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外头从没有过。
燕翎的丑事的确传遍京师。很难让人不这么联想。
但大家只是放心里猜测,谁敢真的宣之于口?
若谣言从自家开始传出,徐忠有一天知道了,他许清如是不是给自己埋了个祸根。
他心中已生了大气,自己仕途艰难,攀附还来不及,怎么能主动招惹这种大人物。
“叫二姨娘先思过一天,明天来给姨姐赔罪,若不来,再思过一天,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那个门。”
发落过二姨娘,燕翎心中暗暗快意,面上含羞带怯,“妹夫还是先出去,待妾身换换衣裳。”
燕翎头发全部揽到胸前,雪白的后脖颈露在外头,看得许清如头皮发紧,口干舌燥。
“那我先出去,姨姐自便,姨姐只管安心住下,别听闲言碎语。”
他转头出去,到主院看燕蓉去。
燕蓉与燕翎生得最像的便是眼睛,可眼神却大不一样。
清如细看燕蓉,她的眼睛也是杏仁状,微微上挑,眼神却没有那种勾魂摄魄的劲儿。
那是个什么劲儿呢?
大胆、欲说还休,眼神带着丝,比美貌更引吸人。
他心不在焉在主屋待了会儿,便到自己书房去。
燕蓉没觉察到自己夫君的异常,但听说二姨娘被夫君关在房中,不让出门,连饭也不给一口。
她心头痛快,连病情都轻了许多。
马上起身去姐姐房中,姐姐正由着小丫头盘发,将一只珠钗插在发间。
“姐姐这么厉害,是怎么做到的才来一天,就让二姨娘受了这般重罚?”
燕蓉靠在一边,打开姐姐的首饰盒,里头并没有什么名贵首饰。
她叫来自己的丫头,去房中取来自己的碧玺手串,赠予姐姐。
燕翎瞥了一眼,上好的碧玺,圆润光泽,色彩鲜艳,便示意丫头收了。
梳好头发,她扬扬下巴,叫丫头出去,带上门。
“其实许清如压根不知道我与二姨娘因为什么吵起来。男人家最不爱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懂吗?”
看着燕蓉茫然的表情,燕翎恨铁不成钢,“唉,你呀,教都教不会。”
“他不在乎事实真相,只在乎自己的脸面。谁争得了他的信任他就听谁,哪怕是屁话。另一个,万万不可在人面前给男人没脸。”
“这一条最重要,不然他就算知道你有理,你给了他没脸,他也记恨你。”
二姨娘上来就在燕翎面前下了清如的面子,他可是家主。
二姨娘虽有孕,却已不是新宠之时。
她是个旧人,燕翎却是清如偷偷放在心中的“新欢”。
本来清如训她两句就算了,她却不识长短,叫清如没脸面。
“姐姐接下来要怎么做?”
燕蓉开心地问,表情神态与在娘家一般无二。
燕翎感慨地摸了摸她的脸,“你怎么没长大呢?”
又说,“且看看再说。”
燕翎想的并非二姨娘,那点手段跟本入不了她的眼。
她想的,是自己的妹妹,燕蓉。
此时走投无路的燕翎已经打定主意,抢走清如。
妹妹只是庶出女儿,按理不该是嫡妻。
是父亲硬抬了她的身份,许给清如。
若是妹妹只是妾室,该有多好。
她当初得了嫡妻之位时,是不是很开心?
却不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燕翎淡然笑了笑,安慰妹妹,“姐姐既来了,就不会再由着人欺负你。”
别的妾室都很安分,很神奇的是,她们都有点怕燕翎。
身为将军夫人,竟然敢在杀人如麻的夫君眼皮子下偷人。
偷的还是皇上亲哥哥!
那是什么样的胆量。
她们打量燕翎的眼神好奇居多,并没二姨娘那种鄙夷。
燕翎渐渐与这几个姨娘熟悉起来,给她们讲自己开店铺时的经历。
还大方地把余下的好衣料赠给姨娘们。
没几天便收服了这几个爱俏、浅薄的女人。
这日清如得空去寻燕翎,却见几个女人都在她房中斗牌。
外头鸟儿啼鸣,绿荫浓重,一片岁月静好。
待女人们散了,清如邀着燕翎一同到主屋用饭,边走边说笑着,“你倒和睦了我的后宅。这几个女人原来动不动乌眼鸡似的,如今处得姐妹一般。”
燕翎大笑起来,“女人难得处成姐妹,只是当着你的面如姐妹罢了。”
“大家同一个夫君,一个男人的心就那大一点儿,不争不抢怎么得到呢?”
她纤纤玉指比划一下,“这么小的心,给谁?”
清如眼见四下无人,将她手一拉,试探道,“你这般女子,还需要争谁的心?男人不得把心托着送到你面前吗?”
燕翎沉下脸,将手一抽,“清如别这么说,我现在处境已经很难了。你还想我招骂?”
她说完,小跑离开,先向主院过去,不与许清如同行。
只留下袅袅余香。
清如将手放在鼻下嗅了嗅,心头一荡——她方才可是唤我名字,我在她心中不止是妹夫。
…………
江南风景好,皇上一路玩得尽兴。
每日夜间,玉郎都会与皇上单独密谈大约半个时辰。
密谈内容凤药完全不知道。
她虽好奇,也晓得不该问的不要问。
皇上年纪渐长,脾性与从前也不大一样。
凤药日日陪在他身边,知道想高升必要谨言慎行。
有一个词来形容皇上的话——其智近妖。
坦白与真诚是最能打动皇上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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