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在行军床上挣扎着摇摇头,“皮外伤。”
“没事就行。”他拍拍李瑕肩膀。
而这件事却被各省官员大肆宣传,说我大周国皇子亲上战场,争战杀敌,我方士气大振,一举歼敌多少。
总之,他受了一点伤,光是折子皇上就收了上百封。
当玉郎提起这件事时,意味深长对凤药说,“你现在怎么看这位小王爷?”
“有心计才能在皇宫中活下来,只要别用在歪处。”凤药说。
“跟着这样的主子总比跟着个傻的软的呆的要好。”
玉郎一笑,没再说话。
…………
这两年时光,云之觉得非常漫长。
失去哥哥的痛苦从未消失,每看到李琮,这种恨意就更深些。
李琮放走倭帅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属于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如当时把他绑了,称做自己捉到的。
不但没得到倭兵支持还失爱于皇上。
主要,他万没想到金玉郎肯放下京城中顶尖的权利,亲去战场杀敌。
还发明了那么厉害的鸳鸯阵,私人筹集到那么多饷银。
他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等军队悄无声息走了许久,他才知道。
也才得知公主变卖家产出了巨资,而他,一分没掏。
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过这点。
那倭帅一走了之,连一个字也没写过来。
接连的败仗和单方面被屠杀,倭帅大约已死在哪个小战役中了。
反正金玉郎从不留活口。
他们把倭人赶走,把他们抢走的泉海夺回来。
把倭人掠夺走的财宝也抢夺回来。
参加战斗的士兵除了死掉的203人,给足抚恤金。
四千余李家军,人人赚足了回家盖房养老婆的本儿。
这方面,李瑕舍得花钱,在玉郎提议的数字上又足足加了三倍。
“提着头跟着咱们干,不能让他们空手回。”李瑕对玉郎说。
他们回了京城,仍是离开时的那五百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战乱就这么平息下去,人民又得到了安宁。
这一年来,六皇子府上过得可不安宁。
…………
凤药离开时,云之与元仪被关着。
她走得急,只来及跑到王府门口。
在门口遇到照顾马儿的小厮,那是云之在王府的心腹。
凤药曾见过她,也听云之提到过自己将王府用人整理过一遍。
凤药将信托付给小厮,要他交给翠袖。
倒也不怕被李琮截下信件,只是些告别的话。
就这样,过了数十天,信件才到了云之手中。
若不是有元仪陪着,云之又要沉闷许久。
见不到亲人,哥哥也过世了,自己又被软禁。
生活还有明天吗?
她常一人坐在窗前发呆,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
怪不得有人被关在屋里会疯掉。
失去身体上的自由,接着便会斩断精神上的自由。
她望着窗外的日出日落,云卷云舒,时光就这么漫长又匆匆而逝。
元仪对她说话,她有时看看她,有时理也不理。
就这么过了许久,李琮大约是太忙还是消了气,又或是无奈,一个家里王妃和侧妃都被禁闭,只余妾室,交际都变得不方便了。
微蓝院的管理终于松了些。
梅姗和鹤娘都来探望云之、元仪。
鹤娘主要瞧云之。梅姗则放不下元仪。
她两人结伴前来,云之没出内室,告诉元仪道,“你替我谢谢她二人,她们离开时,你让鹤娘留一下。”
“别急,这里有封信,你交给梅姗,一定要支开所有丫头,也不可让鹤娘看到。”
元仪点头转身时,仿佛看到云之眼睛抬起的那一刹那,亮得可怕。
三个女人隔着窗子聊了会儿,鹤娘肚子已挺起来了,身子笨了许多。
她仍在喝保胎药,经府医诊脉胎儿健康好动,府医说大约是个男孩儿。
“麻烦姐姐将你包好的药亲去拿两包来,云之姐姐也有两月身孕了。”元仪压低声音悄悄说。
云之怀上孩子后,没有宣扬。
王府谁也不知道,李琮也是从凤药处得知,因为云之触怒于他,他只做不知还是将云之关了起来。
鹤娘一惊,随即问,“为何不禀示咱们爷,说不定就放王妃出来了呢。”
元仪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你就把你的药拿两包过来,先叫她喝着。”
“不要经别人手,定要亲拿,王妃不吃别人的东西。”
鹤娘一副懂了的表情,抽身回自己院子取药。
只余梅姗与元仪。
“你还好吧。”梅姗拉着元仪的手,眼圈子红红的。
元仪心里很感动,那信件在她袖子里,她趁机把信塞到梅姗手心,用力捏了她的手。
对方马上明白元仪心意,不动声色将信塞入自己袖口中。
“我没事,就是王妃姐姐有着身子,心情低落。”
元仪说着,联想到牧之,若他在绝不会由着李琮这样欺负妹妹。
不由心内如焚,落下眼泪。
她没能送送他,也没给他烧过一张纸。
最叫她后悔的是她没能对他说明自己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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