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开,胡子不信,叫来麻子。
却见麻子一脸欢喜,胡子说,“二娘叫我准备喜钱,这是真的?”
“她终于同意了?”麻子跳起来,“她和我说再想想,明天一早给我信儿。”
“她是我胡子的女人,你这么做不地道。”
“老哥哥,她现在是没主儿的女人啊,你们不在一起了,你玩剩的兄弟都不配娶回家做媳妇?”
麻子呛得胡子说不出话。
二娘说得对,他俩真成了亲,自己再敢动兄弟的老婆,这院子得起了反。
这种观念无法改变,他敢杀人,却不敢越了这条线。
杀人可以是好汉,淫兄弟之妻,不得好死。
哪怕落草为寇,这也是寨子里的铁律。
这一屋子没有好东西,他也不敢这么乱来,有些线,坏人也不能踩。
胡子出门去了,把二娘说的那钗买下来,妈的一根戴在头发里的东西,要卖这么贵。
他又大方一次,买了套贵价的脂粉送二娘。
这女人,打扮起来又搞得香喷喷的,不比合欢院的姑娘差多少。
这一夜,两人皆是久旱逢甘霖,二娘叫嚷的声音惊得院子里的羊都睡不着。
第二天,她一下睡到日上三竿。
胡子头几夜被下过药,余药的作用已经足够让他充分发挥自己的男性功能了。
早起只觉踩地如踩进了棉花,精神却爽快了。
不爽的只有麻子。他娶媳妇的梦落空了。
……
这一出,就叫越被抢的东西,越精贵。
此局出自被大家称为小三爷的浑三儿之手。
麻子对二娘有心,也知道她看不上自己,从来没想过开口。
小三爷叫他去讨二娘欢心,不管用什么方法,钱自己出只是别让二娘知道。
麻子当然乐意,送她一套衣裙,占了二娘不少便宜。
二娘不知麻子是受了小三爷的指使,却被小三爷告知好好利用麻子。
男人也爱嫉妒,看到明明属于自己的女人成了大家眼里的“肉”他不急才怪。
二娘依言而行,果然奏效。
钗子和水粉包得整整齐齐送到她面前。
死男人。好好待你时,你把我当糠。
给你眼色、骂你、阴阳你,你贱嗖嗖向上靠。
收了东西,夜里她去找胡子,按计划,这是胡子最后一夜了。
且叫他上路时,别太虚亏,好好发泄一通吧。
一想到胡子要死在自己手上,他所有一切都是自己的,二娘心里的痛快,两人耍到筋疲力尽。
二娘不顾一切,床上有多痛快,喊得就有多大声。
早起,穿好裙子,出了门,大家都苦着脸,“二位开心了,顾顾我们的死活吧。”
“以后我就住胡子屋里了,麻子哥对不起,你的东西我都照价退给你,不能叫你落不到人又失了钱。”
这话光明磊落,麻子只得点头应了。
二娘大方得很,给了麻子一两银子,比他买衣服的钱所费之资多出不少。
那只钗漂漂亮亮插戴在她发间。
“姨,你和大家的主母差不多。真神气有掌事人的风采。”
二娘心情好极了,走起路来带风,指挥那个告状的女人,把自己东西都搬到胡子房里。
两人在房里收拾,二娘突然靠近她,对她耳朵说,“我不管你听到过什么。他都不会信你。敢叫我知道你又在背后阴我。别怪我孙二娘不留情哟。”
女人再也不敢多说话,帮她把东西送过去,就回来了。
后面便一直如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只盯着自己那片差事,不闻闲杂。
马上就要到了计划送走胡子的那天。
突然生了个变故,让李仁不得不暂缓了计划。
他的办法,不容有一点闪失。
原是这天,陈紫桓突然来了收容处。
还带了个老熟人过来。
看到这人时,李仁先是心中一惊,他眼尖,陈紫桓下车时他便看到那个人,急忙躲回自己小屋。
悄悄从屋内观察情形。
他来这里的事,胭脂绝对不知道,为保他的安全,凤药特意嘱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宫中也无人知晓,凤药搬到朝阳殿,只说他受了严重风寒,成宿咳嗽,不见任何人。
此时看到胭脂,他拿不准她与陈某有了婚约,心中是向着姑姑还是向着陈某人?
再不济,她看到自己,应该也不敢声张,喊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他正思忖,怕什么来什么,陈某见过胡子,叫大家都出来院中集合。
李仁扒点灰涂到脸上,以期胭脂别认出自己。
更得注意胭脂的表情神态,来推测她站在哪一方。
她要铁了心跟定了陈某,自己连夜回宫算了。
任务失败!
磨磨蹭蹭还是得出去,他低着头跟在身材高大的二娘和麻子后头,站得远远的。
可对方还是一眼就瞅见了他。谁叫他们那么熟呢?
胭脂退后一步,警觉地瞟了李仁一眼,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就凭那一下,李仁就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出来了。
她眼中的担心一闪而过。
李仁捕捉到了,心里抱着一丝希望,若是对方找机会和他说话,说明她还向着自己。
至少会给自己一个退出的机会。
对方要是什么都不说,就跟着姓陈的离开了。
他马上就逃跑,一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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