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婷噗嗤笑出声：“徐总，我想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公司的法人与实际控制人，是郭威。不是我，你又何必针对我呢，我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是吗？”徐正看向郭威：“不管是谁，都一样，你准备好了吗？”
郭威无聊的摆摆手：“你随便吧。”
“徐总，你还有别的事吗？”潘婷不想继续聊下去了，其实本就没什么好聊的，她来的目的，也只是确定一些事，岑帅到底是不是徐正策反的，徐正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
很显然，徐正的表现是在不怎么聪明，不仅暴露了自己，还把底牌亮出来了。
无论徐正手里有多少证据，又或许只是在故布疑阵，潘婷都要回去查一查，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凤凰小区的房子卖的差不多了，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如果潘婷不能尽快把钱转移走，很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如此，就连本金也会折进去。
“别急，我请潘总吃饭，自然是有事的。”徐正说：“潘总，合作，我们还能继续吗？”
“嗯？”潘婷没听懂徐正想表达什么。与潘婷合作的不是自然人，而是建筑公司，徐正如今也不是建筑公司的法人，更与她没什么关系，徐正的话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我们之间有什么合作？”潘婷说：“我是觉得与徐总认识一场，有些事总要有个了断才好，不然，我还真抽不出时间来。”
徐正说：“那么，潘总，你还考不考虑与我继续合作呢？”
徐正没说什么合作，他只想耽误时间，让潘婷留在这多坐一会。
徐正猜到，潘婷现身与自己见面，一定会有人回首掏去搞她的老窝。如果徐正猜错了，那林沐也太草包了点。
再有，徐正要好好看看这货，怕以后就没机会见到潘婷了，这个女人一旦被抓，怕是这辈子出不来了。
丰城广场，灯光烁烁。
一辆越野车内，林沐淡淡问：“她没怀疑你什么？”
后排，一个男人紧了紧衣领，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小声说：“没有，她一直都很信任我。”
“信任？”林沐缓缓回头，盯着后排的人：“什么叫信任，他们这种人，会信任谁？”
“林医生，她……她还能出得来吗？”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仿佛正在放弃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林沐说：“会的，想出来不难，但她想东山再起，应该是不可能了。”
“她留在国外的那些钱，谁也动不了。等她出来，肯定会招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过下半生。”
“林医生……”
林沐摇摇头：“我早就不做医生了。”
男人点点头，叹了口气：“做完这件事，我会去自首。”
“何必呢？”林沐说：“这些事与你牵扯不大，你没必要这样的。”
男人明显带着哭腔：“我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还不如找个痛快的死法，那些被我害了的人，或许心里能好受一点。”
“良知……”林沐显然是惊讶的，但他没有任何表情，甚至面庞的皮肤都没有任何起伏。
或许，林沐想说，你这种人，难道还有良知吗？可他没说完，毕竟，作为一个人，还是会有最基本的社会属性的。无论是阴狠还是悔恨，都是人类应该有的情感，再十恶不赦的人，也是多面性的。
“我建议你拿着那笔钱离开，重新找一个人陪你走完这一生。”林沐说：“看在钱的面子上，会有很多人愿意为你付出真心的。”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而培养感情最重要的养料，就是金钱。
“我考虑考虑吧。”男人再次叹息。
“想好了告诉我，我会尽可能的帮助你。”林沐说：“如果你愿意，这件事完了之后，可以去南方，我会在林家的企业中给你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如果你放不下她，将来也可以随时探监。”
男人呵呵苦笑：“她会恨死我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我的出现，只会让她更加难过与绝望。”
男人都这么说了，林沐自然也不想多劝，他本也不是个喜欢多说话的人。
“那我走了。”男人要打开车门，临走深深看了眼林沐：“林医生……”
“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已经不是医生了，也没法给你开药。”林沐头也没回，他虽然没有表情，但心里的情绪还是有的。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生离死别。
男人走下车，踉跄一步，回过身，把车门带上。
在带上车门的一瞬间，男人深深的盯着后座上的牛皮纸袋，那里面是这几年潘婷所有的罪证。
这些罪证，或许不能讲述潘婷的所有罪孽，但她绝翻不出哪怕一丁点浪花了。
男人离开，身型佝偻，面容悲苦。
另一个人开门上车，使劲搓着手，放在面前呵着气。
“事办成了？”
袁蓉推了一下林沐：“发什么愣啊。”
林沐看了眼车窗外，古怪的表情问：“你很冷？”
袁蓉一笑：“刚才喝冷饮喝多了，快说说，怎么办的。”
林沐看了眼后座：“东西拿到了。”
袁蓉伸手把牛皮纸袋拿到前面，打开后掏出来一大堆文件照片，袁蓉挨张看下去，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潘婷，到底做了多少？经济案没有死刑，不然足够她千刀万剐了。”
“看，这里还有跟徐正有关的东西。”
“要不要给他？”
林沐发动车，缓缓汇入车流：“急什么，让子弹再飞一会。”
“为什么？”袁蓉不解的看着林沐：“现在的证据应该是够了，你就不怕再出现什么变数？”
林沐不置可否，眸光深邃，但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
一旁的袁蓉看的也是嘴角直抽抽，不管面对谁，都像欠他钱似的，跟林沐交流，让人有种自言自语的感觉。
这种人，很深沉，心机也捉摸不透，但真的是好事吗？怕是没有女人喜欢这种的吧。
不过也不好说，如今这世道，金钱代表正义，林沐有钱，自然有大把的女人哭着喊着跪舔。
女人呐……
哎？
袁蓉摇了摇头，自己想什么呢，自己也是女人好不好。
涨男人志气，灭娘们威风，不是自己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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