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玺捏着手机。
唐绾看出他的迟疑，却没有大度的开口说一句，‘没关系，你去带宋寒月找妈妈。‘
她不想说，也下意识的想知道，宋玺会怎么抉择。
在宋寒月和自己之间，在付烟和自己之间，他会选择谁。
她要等一个答案。
“月月。”
宋玺的答案很快就来了，他对电话那边的宋寒月道，“或者，你可以打电话给爸爸。”
“才不要。”宋寒月的情绪很激动，“就是爸爸和坏女人害妈妈生病的，我才不要找爸爸。”
“月月。”
那句坏女人让宋玺沉了声，“小叔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想在听你嘴里说出坏女人这三个字。”
“小叔...”
宋寒月很委屈，抽抽搭搭哭起来。
宋玺没有理她。
小孩子其实比大人更敏感，更会察言观色，眼见哭没有用，宋寒月抿着唇，小声认错，“我知道了小叔，小叔别生气。”
宋玺沉声，“下不为例。”
同样的话他和宋寒月说过好几次，但她明显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不能让她有种只要示弱扮乖就能被原谅的感觉。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擅长的就是试探大人们的底线。
听出宋玺还在生气，宋寒月咬着唇，带着哭腔的道，“小叔，月月知道了，你回来带月月去看妈妈好不好，月月真的好想妈妈？”
也是真的想了，说到这儿又哽咽起来。
小孩子想妈妈，就算唐绾没有当妈妈，却也能感同身受的觉得心疼。
她一定要等宋玺先有答案的那颗心，已经开始动摇。
而宋玺，也再度朝她看了过来。
她觉得，他好像在等她先退让，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唐绾抿着唇，既然答案已经这样明显了，她再僵持也没什么意义。
正要开口，宋玺却突然又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的紧了紧，下一秒，他对电话那边的宋寒月说，“我会让司机和桐姨带你去找妈妈。”
话落，挂断了电话。
原是她理解错了，唐绾明白过来宋玺握住她手的含义，是在告诉她，她不必退让。
心里只觉得温暖，其实唐绾要的也不过是在宋玺这里，自己的特殊性。
她想要的是宋玺的偏爱。
不会为任何人让步的偏袒。
“桐姨和司机带她去不会有问题吗，你要不要回去，亲自带她去？”
唐绾道。
现在她真的不介意了，因为宋玺已经优先选择了她。
宋玺道，“不会有问题。”
说完，看向唐绾道，“比起月月现在，你更需要人照顾。”
“可她是小孩，我是大人。”
“大人也需要人照顾。”
唐绾看着宋玺，前几天如坠冰窟的心，此刻暖流涌动。
原来，她这样好哄，想要的也这样简单。
她突然间想要勇敢一次，抛开那些面子，输赢...
“宋玺，可不可以永远以我为先？”
她说，“我这个人很小气，也很计较，喜欢的人一定要喜欢我，在意的人，也一定要在意我，并且，不能比喜欢我还要喜欢别人，也不能比在意我还要在意别人，你能不能明白我说的？”
她甚至担心，宋玺听不明白她说的话，想要再说一遍。
但宋玺怎么会不明白。
他同样的小气，同样的计较。
同样的希望自己在唐绾这里是特殊的。
“我懂。”
他说。
懂就好。
不用再解释一遍，唐绾继续，试探着问宋玺，“可以做到吗？”
她以为，宋玺会深想，没想到他几乎没有犹豫。
“可以。”
他回答的这样干脆，唐绾却没法干脆的立马开心起来。
她将问题揉碎了，“你要不要再想想？我说的这个别人，包括付烟，你真的能做到，在我和付烟之间，以我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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