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刺刀,便要朝着男人咽喉刺下,突然不远处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重物落水,而整个海面随即猛地一颤。
石阳的刺刀,刀尖停在了男人的喉间上方,男人瞪大了那涂抹着黑色油彩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她皱紧眉头,奔至船边,看见海面上涟漪未散,而上方传来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惊恐大叫:“伊丽莎白!!”
那是皇家港的海军司令官。
石阳:“啧。”
她正要立刻将船开走,但很不幸,高处那男人已经发现了她。
隔着一段距离,他以为她是在码头负责警戒的卫兵,立即大声下令道:“拦截号上的那个卫兵!!刚才落水的是皇家港总督的女儿伊丽莎白小姐,我命令你立刻去把她救上来!”
石阳转头看向甲板上的男人,他毫无意外正在疯狂挣扎,试图从绳套里脱身。
她毫不犹豫举起刺刀,插进他的大腿。
男人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嗷啊?!”
石阳年轻秀丽的脸上,流露出多年海盗生涯淬炼出的老辣与冷酷:“我没有说,你可以走。”
她把他绑在船舷上,这才转身跃入海面。
远远地,只见一个穿着蓬松长裙的年轻女孩双眼紧闭着,向着海底沉去。
石阳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然而裙子被水浸湿之后太过沉重,她不得不皱紧眉头一把将她的腰封撕开,脱去裙撑和外裙,这才将她捞上了船。
高处的男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立马如释重负道:“感谢上帝。”
而卫兵们已经匆匆朝着港口这边赶来。
可就在人们以为,拦截号会在港口静静等待卫兵前来接走这名为伊丽莎白的尊贵小姐时,拦截号却迅速驶离了原地。
高处的司令官一时愣住,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被捆在船舷处的男人以敬仰的眼神望着她:“你和皇家海军有仇吗?”
“没有。”
“难道你没有意识到,你杀了看守码头的皇家海军、抢走了皇家海军的船,现在还掳走了皇家港总督的女儿……皇家海军绝对不会放过你?”
石阳站在主舵前,低头向他微微一笑。
“我的主家可不怕他们。”
……
“看!”朱厚照兴奋道:“这个指针终于不动了!”
他得到罗盘后,在酒馆里把玩了半天,试图找出使用办法。
但他只确认了一件事情——这个罗盘的确不会指向北方。
它的指针一直在随意转动,就像每一个坏掉了的垃圾那样。
“她说这能指出你心中想要之物的方向。”李承乾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船啊!”朱厚照道:“一艘能让我们出海的船!”
他们一出宫门,就直接出现在这座小酒馆里,可谓是人生地不熟到了极致。
虽然好像没人注意他们凭空出现,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发现附近的环境和居民很像西洋国家以后,出海经验丰富的汪直、石阳和利玛窦才自告奋勇外出确认情况。
而指针来回摇摆了许久后,终于,第一次确凿无疑的指向了一个方向。
朱厚照当机立断:“走!”
一行人刚出酒馆,就看见大街上一群红衣士兵举着火枪,兵荒马乱的列队朝着码头冲去,朱厚照低头确认了一下罗盘的方向,发现他们和自己正好顺路。
“怎么回事?”
他喃喃自语之后,忍不住跑了起来!
而拦截号此刻正缓缓从内港口驶向外海,它原本的皇家海军旗帜已经被撤下,换上了石阳的外衣。
石阳曾有清朝的诰命在身,虽然死后被清廷剥夺成为平民,但出现在天幕上时,她依然身着诰命服饰。
此刻那件绣工精美的诰命夫人外衣,悬挂在旗杆上,迎风飘扬,倒也华丽夺目。
“陛下!”汪直立即道:“石阳买到船了!”
他指着那件衣服道:“之前我与她约好,若是有合适的船,买下后便将衣服悬挂于旗杆之上!”
刘据看了看那些士兵们追赶的方向,若有所思:“她看起来可不像是用正常手段买到的船。”
“先上船,到时候再问清楚!”朱厚照他们朝着码头跑去,但拦截号却没有靠岸,它径直朝前驶去,身后追着一艘更为壮丽的大船——那是皇家港的旗舰,无畏号。
李承乾不懂水军,但也看得出现在的情况:“她是不是在被追击?”
汪直却很平静:“她会有办法的。”
这时,天空渐渐阴沉下来,海面上起了雾,稍远一些,便看不分明。
拦截号驶入雾中,忽然,雾里又多出了几艘船只的模糊轮廓,朝着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
李承乾惊讶道:“那是哪里冒出来的船?”
汪直矜持的笑道:“我们追随仙人左右,自然也有一些自己的能力。”
李承乾道:“什么能力?”
“我们生前都拥有自己的船队,如果陛下允许,给予我们足够的灵力……我们可以将它们全部召唤出来。”汪直道:“但那消耗很大……以目前陛下提供的灵力来说,我们大概只能召唤一些幻影。”
无畏号犹豫片刻,追着最右边那艘船驶入雾中。
片刻后,一艘船从雾中朝着港口开了回来,正是真正的拦截号。
守在码头上的红衣卫兵们立即大声呼喝起来,纷纷将火枪平放瞄准准备靠岸的拦截号。
他们大概没想到身后还有贼人同党,因此当汪直从怀中掏出火铳,对着他们毫不犹豫就要开枪时,没有一人戒备后背。
但刘据的环首刀挡在了他的枪口前。
他紧皱眉头:“他们尽忠职守,毫无过错,若是杀人夺货,我们与盗匪有何区别?”
汪直先是一愣,旋即无奈的叹了口气:“卫太子,这些红毛夷于我们,就如匈奴于你们。若有机会能夺走匈奴人的牛羊马匹,你可会怜惜匈奴士兵们的性命?”
刘据沉默了一下,面露迟疑之色。】
见状,霍去病心中急道:这还迟疑什么?!若是匈奴,狠干他们就完事了!
【“好吧,我不伤他们性命就是。”
汪直收起火铳,将手从腰间布袋里一抓,就是一把白色的粉末。
李承乾道:“这是什么?”
汪直:“石灰粉。”
李承乾笑了:“这就是正经海商?”
汪直一脸诚恳:“在海上跑商,总得有一些防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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