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 第1055章

他被折磨得狂嚎起来。

胭脂不得不用手捂住他的嘴,他声音实在太大了些。

岂料紫桓状如疯癫,一口咬住胭脂手掌下死口地咬,疼得胭脂眼泪迸出,直抽冷气。

紫桓仿佛清醒过来,松开牙,悔恨地看了胭脂一下。

只是看她一眼,继而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口里“嗬嗬”有声。

他六天假死水米未进,整个人瘦得如皮包枯骨,此时更似鬼附身似的可怖。

“给我,快把烟给我。”

他叫了起来,骨缝中的麻痒让他失去理智。

胭脂拿烟斗给他,又去包袱里翻找草药,慢了些被他一巴掌推得跌倒在地上。

他不管她头撞出了血,如野兽般摧着,“快点!”

短短六天!

六天前,她的紫桓还是个虽然卧床,却风度翩翩,极其疼爱妻子的男人。

这一天该算过死里逃生后的重逢,本该是最喜悦最激动的时刻。

一路上对这一天的想象激励着胭脂跟着走了这么远。

几乎无休无眠地赶路,就为离京远些。

不管那些护卫多危险,她都没想过丢了棺材逃走。

紫桓在她期待了六天的重逢日,只重重推了她一把。

哆哆嗦嗦点上烟锅,深吸几口,又缓上好久,才慢慢睁开眼。

他仿佛忘了自己方才做过什么,温和地伸出手去拉坐得远远,背对着他的胭脂。

“胭脂?”他轻轻喊了一声,仿佛怕惊着她似的。

“我身上疼得碎了一般,方才太粗鲁对不住你。我们这是在哪里?为何房中有口棺材?”

肯前一大堆现实问题在等着胭脂。

她用衣袖擦下流下的泪,转过头瞅着紫桓,“这棺材是你一直躺着的,我把你藏在棺材里离开的京城。”

紫桓用力回忆,却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们被缉拿了。”

他只记得他的成功,他的富贵,他可以轻易拿捏京中那些道貌岸然的权贵,别的全无印象。

“怎么回事?”

“你先用了饭,养养精神,我再告诉你。”

两人已走到这步田地,死死绑在一起,所以胭脂也不打算再瞒他。

把棺材合上,先叫了饭菜,让人送到门口。

胭脂将饭菜端入房中,一点点喂紫桓吃下。

她那么温柔,眼中皆是爱意,前面受的苦,心中背负的压力,随着这个男人的醒转,全部烟消云散。

她终于看得到眼前的蓝天,听得到外面的声音,闻得到北风的凛冽……

一切都过去了,这种放松之感,让她感动得想要流泪。

一切在她里都是上天的恩赐,哪怕是紫桓方才粗鲁的对待。

紫桓实在饥饿,胭脂只捡着好克化的饭食喂他吃了六成饱。

“咱们在这里将养几天,我处理了这口棺木,咱们再向前走。”

“不急。”紫桓吃饱后,脑子也好使了。

“不管在京中发生了什么,你能护着我跑出来已经不易,咱们的钱……”

胭脂不说话,只点点头,指指棺材。

两人非常默契,紫桓压低声音带着悲痛吼道,“都丢了!?”

之后房间内陷入寂静,两人一起凝神听外面有没有动静。

二人现在势单力薄,怕住了黑店。

过了片刻,没听到任何声响,紫桓安下心道,“且等几天,我下得了床,请上一队镖师,护送我们离开。”

“选镖局也有讲究,不是百年大店不能用。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灭了口再拿走钱财的不少。”

胭脂的心落在肚里,并没计较那一掌。

有了紫桓她感觉自己与那险恶的世界被安全地隔离开了。

……

胭脂本打算在此找块荒地办场假丧事,把棺材埋了,两人轻装上路,现在想来还是有镖师护送比较方便。

棺材的隔层中放了紫桓与她所有的家当。

若是没了棺材,两人带着财宝赶路怕是不妥的很。

于是,歇息几日,好好为紫桓养养身子。

他一下地,虽然骨头还在疼,但总算能慢悠悠走了。

买下一辆马车,自己忍着身子不适,驾车在这小镇上转悠几圈。

此处并没有可靠镖局。

单靠他与胭脂,无法带着棺材远行。

便走远些找个庄子,寻着壮实的、有家口的庄稼汉雇下来。

临时组了个护棺队。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比在镇上雇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安全数倍。

这些人有家有口,乱来的机会不大。

人家一见他气宇不凡,不似歹人,给的银子又有每人五两之多,都欢喜地答应下来。

双方约好时间,紫桓回去交代胭脂只称他为表兄,棺材中的是她丈夫,两人乔装回到姑苏宅中才算安全。

天气寒冷,一行人只在白天出门,天交傍晚时就寻店打尖。

紫桓对找客栈也有经验,有时会告诉胭脂哪种店有可能是黑店。

吓得胭脂心惊胆寒。

这一路,也经过不少几乎空掉的村庄。

紫桓告诉她这些从前也都是极兴旺的地方,一场天灾下来,人就几乎死绝了。

侥幸存活的人都离开家乡,出门寻活路。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郁郁。

连同行的汉子们也都附和,说自己所在的村子是同姓村,一村人沾亲带故,才在有灾难时团结一心,度过天灾。

荒村多了,盗匪便横行起来。

胭脂从繁华京师出来,一路所见所闻,叫她震惊。

大周原是分为两部分——京华,和别的地方。

好在他们是治丧的队伍,领头的汉子打着白幡,一路有人洒着纸钱。

随行的有十人之多,紫桓骑马,胭脂坐车。

汉子们人人配带兵器,体格健壮。

看起来倒也是兵强马壮,不好欺负。

胭脂很担心紫桓,他烟瘾颇重,说是伤处未好,骑马颠簸得疼痛,只能抽几口,才坚持得住。

一路向南,地气没那么冷了,终于到了人群聚集的镇子。

胭脂便想等到家,再慢慢戒掉。‘

一切都会好的,她充满希望想着。

那香药方子,杏子也给了她,嘱咐她不要轻易使用,这东西初时叫人舒爽,越用越多,便会叫人沉迷其中,不事旁务。

再用下去,对身体会产生更多影响。

杏子给病人用时都很注意,并不知道用得太多的最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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