓝却从中听出了问题。
厉慎行被停职,偏偏自请去做交警,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是你家人?”她小心试探地问,“还是,有其他人插手?”
厉慎行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浅笑。
她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敏锐得叫人不敢大意。
厉慎行把面前的牛排切好,主动和鹿海蓝面前的换了过来。
这件事,从他大学的时候,就想做,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鹿海蓝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换好,又在他紧张而期待的目光中,尝了一块,笑着道:“味道不错。”
厉慎行松了口气,心头有着一股满足感。
对上鹿海蓝的目光,他没有否认她之前的猜测。
他家人在他工作中动了些手脚,也有其他人趁机落井下石,想要压得他翻不了身。
要么离开江云回京市,留在这边只会让他永无出头之日。
鹿海蓝抿着唇,迟疑半晌,还是问道:“其他人……是不是景临深?”
江云城有些地位的人,自然都知道厉慎行的身份。
哪怕现在厉家人为了逼厉慎行回去故意刁难,但厉慎行的身份放在哪里,其他人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想对付厉慎行又有这个能力的人,除了景临深,鹿海蓝实在也想不出其他人。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厉慎行很想借机问她,如果真的是景临深对付他,她又会怎么做?
景临深为了除掉景远卓那些旁支在景氏集团的力量,把鹿海蓝当棋子用。
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就把鹿海蓝这颗棋子说丢了丢了。
厉慎行为鹿海蓝抱不平,更心疼她这三年的努力付出,只不过是景临深用来迷惑景远卓的烟雾弹。
景临深对鹿海蓝做得这么狠,他不知道鹿海蓝下一步会怎么做。
继续留在景临深身边,还是离开景临深。
就像现在,她如果知道景临深设计他,又会如何抉择。
话到了嘴边,厉慎行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不愿意让鹿海蓝为难,在他和景临深之间抉择。
“其实,今天我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厉慎行换了个话题,严肃而认真地开口。
鹿海蓝被他感染,不由也坐直了身体:“学长,有事可以直说。”
厉慎行问:“上次在京市的时候,你提到余安学姐。余安学姐最近打算来江云城拓展业务,在这边开一个律所,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鹿海蓝惊讶中带着欣喜。
余安学姐是京市大学法学院不少人的偶像。
鹿海蓝虽没有见过她,但也听说过她的不少事迹。
不过,加入余安学姐在江云城的新律所,鹿海蓝却有些忐忑。
她一直在景氏集团从事公司法律业务,和余安学姐的特长不是一个方向。
“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虑。”鹿海蓝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厉慎行点头:“能理解。你先休息一段时间,下次余安学姐过来,我带你见她。”
吃完饭,厉慎行还要去执勤,鹿海蓝重新回到了医院。
经过评估准备,给景奶奶的手术,已经正式提上日程。
不知是感受到鹿海蓝的熟悉气息,还是听到了鹿海蓝的声音,下午四点多时,昏迷数日,景奶奶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鹿海蓝第一时间发现,立刻找来医生。
一番检查后,医生告诉鹿海蓝,根据奶奶检查情况,她随时都有苏醒的可能。
鹿海蓝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奶奶。
晚上七点多。
景奶奶终于睁开了眼睛,过了半晌,适应了病房的灯光,这才缓缓看向鹿海蓝。
浑浊的眼睛染着湿意,她颤抖着朝鹿海蓝伸出手。
鹿海蓝激动地握着她的手,高兴得红了眼圈:“奶奶,你终于醒了!”
景奶奶抓着鹿海蓝的手,声音嘶哑,艰难地开口:“蓝蓝,你总算回来了……”
鹿海蓝想到奶奶昏迷前自己不在江云城,如果那时奶奶真要出了什么事,她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思及此,鹿海蓝一阵后怕,更是自责不已。
她双手握着奶奶的手,哽咽着说:“奶奶,我回来了。以后我哪里都不去,就好好地陪在你身边,守着你!”
景奶奶艰难地点头,冲她宠溺地笑道:“好,蓝蓝守着我。”
说完,她又转动眼珠,似在寻找着什么人。
鹿海蓝一眼看出她的心思,连忙解释:“奶奶,阿深最近很忙。我刚给他打过电话,他可能要晚点儿才能过来。”
景奶奶转头看着鹿海蓝,眼神里有疑问,也有担心。
鹿海蓝读懂她的眼神,浅笑着说:“奶奶,阿深做到了。现在集团里,他想要做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人刻意阻拦了!”
景奶奶张了张嘴,眼神急切,却半天都说不出话。
鹿海蓝明白她的着急,把景临深设计让景远卓发难,反而当着众股东的面,让景远卓被警察带走的事,告诉了奶奶。
当然,她没有说景临深瞒着她,她却主动配合被利用的事。
听到景临深连景远卓都已经处置赶出了景氏集团,景奶奶终于松了口气。
“蓝蓝,谢谢。”奶奶感激地抓着鹿海蓝的手,老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鹿海蓝细心地替她擦去泪花,低头在她耳边说:“奶奶,你一定要好好的。以后,你还要看着阿深把景氏集团发扬光大,重振辉煌呢!”
景奶奶点头,眼底闪动着激动光芒。
没过一会儿,景奶奶体力不支,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景临深过来的时候,景奶奶还在沉睡。
得知鹿海蓝把他处理了景远卓的事告诉奶奶,还特意瞒下他利用鹿海蓝的事,景临深眸色复杂。
“为什么要替我瞒着奶奶?”
奶奶要是知道他这么利用欺负鹿海蓝,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她这么说,是想要护着他吗?
景临深不由想到昨晚的那个吻。
起初她是惊讶得忘记反抗,等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给了他一巴掌。
“景临深,我有洁癖,不要用你那张吻过别人的嘴来亲我。”
要不是她一身酒味,面脸通红,景临深都要怀疑,鹿海蓝是不是故意在装醉,就是为了报复收拾他。
偏偏,鹿海蓝又在奶奶面前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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