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沉吟道：“她的父亲在争斗中落败，她和她的姐妹还活着、她的姐妹依然是海后，都已是侥幸。隐姓埋名的躲藏起来，权利被剥夺分离出去，也是正常。”
“是啊……”赵忆道：“她能活下来，是她的本事，但她既然活了下来，不肯永远屈居于人下，想要往上爬，也很正常。”
刘据道：“但海洋如今是波塞冬的领域……波塞冬对她真的可以毫无戒心？”
“我不清楚。毕竟……宙斯不也因为雅典娜是女儿，而容许她存活下来吗？”
赵忆道：“或许波塞冬觉得她只是个女人，之前掌管大海，也不过是因为父亲位高权重，与她本人能力无关，所以并不放在眼里。”
刘据却道：“蒂亚既然要往上爬，就一定要谋划晋升。”
“……对。”
“若我是波塞冬，我不会容忍她再继续晋升。而晋升需要材料，波塞冬应当清楚她需要哪些材料，她若自己去寻找搜集，一旦有所异动，一定会引起警惕。”刘据道：“——她只能依靠我们。”
赵忆道：“你想和她再谈谈条件？”
刘据点了点头：“晋升丹药总不会只需要一种材料，她也不会以后只准备晋升一级？若是我们长期合作下去……她提供我们需要的低级材料，我们帮她绕开波塞冬的监视寻找晋升材料，正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双赢。”
“这么说，”赵忆笑道：“你做出了判断，决定站在蒂亚这边了？”
“问波塞冬是何人物，这平民却只能说得出他强娶妻子的事情，便知他并无突出政绩，是个荒淫平庸之辈。若是如此，他与宙斯之间，蒂亚与此二人之间，就只要考虑如何做利益更大了。”
刘据微微呼了口气：“如你所说，我现在只是小人物，恐怕入不了海洋之神波塞冬的法眼，也没有筹码与他合作。眼下看来，与蒂亚合作利益更大。”
赵忆点了点头：“你不再问问哈迪斯？”
刘据摇头道：“我想他们兄弟三人，二兄与幼弟的行为举止，都如此荒唐无状，恐怕与一出生就被父亲吞吃、或者一出生就被藏起有关——自小既无父母管教，也无师长教诲，最后便是这副粗野模样。那哈迪斯既然与他们两经历类似，想必也难以好到哪里去。”
赵忆忍不住笑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
“说的很对。”利玛窦认真道：“哈迪斯的妻子也是被他强抢回去的。他的妻子是宙斯的女儿，也是他的侄女。这些愚昧野蛮的异神啊！”
刘据震惊道：“自己的女儿被抢走，宙斯难道不管吗？”
利玛窦摇了摇头：“他的儿女多得很，哪里管得过来呢？”
刘据沉默了片刻，看向赵忆：“那宙斯，是哪一条命途的高阶行者？”
“你觉得呢？”
“我猜是‘毁灭’。”刘据道：“你之前说过，毁灭最后的晋升仪式，需要掀起一场席卷天下的战争，并取得相当大的胜利。哈迪斯、波塞冬和宙斯，恐怕都不确定自己能取得多大的胜利，才彼此僵持到现在吧。”
赵忆点了点头：“是。”
“我现在，倒有些惋惜高明换了命途。”刘据抿了抿嘴唇：“若是高明，我倒觉得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有德行成为众神之王。”
巴博萨声音粗噶的道：“哪一方面更有德行？从不会强娶吗？哈哈哈哈！”】
李承乾：“……”
他看向身边的妻子苏氏。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这是他正儿八经，三媒六聘娶回来的正妻，李承乾就有一种“我可真是太有德行了！”的错觉。
但若是要这样比较德行，就算是李承乾，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这标准未免也太低了吧？！
如果这样就可以成为“天子”，那他出生以来作为太子受到的严格教育到底算是什么？
算他能吃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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