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要把京城的铺子也交给小人打理?!”赵启秀看见姜沉鱼拿出的几张房契,震惊得人都有些缓不过来了。
他何德何能啊?
“怎么,你是不愿意?”姜沉鱼微微皱了皱眉。
她跟陈老夫人要了那几间铺子,就是为了把它们交给赵启秀去打理的。
也是要借此机会,让他替自己在上京城建立一个落脚之地。
倒是没想过他还有不愿意的。
“不不不,不是不是,小人绝不敢违逆姑娘的意思!”赵启秀紧张的都给姜沉鱼跪下了,“姑娘误会了,小人实在是太紧张了,没想到姑娘竟然真的要重用小人。”
“所以你之前一直觉得,我跟你说的话是假的?是糊弄你的?”姜沉鱼的眉头皱的更深。
虽然隔着帷帽,赵启秀未能看见姜沉鱼此时的表情,但听她的语气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恕罪!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之前他只是一介奴才,一个能被人任意发卖玩弄的东西。
能得姑娘赏识,提拔他做茶楼的掌柜,这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哪里敢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天。
见姜沉鱼没说话,还是不高兴,赵启秀赶紧的磕了个头,“姑娘是希望我去京城?”
“嗯。”总算说了句人话了。
姜沉鱼淡淡道,“我也不怕说与你听,我虽然是在陈州长大,但却是京城人士。这几间铺子交给你打理,也是有前提的。”
“姑娘请吩咐。”赵启秀的头更低了。
别说有前提,就是有一百条规矩他也是同意的。
“这几间铺子都是我母亲的嫁妆,之前都是其他人代为打理,我不知道他们的经营情况,但若是由你接手了,就不能让他们亏损,要给我赚钱,明白么?”
赵启秀迟疑了一下,“就,只是这样?”
“你若是能将他们发扬光大、多挣一些钱,那就更好了。但是不能打着我的名号。”
意思就是,要让他自己去闯。
上京城的地界,权贵遍地,随便一片叶子落下来,都能砸到个五品官。
王侯公卿,钟鸣鼎食之家,随处可见的,都是寻常人惹不起的大户人家。岂是好混的?
没有权贵撑腰,做生意也会格外的艰难。
但赵启秀只是想了一想,便说道,“姑娘小人愿意世上一世,若是做不好,小人这条命,便任由姑娘处置。”
姜沉鱼提醒他,“你这条命本来就任由我处置。”
言下之意就是,说得有建设性的,这种空话她不喜欢。
赵启秀连忙改口道,“姑娘,小人之前经营过一些商铺,也曾在上京城待过,知道上京城那地界的规矩,定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只是,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姑娘能够允准。”
他说到这里,南星都听不下去了,“你一个卖了身的奴才,身契都还捏在我家姑娘手中,你是怎么敢跟姑娘讨价还价的?”
“姑娘恕罪!”赵启秀的头重重磕在交叠的双手上,“小人实在是迫不得已,求姑娘成全。”
南星见姜沉鱼没有生气,这才没有继续说他。
“说说吧,是什么迫不得已,还需要我来成全?”
“姑娘容禀。”赵启秀稍稍直起身子,“小人当初得罪了权贵,被卖做奴才,家中妻儿也因此遭到连累。”
“后来小人辗转被卖了多地,与家中失去了联络,前不久才托人找到了妻儿的下落。”
“他们在家乡被权贵所欺,日子过的举步维艰,连基本的温饱都要靠人接济。小人找到他们之后,托人送去了银子,他们才稍微过得好些。”
“小人是想,若是姑娘让小人前往京城,小人能否一并将他们接到京城去?”
姜沉鱼顿了下,“可以。”
若是早说是要接他的妻儿,也就不必费这么大劲了。
“赵掌柜,如今我将这么多铺子都交给你打理,便是信任你的,你接妻儿一家团聚,也是人之常情,我没有不允之理。”
“你们去了上京城之后,你便可替孩子们寻个好的私塾。待你除了奴籍,他们之后也能去考科举。”
“多谢姑娘!”
赵启秀重重的磕头,额头磕在木质的地板上咣咣作响。
姜沉鱼没有拦着他,对于赵启秀来说,她确实是他一家的救星。
若没有她将他买下来,这会儿他被卖到什么地方去都不一定,更别说有除奴籍的希望。
随后,姜沉鱼又询问了他接妻儿的章程,确定他不需要自己派人相助,便让他自己安排时间,只要四海茶楼不会出问题,他随时可以启程进京。
“多谢姑娘,小人定不会让姑娘失望的。”赵启秀千恩万谢,再三保证不会出差错,姜沉鱼这才离开。
得到了姜沉鱼赏识的赵启秀,简直都要高兴坏了。
作为四海茶楼的掌柜,他每个月是有五两银子的月钱的,这放在其他地方是绝对没有如此高的标准的。
别说是家奴,便是外面雇的,一个月二三两的月钱便已经了不得了。
这也是赵启秀感激姜沉鱼的原因之一。
有了这五两银子,他不但能养家,还能供孩子们读书。
去了京城,他便那四家铺子的大掌柜了,只要他干得好,到时候月钱自然也少不了他的。
哪怕出不了奴籍,他也能保证妻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若是能除了奴籍,那便是天大的喜事了。
“对了,写信,我得赶紧给他们写信,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赵启秀欢天喜地的下楼,手舞足蹈的,任谁见了他都知道他有喜事了。
……
随着启程之日越来越近,东西都准备好了的姜沉鱼,便一直待在永安堂陪着陈老夫人。
二房那边的纷争,终于在经历了二爷陈修远跟白姨娘的几番争吵之后,以新入府的解语花周芸香顺利得宠而宣布告终。
二爷也跟陈二太太确定下来了,三公子、五姑娘、六姑娘和六公子,都留在陈州不走了,白姨娘要陪着孩子们,也不跟他回代州了。
这一次前往代州,二爷只带了周芸香这个新宠。
陈二太太也没有任何的不高兴,反倒前前后后给周芸香这个刚进府的新人添了不少的衣服首饰。
美其名曰:“既然进了我陈家的门,就不会让你受委屈,否则外面的人真要以为我们陈家会苛待姨娘了。”
听到这番话的白姨娘,在被窝里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却没办法出去跟她一较高下。
因为她没什么衣服穿,总不能裹着床被子出去吵架吧?
“陈州这鬼地方实在是太冷了!”白姨娘在被窝里骂骂咧咧地。
自打回来之后,她从前在代州那些过冬的衣裳便不够穿了。
在南边的代州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忘记了陈州的风有多冷,入秋便比南边冬天的风都要打了,床褥也冷,没有炭火她根本过不下去。
而二太太也打着给她重新做衣裳的名义,把她的冬衣都给丢了出去,让她只能在这屋子里转悠。
这二房的园子里到处都是陈二太太的人,白姨娘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和一个婆子,来时便是打着拜完寿便回去的念头,自然不可能带那么多下人。
如今几个孩子被人拿捏住了,她也束手束脚,根本毫无办法。
当然,她那几个儿女的处境跟她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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