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正在开案情会。
“虽然这个案子的情况已经十分明晰,但受害人却还没有找齐。”分局副局长撑着桌子,“接下来,你们分头行事,一队继续查访王洪春案的其他受害者,另一队去查证他通过基金吃回扣的事。”
王洪春虽然招了,但也只是招了去宋秀芝那里接受治疗的那几个受害者,谁也不确定这些是不是全部。
通过对受害人的询问,警方发现王洪春大概率是无缝连接式作案。害了一个孩子后,立马就会瞄准下一个目标,有几个受害者提供的时间也证实了这一点。
但在查证后,他们找出了时间上的断层。
虽然不排除王洪春中途有停手过,可还是有受害者被漏掉的可能性更大。
贺州城懒洋洋的举起手:“局长,我能跟着吃回扣那边吗?感觉那边要轻松点。”
副局长登时青了脸:“不能,你带着你徒弟继续找受害人。”
要找齐受害人的难度其实并不算高,只是比较麻烦。
因为王洪春是通过接近单亲妈妈的方式作案,所以只要查清楚他的感情经历,基本上就可以把这条线上的受害人找齐了。
“师父,咱们从哪开始查?”陈通手里还拿着份名单,都是警方查出来的,在这些年里有可能跟王洪春交往过的女性资料,“我的天,这个姓王的简直就是时间管理大师啊,基金经理这么闲的吗?他竟然能抽出这么多时间来忽悠女人?”
贺州城坐上车:“先不急,我们去医院。”
“啊?”
“去看看陈欣怡,她现在就是个废人,没人管她,她饿死了怎么办?”贺州城系上安全带,想起陈欣怡那一身冻伤,不禁有些头疼,“更何况,比起去找受害者,我觉得查清楚王洪春为什么要杀陈欣怡也很重要。”
“……”陈通沉默了一会儿,“师父,你确定你是出于公事才这么想的,而不是为了私情对吧?”
贺州城没搭理他。
陈通瞅了他两眼,然后掐着嗓子道:“我绝对不会找一个潜在犯罪分子给你当师母。”
贺州城:“……”
陈通贱嗖嗖道:“师父,别自己打自己脸哦,很疼的。”
“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事?我……”贺州城突然卡壳,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陈欣怡说她睡过冰天雪地的模样,“下车。”
陈通懵逼:“啊?不去了吗?”
“是你不去了。”贺州城已经开始动手扯他安全带了,“你去查一下陈欣怡坐牢那几年,都经历过什么事,越详细越好。”
陈通:“……这个总跟案子无关了吧?”
“我说有,你会信吗?”
陈通摇头:“不信。”
贺州城一脚把他踹了下去:“管你信不信,让你查就查,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赶到医院的时候,陈欣怡刚刚涂完药,正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病床上,看见他进门也只是转了转眼珠。
画面过于滑稽,以至于贺州城差点笑出声。
“不是,你也没严重到要包成这样吧?”贺州城是真的欠,边问竟然还边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陈欣怡:“……”
贺州城勾过凳子在床边坐下:“恶化了?”
“很痒,医生为了防止我挠破才包的。”
比起早上说一句话都要断句个五六次的情况,陈欣怡目前说话已经流畅了很多。
贺州城点头:“王洪春认罪了。”
陈欣怡倏地扭头看向他。
贺州城又补了句:“但没认要杀你这件事。”
“你们去贮运中心查过了吗?”陈欣怡问道,“没找到指纹之类的证据?”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能确定你确实是被人关进去的。”
陈欣怡差点翻白眼:“废话,难道我还能是自己把自己关进去的?”
贺州城耸肩:“那可不好说。”
说实话,他一直觉得陈欣怡这女人有点邪性,身上有股说不上来的狠劲,要不是他也算半个当时人,贺州城是真觉得陈欣怡能为了嫁祸仇人,干出自己把自己关冷库里的奇葩行为。
陈欣怡无语:“……你在当警察之前,是不是专门在工地抬杠的?”
贺州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陈欣怡竟然是在跟他开玩笑。
总觉得……
在把她救出冷库之后,陈欣怡在他面前似乎没那么戒备了?
“实话告诉你吧,王洪春身上的事儿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局里真抽不出空,深挖你这边的情况。”
陈欣怡冷笑:“哦,查案还分贵贱?”
“那倒不,但是分轻重缓急。”贺州城意有所指,“当然,你要是能提供更多信息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陈欣怡沉默片刻:“贺州城,你有点奇怪。”
“嗯?”
“你对我太关注了。”陈欣怡语气平静的分析道,“从一开始,你就对我抱着不符合常理的怀疑。我起初以为你是因为我坐过牢,所以对我是戴着有色眼镜的,但是……”
贺州城挑起眉梢:“但是什么?”
“但是你好像一直在围着我打转。”陈欣怡笃定道,“就像你刚才说的,你们查案是分轻重缓急的,我这边明显已经被分到轻缓的范围内了,你也应该有其他的任务,那么,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关注你是因为,你真的太能惹事了?”贺州城翘着二郎腿给陈欣怡掰着手指算账,“纪中和被绑架、张永跳楼、刘雯持刀伤人、王洪春虐童,这些案子哪个跟你没点牵扯?你连随便出趟门都能遇到邱长明——”
贺州城的声音戛然而止。
陈欣怡转头就看到了贺州城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怒。
“怎么了?”
贺州城站起身,一瞬不瞬的俯视着她:“邱长明,跟王洪春案有关吗?”
他之前确实没往这个方面想,说到底,邱长明只是个意外出现的人而已。
但在刚刚,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邱长明是符合受害人条件的。
他的母亲当年也是单亲妈妈,他有脑部疾病……
他在被陈欣怡送去医院之前,一直徘徊在刘芬兰家楼下。
陈欣怡闭上眼,语气无奈:“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路过被揍的无辜路人。”
“你最好是。”贺州城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开玩笑时的闲散,“邱长明现在在哪?”
陈欣怡:“不知道,应该还在医院吧?我给他存够医药费之后就,没再去医院看过他了。”
贺州城深深凝视她许久,最终还是转过身,脚步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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